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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循規(guī)蹈矩,哪會像雷海城這樣大膽地來挑逗他。“雷……海城……”他轉(zhuǎn)動脖子,想避開那新奇又心悸的逗弄,雷海城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弱點,正興致勃勃,忽然腹中響起幾聲雷鳴,頓時將前一刻的旖旎氣氛破壞得蕩然無存。冷玄胸膛輕震,喉嚨里逸出低聲悶笑,看看雷海城臉色陣紅陣青,他終于忍住笑,抬手拉開了一線床帳。殿外,幾絲淡淡銀光在窗紗上投落稀疏梅影,已然冷月悄升。雷海城拿了枕巾子替冷玄和自己抹干凈腹上的歡愛痕跡,又換過塊干凈的巾子,讓冷玄翻個身,幫他擦拭背上的白濁。夜色里,鋪開冷玄一背的桃花刺青顯得益發(fā)幽詭妖媚。雷海城一面擦,一面忍不住伸手撫上了那數(shù)條烙痕。內(nèi)心深處,他始終對刺青和烙印的由來充滿好奇,但想到冷玄忌諱若深的態(tài)度,他敢肯定,即使自己苦苦追問,也無法從冷玄口中掏出真相。況且,他并沒有揭人瘡疤的陋癖。正如他,也永遠不想心底那塊禁忌的地方再度被任何人碰觸,包括他自己……摸在背上的手久久沒有動靜,冷玄扭頭,嗓音因為歡愛后的疲倦,比平時更低沉三分:“……想什么?……”“沒什么?!北焕湫е儐栆馕兜那搴谏幽曋?,雷海城很快從失神中恢復(fù),迅速穿衣下床:“我去找點吃的東西來?!?/br>打開殿門,卻見門檻前擺著個食盒。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幾碟溫?zé)岬娘埐?,還有兩副碗筷。想是綠郎送晚膳時聽到殿內(nèi)云雨正濃,不便驚擾,就把食物留在了門外。雷海城提著食盒入內(nèi),點起蠟燭,想到剛躍進院子時見那綠郎行跡鬼祟,未免懷疑起這些食物的可靠性。看到冷玄正慢慢坐起身,雷海城走到床邊,幫冷玄穿衣,問道:“對了,綠郎怎么會在你這里?”“大軍夜襲坎離城時,他趁著大火混亂從守將府逃了出來,投奔我軍。”冷玄在雷海城相助下穿上了里衫,微一猶豫,似乎在考慮什么為難的事情,最后還是下了決心:“雷海城,有件事,我也不想隱瞞你?!?/br>他瞧著雷海城的雙眼,緩緩道:“綠郎雖是西岐人,十一歲時,就被人販擄到天靖京城拍賣。我當(dāng)年暗中著人買下他,栽培訓(xùn)練后遣回西岐,讓他設(shè)法潛入軍中要人身邊,為我天靖做內(nèi)應(yīng),刺探軍情。”雷海城正在為冷玄系著衣結(jié),聞言微微一呆,停止了手上動作。“不過自數(shù)年前起,綠郎便與我這邊失了聯(lián)系。后來在十方城時他被你抓了回來替我解毒,他說對現(xiàn)今的主人動了真心,因而不愿再做臥底,求我放他自由……”冷玄邊說邊留意著雷海城臉上的神情,卻見雷海城一怔后便恢復(fù)輕松,淡淡笑道:“原來你們之前就認(rèn)識,所以現(xiàn)在他沒了依靠,你就收留了他。”“以他的容貌,主人既死,倘若繼續(xù)留在西岐,只會再次淪為人販?zhǔn)种械呢浧?。反正我住在這里,本也需要個人服侍,便將他留了下來?!?/br>雷海城當(dāng)時也曾經(jīng)聽湛飛陽說過,像綠郎這樣的突荻族人是西岐貴族家中最喜豢養(yǎng)的玩物,心知冷玄說的確是實情,點了點頭,繼續(xù)幫冷玄系衣結(jié)。見冷玄神色仍有些不自在,他一轉(zhuǎn)念就明白原委,笑道:“你擔(dān)心我誤會你,以為你中那蜈蚣毒是你跟綠郎設(shè)下的苦rou計?”心事被人揭穿,冷玄尷尬地移開了視線。雷海城還是頭一回見到冷玄在他面前露出窘態(tài),不由嘴角微揚,伸手按住了冷玄雙肩,笑嘆道:“別人我或許不清楚,但你對我是真是假,難道到今天,你還怕我分不清嗎?”冷玄渾身一震,凝望雷海城笑臉,心頭百感交加,最終輕嘆了口氣,“是我多慮了?!?/br>“沒錯,以后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呵……”雷海城手腳利索地替冷玄穿戴停當(dāng),看看桌上飯菜,還是搖了搖頭。他對綠郎本來沒什么成見,雖然在坎離城內(nèi)綠郎曾向他行刺,那也是要為湛飛陽報仇,雷海城并未放在心上,甚至還挺欣賞綠郎對湛飛陽的忠心。可就是之前那匆匆一瞥,直覺那小鬼有問題。“這些飯菜快涼了,不要去吃。我出去拿些熱的回來?!彼麑埐藫芘藥紫?,做出已經(jīng)用過的痕跡,蓋好盒蓋,又放回到殿門外。聽著雷海城腳步聲遠去,冷玄才逐漸斂起一直掛在臉上的淡然微笑,咬牙,站起身,重新掀開了床板,拿了燭臺,拖著因縱欲而酸軟的身體慢慢地走下地洞。水晶盒摔在最后一級臺階旁,已碎成數(shù)塊,水亦流空。他彎腰,拾起那株小小的移神草。“……真是任性……”冷玄苦笑。早就知道,以雷海城的脾性,絕不肯受人擺布,只是沒想到,雷海城倔傲到如此地步。寧可發(fā)瘋,也不接受他為之安排的生路。他沒有雷海城那么樂天,盡管眼下雷海城似乎已神智無礙,可他不相信喝幾口鮮血就能根治夢蟄。或許,某一天,雷海城又會像昨天那樣,狠狠地撲上來,死命咬住他,宛如要將他一寸寸撕裂……麻痹般的刺痛,就從肩頭的傷口處蔓延開來,一點一點,滲透到身體每個角落……冷玄深深闔上了眼簾。那段過往,早成了一根頑固的毒刺,埋根在他心房里,拔不去,碰不得,哪怕僅僅是想起,也令他幾乎無法呼吸。縱使雷海城不再介意,他也永遠難以釋懷,永遠忘不了自己曾經(jīng)對雷海城做過些什么。永遠,都忘不了睡夢里,雷海城滿含怨毒仇恨的目光……初更響過,雷海城才回到開元宮。帶來一大包食物,還有幾身他去西岐前穿的衣服、鞋襪……冷玄坐在桌旁,黑發(fā)披散,手里捏著支黃金簪子,正準(zhǔn)備束發(fā),看著雷海城打開衣柜,將衣服都塞了進去,有點詫異:“你要搬過來???”“你不想要我住過來?”雷海城也很驚奇。“不……”冷玄一下子還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只覺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超出他的預(yù)料,恍若夢中。“是不要我住過來?還是不是不要我住過來?”雷海城問完這句繞口令,自己也覺好笑。過去三兩下,替冷玄綰起頭發(fā),左右看了看,還算滿意自己的手藝,才低聲道:“我是想要你跟我一起離開這里,不過,你肯定是放不下天靖的?!?/br>冷玄欲言又止,雷海城瞧他表情,已知道自己說得半點不錯,嘆口長氣,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