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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把簾子掀開往外瞧了瞧,原來已經(jīng)走到大街上來了。 沒多久,轎子停了,阮沅從里面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街口處。 宗恪打發(fā)了那些太監(jiān)們回去,又對阮沅道:“這是司薪巷口,前面就是天街。走吧?!?/br> 說罷,他前面帶路,阮沅癡癡愣愣跟在他身后,像外星人第一次來地球一樣,打量著周遭的景物。 果然是古代! 那是一條干干凈凈的青石板長街,街道寬闊,兩旁商鋪林立,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但生意依然熱鬧,來來往往的商販、游人簇?fù)碇?,穿紅著綠的男男女女挑選著中意的物品,掛著金鎖的小孩子,拿著糖人兒在其中穿梭笑鬧,有馱著貨物的白鼻子小驢咯噔咯噔走過去,也有華麗的鋪著流蘇的馬車緩緩?fù)ㄟ^其間。 “看來華胤百姓生活水平還可以??!”阮沅感慨道。 宗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何止是還可以?華胤百姓很富裕的,在一個中等富戶家做普通傭人,三年的薪水就能買一套三間屋。你在你們雜志社三年的薪水,能買幾間屋?” “我能買一間——買個5平米衛(wèi)生間。”阮沅郁悶嘟囔,“還得是郊區(qū)的房子,還得自備馬桶。” 宗恪嗤嗤笑起來,又說:“對了,這兒人多,真要走丟了,記得一直往東走,到宮門口,如果被攔著不許進(jìn),就拿這個求見侍衛(wèi)總管連翼?!?/br> “好!”阮沅接過宗恪遞過來的一塊紅漆烏木牌,往腰間一塞。 “哎,連翼……就是那個在淘寶上買五十斤食物的吃貨?” “可不是?!?/br> 六點多,天色就暗下來了,各處店鋪都掌上了燈,門口挑起大紅燈籠,有的店比較講究,燈也漂亮,雕花的牛皮燈,八角宮燈,還有那些主要為招攬女客的胭脂水粉店、綢緞布料店,都懸著玲瓏剔透的玻璃燈,彩光四溢,引人注目。一入夜,這長長的天街就被大大小小的燈燭燃亮了,點點燈火閃爍不停,熱鬧的程度不亞于白晝。 “為什么都不打烊啊?”阮沅好奇地問。 “怎么可能打烊?夜市才剛開始,正是好買賣要上場的時候,現(xiàn)在打烊,損失可就大了?!?/br> “一直都有夜市的么?” 宗恪點點頭:“剛開始半年有過宵禁。后來取消了,就一直這么熱鬧的?!?/br> “對了,那兒是什么地方?”阮沅指著一處門面,那門前挑滿紅燈籠,鶯聲燕語不絕于耳,有絲竹之聲隱約聽聞。 宗恪笑道,“那是妓院?!?/br> “啊……” “你們那邊說晚上是黃金時間,那是比喻,這里可是真金白銀的流淌呢。”宗恪說,“每個晚上,也不知有多少金銀從這里消費(fèi)出去?!?/br> “咱們不進(jìn)去逛逛么?”阮沅很興奮地問。 “帶著你去逛妓院?”宗恪疑惑地說,“都這個時辰了,我進(jìn)去還能找姑娘,你進(jìn)去找誰?” “且!難道你進(jìn)去過???”阮沅恨恨盯著他。 “哎呀體察民情嘛……” “瞎說!體察民情體察到花魁的床上去了?!” “什么花魁……你以為我是宋徽宗?”宗恪笑道,“是被泉子拉去逛的,喝了點花酒而已,純粹好玩。” 他說得那么輕松,好像沒發(fā)生什么。但阮沅心里還是犯嘀咕:這家伙,居然連妓院都逛過…… 倆人一家一家的逛,不管什么店阮沅都興致盎然,看見什么都想買,只要是人扎堆的地方,她都要努力擠進(jìn)去看看。要不是宗恪制止,阮沅能把一個超市扛回宮里去。最后宗恪實在看不過去,把阮沅從一家胭脂店里拉出來。 “你一個男裝打扮的,混在脂粉堆里挑胭脂算怎么回事?”宗恪皺眉道,“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女的?” 阮沅有點生氣:“這也不給買,那也不給買,早說我就把自己那點銀子帶出來了!” “宮里什么沒有啊?而且都是頂好的,買了胭脂你又不用,一直素面朝天,給你的首飾也都擱著不戴,就這樣你還要買?攢著落灰?” “可是我難得跑出來一趟嘛!”阮沅還要強(qiáng)辯,“不買點東西怎么能行?” “嗯,你這心態(tài),就跟那些不管有用沒用,看見打折就狂搶的超市大嬸一樣?!?/br> 阮沅被他說得氣悶,只好不理他,自己往前走。沒走多遠(yuǎn),她就被路邊一個擺攤算命的給吸引住了。 “喂!宗恪,咱們?nèi)ニ闼阍趺礃??”她很興奮地指著瞎子邊上的招牌,“三世鐵嘴!肯定靈!” 宗恪皺眉看著那臟兮兮的破布招牌,又看看閉著眼睛念念有詞的瞎子,他奚落道:“三世鐵嘴?他怎么不算算自己何時發(fā)財?真有那能耐,怎么還坐在這泥地里給人算命?” “哎呀你這人真是無趣!”阮沅撇嘴道,“算算嘛,又不會傷你毫毛?!?/br> 她說完,也不理宗恪,徑直奔到瞎子跟前:“先生,給我算算?!?/br> 瞎子聽見有人來照顧生意,頓時喜笑顏開:“姑娘想算什么?” 宗恪在旁,笑出聲來:“是挺準(zhǔn)的,一聽就知道你是女的?!?/br> 阮沅也沒氣餒,她蹲下身,也笑道:“我剛才忘了裝粗嗓門了——先生,我想算算,往后我和他,能不能在一起?!?/br> “喂!”宗恪頓時皺眉,“你算這個干嘛?” 瞎子點點頭:“姑娘是要算算,未來您和這位爺,究竟有無姻緣?” “可不是!”阮沅拼命點頭,“我就要算這個!” “那,可否告知小老兒,姑娘的生辰八字,還有這位爺?shù)纳桨俗??!?/br> 瞎子這么一要求,阮沅傻眼了! 她的生日自然是知道的,可那是現(xiàn)代社會的陽歷生日,陰歷她隱約也記得,但具體到出生時間,父母沒說過,舅舅也沒告訴她,阮沅就一點都沒轍了。 阮沅想了想,轉(zhuǎn)頭為難地看宗?。骸啊愕纳桨俗帜??” 宗恪哼了一聲,不說話。阮沅這才醒悟,皇帝的生辰八字,是沒可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先生,非得要八字么?”阮沅懇求道,“就不能想點別的法子?” 瞎子摸摸下頜細(xì)碎的胡子,又說:“不用八字也行,姑娘給我摸摸手相吧?!?/br> “哎!”阮沅趕緊伸出手去。 瞎子拉著阮沅的手,用手指在她掌心細(xì)細(xì)劃,像是在試探她手掌肌rou的厚薄程度,又翻過手背來,捏了捏她的指關(guān)節(jié)。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詫神色。 阮沅趕緊問:“怎么了?!” 瞎子沉吟片刻,才道:“依小老兒這番推測,姑娘你非同凡人??!” 旁邊,宗恪發(fā)出一聲冷笑,自然是對這話不屑一顧。 阮沅不管他,只顧急著問:“哎呀老大爺!非不非同凡人我沒興趣,我是問,我能和他在一起么?” “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