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松開的手。牧正觀察得很仔細(xì),在虞蘇奔進(jìn)來抱住姒昊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想虞家這孩子溫雅,重情,大抵還是自己想多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無事?!辨﹃换氐溃脑捳Z平和。“傷他的可是正在圍捕的弓手?”邰東有點(diǎn)意外,這角山怎會如此不安全。“正是?!蹦琳龖?yīng)道。也就在這時,聽得外頭的人馬喧囂聲,邰東起身,到門口探看,牧正走出屋,說道:“看來事官回來了?!?/br>邰東跟了出去,他常經(jīng)過營地,和任銘相識。屋中只剩壺和沉默不語的虞蘇,與及姒昊,壺把虞蘇打量了一下,也出屋去了,他覺得這兩個小年輕似乎想說點(diǎn)什么話,看他們挺親昵的。房門被掩上,屋中寂靜,姒昊的右手摸上虞蘇的手,虞蘇再次將他握住,他抬眼看了姒昊一眼,眉眼帶著憂郁的笑。昏暗油燈下,姒昊其實(shí)看不大清楚虞蘇的臉龐,隱隱覺得他笑得很美。兩個人凝視,還是沒有話語,虞蘇的手掌摩挲姒昊的指尖,他覺得姒昊手指冷,想幫他焐熱,他低語:“蒿,很疼吧?!?/br>他的目光落在姒昊蓋在葛被里的左肩,雖然看不見他傷口,但是被箭射傷是極其疼痛的事。他連番受傷,先前才被狼咬,流了那么多血,把衣物都沾染了,令人心疼。“不會很疼?!辨﹃谎哉Z溫柔,不動彈時,左肩的疼痛,他能忍受,能適應(yīng)。“剛才,我碰到傷口了嗎?”虞蘇覺得自己太魯莽,一下子就將姒昊抱住,未去想他身上有傷,會不會碰觸到。那時做出的舉止,連虞蘇自己都感到驚訝,他大力推開木屋門,直撲姒昊,未顧忌其他。不知道跟隨來的牧正和姊夫,還有那位醫(yī)者該如何看待自己的舉止。“沒事,不疼?!辨﹃蛔旖请y得有一絲笑意,他很少笑。虞蘇低頭,有些不好意思,他將姒昊的手拉入被中,用被子蓋好,他輕語:“我去落羽丘找你,還以為你離開了,以為再見不到你……”姒昊靜靜聽著,看著虞蘇垂下的頭,他說得很平緩,但聽得出他的憂傷。自己離開之后,落羽丘很荒涼,羊群喚其他牧民來趕走,大黑也給帶來營地,就連衣物餐具也都被拿來營地,難怪虞蘇過去,會以為自己離開。“后來呢?”姒昊想牧正大抵是不肯告知虞蘇他的去向吧,畢竟自己處境特殊,越少與人接觸越好。“葭告訴我,你在營地,你受傷了?!庇萏K很感激任葭,她天性純真,藏不住話,即使牧正叮囑她不要說。說到“受傷了”三字,虞蘇又去看姒昊的左肩,他不知道他傷成怎樣,但知曉取箭鏃時,一定痛不欲生。“蒿,你一個人住在落羽丘,遇到劫匪沒人聲援吧,太孤獨(dú)了,那邊真得好荒涼?!彼欢ㄊ芰撕芏嗫?,孤立無援,若是換成自己會很害怕,單是那種求告無門的絕望,足以將心摧殘。姒昊一直在聽虞蘇說話,他沉默了,他隱瞞虞蘇不少事,連一個真實(shí)的名字,也沒告訴他。“虞蘇?!?/br>“嗯?”突然被姒昊喚名字,虞蘇應(yīng)道,他看向姒昊,見他一雙眸子幽深不見底,他的喉頭滑動,似要有所言。“有些事,我沒有告訴你?!辨﹃坏驼Z。“嗯?!庇萏K點(diǎn)頭,他知道姒昊對他有所隱瞞,姒昊應(yīng)該有自己的難處。“蘇,你過來?!辨﹃粏舅?,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喚,聽起來特別親昵。虞蘇挽起一側(cè)的頭發(fā),低身,將頭貼靠向姒昊,兩人的氣息聚集在一起,虞蘇聽到自己稍快的心跳聲,他們挨得很近,但還不夠,姒昊的聲音很小,于是虞蘇的耳朵幾乎貼上姒昊的唇。“蘇,蒿草的蒿不是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是天空的昊,我叫昊。”姒昊的聲音很坦誠,他至少可以把名字告訴他。“昊。”虞蘇認(rèn)真念了一遍,他見到姒昊嘴角的笑意,他也微微笑了。姒昊仰頭端詳虞蘇的眉眼,他的唇和下巴,還有他垂在自己胸前的發(fā),姒昊伸手去碰觸,他的手指貼著虞蘇下巴的輪廓,但他沒摸上去,他摸的是虞蘇耳邊的發(fā)辮,還有纏在上面的細(xì)繩。虞蘇將頭微微偏側(cè),他雙手捧住姒昊的手掌,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處,貼放著。油燈昏暗,不妨礙虞蘇看出姒昊消瘦的臉龐,還有病虛的樣子。哪怕虞蘇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為何劫匪要?dú)⑺?,此時,執(zhí)著他的手,虞蘇心疼又憐憫,哀傷且纏綿。姒昊抽出手,撫摸虞蘇的頭,眉眼,臉龐,他摸著很慢。他很欣慰,能再見到他,仿佛是傷重后的獎勵,他思念之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他感應(yīng)得到,觸摸得到。虞蘇將臉龐輕輕貼靠姒昊的胸脯,他閉上眼,感受他身上的溫?zé)?,和心臟跳動的聲音,他也很真實(shí),他鮮明活著。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相伴,虞蘇貼靠著姒昊,姒昊唯一能動彈的手臂攬著他的背?;璋抵?,兩人誰也沒去想,他們這樣是否越矩,與及他們這樣,意味著什么,一切都很自然而然。油燈悄悄地燃燒,木門之外,人聲吵雜,在木門之內(nèi),兩人得心的很安謐,有時并不需要去說什么,即使是一個眼神,相互的心思也能感應(yīng)。吱呀,木門被推開,虞蘇從姒昊身上抬起頭,看向門口,壺站在那里。因?yàn)檎彰鞑蛔?,屋中昏暗,壺看不清楚他們兩人在做什么。他走進(jìn)屋,瞅眼虞蘇,說道:“你晚上要看護(hù)他嗎?”壺會問出這樣的話,不奇怪,因?yàn)榇藭r已夜深,其他人都離去,虞蘇還在小屋里陪姒昊。“嗯。”虞蘇用力點(diǎn)頭。“那也好,我就睡在隔間,夜里要有什么事喊我?!眽卮蛄藗€哈欠,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樂得有人替代。壺小屋的隔壁是間空置的房間,以往用來堆柴草,后成為壺放藥物、器具的地方,那里有榻,比睡地上舒適多了。“晚上要是冷,就把炭火燒起來,多留意他體溫?!彪x開前,壺不忘叮囑虞蘇。“好。”虞蘇應(yīng)聲,目送壺離去。壺走后,虞蘇看火塘的炭火微弱燃燒,他低聲問姒昊:“會冷嗎?”“不會,若是冷,我和你說?!辨﹃蛔層萏K不必?fù)?dān)心,自從虞蘇出現(xiàn)在屋中,他覺得整個人狀態(tài)好上許多。先前還會頭暈疲憊,肩膀陣陣抽痛,沒玩完了,此時仿佛都治愈了,姒昊將這些已忽略不計了。“昊,我去跟姊夫說一聲。”虞蘇起身,他幫姒昊整整被子,他要留在姒昊這邊照顧他,不只是這一夜。姒昊頷首,他心里自然希望有虞蘇相伴,但又覺得并不大妥當(dāng),還得看邰東意思。虞蘇匆匆離去,好一會兒才回來,他將木門關(guān)牢,朝木塌走去,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