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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方路南被搶救過來了。 他被送醫(yī)院得及時,又是這案子重要的證人,受到了嚴(yán)密的保護(hù)。 溫淳只吸入了一些迷藥,后半夜就醒過來了。 她趴在方路南的病床邊等了他整整三天。 第三天,方路南醒來之后,先是吻了吻溫淳,然后也向來收集證據(jù)的公安人員說了那個名字。 陳欽。 * “你知道公安局順藤摸瓜抓到誰了么?”方路南問。 方路南說到這里,程樹已經(jīng)什么話說不出來了。 “童苓?!狈铰纺项D了頓,“你知道童苓是誰?” “……不?!?/br> “是他mama。是譚臨他mama。” 程樹極短促地“啊”了一聲。 四面八方的海水涌來,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窒息感奔涌而上,她渾身冰涼,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你知道在陳欽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么?” “……” “他已經(jīng)殺過人了?!狈铰纺弦蛔忠活D。 “他殺了自己的弟弟,陳北及。” “咚”地一聲。 程樹的手機(jī)應(yīng)聲落地。 ☆、故事 程樹沒有來得及和趙老二打招呼。 她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買了連夜北上的火車票。這么匆忙的情況下,她只買到硬座,整整坐了二十八個小時才到華東的那個沿海省份。 下了火車,輾轉(zhuǎn)公交、地鐵,最后換上大巴,一路駛往平溪縣。 她背著背包,提著巨大的攝像機(jī)與設(shè)備箱,在擁擠的綠皮火車?yán)?,幾乎整夜未合眼?/br> 到了大巴上程樹就忍不住了,靠著后背打了一個盹兒,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小時后,大巴車穩(wěn)穩(wěn)停在平溪縣客運(yùn)中心。 她下車,在客運(yùn)中心門口與方路南碰面。對方靠在一輛黑色奧迪車門上東張西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笑了,沖她揮了揮手。 “弟妹!” 程樹:“……” 她走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你是方路南?” “是啊。”方路南幫她把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 “你怎么認(rèn)出我的?” 方路南神秘一笑,戴上墨鏡,幫程樹打開車門,微微躬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因?yàn)?,人群中你最亮眼?!?/br> 程樹:“……” 兩人上了車,程樹問方路南:“現(xiàn)在去哪兒?” 方路南轉(zhuǎn)頭看她,墨鏡閃著光:“我還正想問弟妹你呢!” 程樹沉默片刻。 “我們?nèi)ゾ辛羲??!?/br> “???拘留所?”方路南訝異,“那我得先聯(lián)系一下律師!哎,你怎么想到先去拘留所啊?” 程樹看著車前方的路。 “我想去找譚臨的mama。和她聊聊?!?/br> “和阿臨的mama談?!”方路南“嗤”地笑了一聲,“那女人!呵,那女人簡直有毒?!?/br> 程樹問:“你和她談過么?!?/br> “談過啊,她才不開口嘞?!狈铰纺弦皇执钤诜较虮P上,另一只手搭在窗戶上,伸出窗外,“她說阿臨去見她,她才肯談,可是阿臨拒絕和她見面?!?/br> “是她——還有陳欽?”程樹側(cè)過臉看方路南。 “嗯哼?!狈铰纺洗蛄藗€響指,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陳北及那個案子也是這樣的。兩個人隔著十萬八千里遠(yuǎn),竟然勾搭上了,難怪警察沒有發(fā)現(xiàn)。” 程樹想起陳欽的樣子。 她沒有見過他這個人,只在陳北及的手機(jī)里看到過。 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儒雅男人,唇色極淡,微微勾起一點(diǎn)弧度,不多不少,明明是恰到好處,程樹當(dāng)時卻覺得有些悚然。 她不知道這點(diǎn)悚然是從哪里來的,只隨手把手機(jī)扔給陳北及,評價道:“你哥和你真不一樣。” 當(dāng)時陳北及怎么回答來著的? “是??!我哥是我大伯的兒子啊,血緣不一樣,天生就比我穩(wěn)重,是塊做生意的料?!?/br> 她笑了笑。 那時候她不懂心里的那點(diǎn)別扭是從哪兒來的,現(xiàn)在卻有些懂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眼睛真得是沒辦法騙人的。 就像她第一次看進(jìn)陳北及的眼睛,就知道這段感情必定是飛蛾撲火的無疾而終;也像她第一次看進(jìn)譚臨眼睛時,從內(nèi)心深處感受到的安定與歸屬。 而陳欽,他眼睛里跳動的,是不安的光、嗜血的寒意與永恒的遠(yuǎn)距離。 * 陳北及案子還沒重新提交法院公訴,童苓暫時被關(guān)押在拘留所里。 案件曝光之后,整個平溪縣城——乃至整個省都震驚了。 杜正國的身份到底和旁人不同,事情一出,他的政敵就上躥下跳,拾掇著紀(jì)委來檢查了好多次。杜正國索性閉門謝客,誰也不見,順便也和拘留所里的童苓撇清了關(guān)系。 程樹第一眼見到童苓的時候,愣了幾秒。 這和她想象中譚臨親身母親的樣子相差太多了。 譚臨是個沉默的男人,也刻意收斂氣息,若不是他樣子生得太好,旁人也不太會注意得到。 而童苓卻和他完全相反。 她看上去年紀(jì)不小了,皮膚略微松弛,眼底細(xì)紋也多,但就是蕩漾著一股不自知的風(fēng)情。 美人遲暮是惋惜,可不自知的美人遲暮,就是楚楚動人了。 童苓本來拒絕見程樹,結(jié)果聽說程樹是譚臨的女友,她又改口要見她。 雖然身穿條紋獄服,童苓卻絲毫沒有束縛與拘謹(jǐn)?shù)母杏X。童苓一直抬著眼睛,看著程樹走進(jìn)來,走過來,然后坐下。 隔著鐵窗,程樹理了理頭發(fā)。 “我是程樹?!彼晕医榻B,“譚臨的女朋友。” “他還好吧?”童苓笑了笑,“不愿意見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背虡渲苯亓水?dāng),聲音坦白,“我會去找他的。但我要幫他先來問你一件事?!?/br> “什么?”童苓眉目淡淡。 程樹的目光直直沖撞進(jìn)童苓的眼里。 “為什么,你這么多年都不找他?!?/br> 童苓沉默片刻。 “程小姐,你之前談過戀愛嗎?” 程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都是真正動心的那種嗎?” 程樹:“嗯?!?/br> 童苓的手撫上自己的左胸口,惆悵地彎了彎眉毛。 “如果你像我一樣,一輩子都沒有過心動的感覺,那你也就能理解我了……也許?!?/br> * 童苓給程樹講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很平常,甚至比程樹曾經(jīng)拍過的紀(jì)錄片都要平常許多。 ——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家境貧寒的女人,為了一點(diǎn)彩禮錢,被父母逼迫嫁給了一個外省的男人。 “那時候我沒想太多,就想,嫁就嫁吧。反正家里沒有什么錢,所有人都和我說處著處著會處出感情來的。”童苓緩緩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