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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又不是不長新的了?”江棲鶴瞪著眼,頗為無言。阿綠拿屁股對準他:“你不懂,你不懂孤家寡鳥的痛?!?/br>江棲鶴:“……”他扯了一把陸云深手臂,繞開對著羽毛默哀的鳥,朝那片江面行去。第50章千燈照夜(十八)第五章千燈照夜(十八)濁氣與濁怪雖然被清除干凈,但布在云林的陷阱仍存,不死族偏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幻境,雖然枯榮劍專克此道,可為了保存實力,江棲鶴與陸云深沒有選擇硬闖。望山跑死馬,走了約有半個時辰,他們才來到河岸邊上。渡頭輕舟飄搖,江棲鶴拉著陸云深上去,伸指一彈解開系在木樁上的繩索,用元力驅使小舟往對岸行去。晝陽烈烈,江面波光粼粼,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江棲鶴支起一條腿,抬手在眼前搭了個棚,但沒什么用,刺眼的光無處不在。江棲鶴失望地垂下手,半閉著眼,沒好氣道:“陸莊主,你說我們回去后,拿琉璃片做一副遮陽鏡如何?”“遮陽鏡?你是指類似望遠儀那般,扣在眼前遮擋陽光的器物?”陸云深眉梢一挑。江棲鶴打了個響指,唇彎起來,眸中盛滿笑意,“沒錯,就喜歡你這樣的明白人?!?/br>“但遮住了陽光,便意味著視物不及不遮擋時清楚?!标懺粕顑A過身去,伸手捂住江棲鶴眼睛,“且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陸云深手指干燥溫熱,指腹上有厚厚的劍繭,江棲鶴卻不覺得刮人。他朝前湊了湊,把半數重量壓在陸云深手上,語調懶散,聲音低低的,“又不會成天戴著,打架更不會。我是指游玩的時候,比如你們垂云島終年大太陽,稍微在海邊待久了,眼睛想不晃瞎都難?!?/br>陸云深想說垂云島的陽光很溫和,連把人曬黑都難,何況傷及眼睛?但江棲鶴貓似的往他掌心蹭,蹭得他心中格外柔軟,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只想順從附和。他“嗯”了一聲,將話題切入一個微妙的點,“我是懸劍山莊莊主,懸劍山莊建在垂云島上,你來垂云島,怎能稱作游玩?”“不然叫什么?做客?”江棲鶴低笑,“陸大莊主的客人?!?/br>陸云深感覺江棲鶴眼又彎了一下,睫毛掃在掌心,弄得他有些癢。他撤出一只手,將江棲鶴垂到身前的發(fā)撥到背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梳著。“應該稱為回家?!标懺粕畹吐暤?。江棲鶴“唔”了一聲,“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虛淵吧,雖然我隨時能把它扯出來,但它終歸還是在垂云島底下,我在那兒住了五百年,身體也在那兒,確實能夠稱為回家?!?/br>“你知道我沒在說這個。”對于江棲鶴的強行曲解,陸云深沒有生氣,反而耐心極佳,口吻溫柔,“我是指懸劍山莊,你愿意隨我回去嗎?”“天下之大,你總得有一個落腳處。將江眠從黃泉救出來,不也得尋個地方讓他安心調理身體?”陸云深又道。江棲鶴沉默了片刻:“那就借住一段時間?!?/br>“阿鶴。”陸云深手指撩起江棲鶴的一綹發(fā),從指尖到指根,一圈又一圈地纏繞,直到烏發(fā)將瘦長的手指全然覆住,見不到半點原本的膚色,才停住動作。細膩光滑的發(fā)漸漸染上溫熱,陸云深抬眼望向江面,晴空下光澤跳躍,仿若灑下大片金鱗。“我能感覺得出,在那段漫長的歲月里,我半點都不想當懸劍山莊莊主,因為守著偌大一個島,我等的人卻回不來。但現(xiàn)在我想對你說,無論是什么時候,無論碧落黃泉,我都在等你,等你回來或不回來?!?/br>陸云深聲音很輕,在細浪不斷撲打的江心,在微晃的一葉輕舟上,在耀日青空下,悠長渺遠,意味深邃。江棲鶴眼睫顫抖,一下一下掃在陸云深不曾挪開的掌心中。他屏住了呼吸,良久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自己的問題,所以你可能會等得有點久?!?/br>江棲鶴說話時聲線有些抖。從前他是一只飛蛾,遇到光明火熱的東西便撲上去,毫無顧忌肆意張揚。現(xiàn)在他成了一只縮在殼里的蝸牛,盡管有了想要靠近的人,但不先伸出一根觸角探明情況,不敢貿然過去。五百年前的那段感情太傷魂,相遇時多么熱烈美好,分離時傷痛就有多么深。愛是罪孽,愛是怨恨,如果他不愛上沈妄,沈妄不愛上他,那他跳下虛淵時會干脆得多。經年已逝,江棲鶴重回世間,雖不至于對愛之一字徹底失望,但他沒法再燃燒著自己去愛旁人了。陸云深很好,對他溫柔耐心,從不強迫他,有時分明生著他的氣,卻也不會相背而坐。因為陸云深太好了,所以江棲鶴不敢放任自己喜歡他。江棲鶴又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對方才的話進行補充:“如果你愿意等的話?!?/br>“為何你會覺得我不愿意?”陸云深反問,手指從江棲鶴發(fā)間抽離,垂落而下,握住這人的手,“我已經等了六百年,再等多久都可以?!?/br>“放心,不會再來六百年的?!边^了許久,江棲鶴才低聲道。輕舟很快行到對岸,江棲鶴把自己從陸云深手心上撕開,跟在這人后頭下船。細沙踩在腳下柔軟溫熱,仿佛在挽留游人的腳步,江棲鶴與陸云深拔腿無情,徑直遠離江岸,走進密林之中。在云林的這一側,他們倒是遇上了幾個不死族,估計是想方設法茍活下來的,見得外面天空忽然晴朗后,出來查探情況。這幾個不死族沒湊上來對江棲鶴他們做什么,只是張望一番后,在遠處壓低身子致禮。江棲鶴偏頭沖不死族笑了一下,然后就遭陸云深提溜著爪子走遠了。在這一側,因為那幾個不死族人的關系,幻境陷阱自覺讓道,二人一鳥行得暢通無阻,不過兩刻鐘,就來到云林邊緣。前方不遠便是鐘山,高萬仞,直聳入天,和一個時辰前的云林相似,整座山籠罩在一片死沉沉的黑霧中,尚未靠近,濕冷氣息便撲面而來。“混沌。”江棲鶴忽然蹦出兩個字,“陸小白你說,傳言道天地之初,萬物皆為混沌,名字叫做‘天’的神明將混沌劈開,世上才有了萬物,那是否證明,那個‘天’,其實是生活在混沌中的?”陸云深偏頭看他:“你是指……”“要想在遍地都是混沌氣息的地方活下來極不容易,除非是與濁氣同源的濁怪,方能行走自如。你看之前那幾個尚且茍活著的不死族,身材矮小,跟被劈走半截兒的柴火似的,走路一瘸一拐。連不畏死亡的不死族都被混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