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一起去死算了。我隱約看見我二姐翻了個白眼。她平時看著特好相處,話不多,要求少,存在感低,但大概是我們家最不合群的了,比我還不合群,至少我是被迫,她是主動,特煩這么大一家子,總找各種借口消極抵抗不回來。這是死人了,不然她肯定還不會回來。我大哥那暴脾氣忍不住了,吼了一嗓子,把人都給鎮(zhèn)住,就黑著臉朝大伯說:“說吧?!?/br>大伯嘆了半天的氣,看向我:“洵陽啊,今天來的都是家里人,都說家里的事?!?/br>我沉默地看著他,等他說完。他接著說:“但你也體諒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有些話,我也沒心情跟你委婉說了,都沒心情,就直說吧?!?/br>我繼續(xù)等著他說。他終于直說了:“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分了吧?!?/br>來之前,Derek也不知是怕他們給我下毒還是怎么的,路上去便利店借熱水給我補了一保溫杯的普洱,生怕我回家連杯水都喝不到。此時他也不看看什么場合,打開保溫杯給我倒了一杯蓋。其實我回來之后也沒說幾句話,感覺其他人比我需要這杯蓋茶。但我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才對大伯說:“繼續(xù)說?!?/br>大伯問:“你什么意思?”我說:“我沒什么意思,你們計劃這么久,肯定想得很周全了,全說出來,一次性談判?!?/br>我二姐噗的笑了一聲。小姑拉了她一下,其他人也瞪了她一眼,順帶瞪了我小姑一眼,估計就很遷怒我小姑了,畢竟二姐和五弟都是我小姑的孩子,五弟向著我向到被他們關(guān)起來,二姐看似中立,這時候卻很不給大伯面子。但他們也是多慮了,我總覺得我二姐看我和看其他人都是看一樣的傻逼,畢竟搞藝術(shù)的,性格是低調(diào)版的特立獨行。高調(diào)版的特立獨行是我三哥。所以他倆意外的關(guān)系還挺不錯的,當初出柜都是商量好了一起出。我估計當時肯定不止我一個人誤會他倆是要亂|倫,大概也因為這樣,對他倆出柜的包容度大了那么一丟丟,畢竟這比他倆手拉手說愛上彼此了要稍微容易讓人接受一點。我甚至懷疑他倆是故意的。大伯抱怨了幾句,無外乎我說話難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接著,他還是說了他們的打算:“還按之前說的,各人守各人的一畝三分地!比例都在那,就把現(xiàn)有的都按比例分了,接下來各負盈虧,誰也不對誰負責,洵陽你以后也不用這么累了?!?/br>我聽著這話像在嘲諷我,畢竟Derek經(jīng)常越俎代庖的替我賣慘,估計他們聽多了心里就憋著火呢,覺得他們也很累。我是真希望他們不要那么累,別折騰了,他們少一點折騰,我也少收拾一些爛攤子,我也沒那么累了,彼此都好。這時候我心里其實也有點火氣了,但還是按捺著,沒說出來,只問:“就這樣?”大伯說:“對,就這樣?!?/br>我問:“比如說,廠子怎么分,一人分三分之一?廠子劈開三瓣?”大姐夫說:“紀總,不是只有你會動腦子,能分的,不耽誤生產(chǎn),比如分到了三分之一的三個人可以搭伙,這些就是這三個人私底下自己的決定了,誰也再賴不到第四個人的頭上。”我坐得有點累了,靠著沙發(fā)背,閉著眼睛,歇了會兒。Derek是打定主意給我把排場做足了,居然跟我捏起了肩膀來,別說,還挺舒服的。唉,也就這時候有個好待遇,平時都是我暗搓搓想碰他一下揩油。我閉著眼睛,說:“我琢磨著你們的意思,是已經(jīng)給我分好我的一畝三分地了?”大伯說:“你就是說話難聽,這不有商有量的嗎?說得好像我們合伙欺負你一樣,你這也做得難看了,都是你長輩,你譜也擺得太大了?!?/br>四弟年紀輕,壓不住火氣,一臉青春痘過了青春期也遲遲不消,全成了痘印,我平時都不太敢多看他。他向來把討厭我擺得很表面,此刻見縫插針的擠兌我:“紀總不是就這樣嗎,譜一向大?!?/br>三姐說:“直說也沒關(guān)系,L.d給你?!?/br>大姐夫說:“真也沒虧你了,L.d砸了多少錢大家都知道,說出去別人都知道你是占了便宜的,娛樂公司跟小商品,怎么比都知道,我們還真沒虧待你。”我幽幽地問:“不是你們想做娛樂嗎?”三姐說:“那倒是也好啊,L.d你別要,還真以為我們虧待你?這是真給了你好處,你不要最好?!?/br>我沒搭理她,閉目繼續(xù)養(yǎng)神。也不是我不搭理人,只是我需要時間思考一下,他們?yōu)槭裁磿敢獍袻.d給我?根據(jù)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愿意這么痛快而主動地提出用L.d換分家,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陰謀,否則他們會咬死我每一分錢。當然了,就算沒有陰謀,從表面上來看,用L.d換全部小商品線,他們也很賺了。難道說他們?yōu)榱税盐姨咦叨家呀?jīng)到這份上了?我到底有多討人厭?我想來想去,問:“爺爺他們呢?”三姐說:“別指望爺爺他們給你撐腰了行吧?都這份上了,你也心里清楚,他們等于是默認這事了。”古代還有逼宮一說呢,我合理懷疑他們挾持了四位老人家。“我要和他們見面談。”我說,“于公于私,都沒有避開他們四位談的理由。于公,他們干股份額最大,于私,他們是長輩?!?/br>不論他們怎么說,我堅持要見到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他們也沒辦法,派個人去樓上請了。過了會兒,我聽見身后的樓梯上傳來聲音,忙睜開眼睛,起身看著他們四位過來,我爸媽原來也回來了,一直在樓上陪他們呢,這時候攙扶著也下來了。只是——我多看了跟他們一起下來的年輕人一眼。說年輕也不是真年輕,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只是長得比較俊朗,皮膚是古銅色的,體型也很健拔,還挺有種雜志男模的架勢,man的那種類型。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的臉很生,又很熟,感覺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我看了眼Derek,他一副不認識的樣子。他比我能認人,他都不認識,那也沒辦法。四位老人家來了,特立獨行如三哥都沒好意思繼續(xù)坐著,遑論我。他們看起來精神都不太好,我姥姥姥爺還好一點,畢竟二哥跟他們關(guān)系不大,但爺爺奶奶就很難過了,眼睛都是紅的,好半天才朝我說:“你也坐吧?!?/br>我想了想,還是聽話坐了回去,但為表尊敬,沒敢跟剛才一樣擺譜,前傾著身體看他們:“分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爺爺嘆了聲氣:“洵陽,我知道你也不是為了你自己,你做了多少,我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但——”他說不下去了。奶奶接過話頭:“但是一家子不能為了錢散了。我們老了,管不住這么多人,洵陽,他們折騰了一天,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