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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打斷了白蟾宮的思緒。他抬頭看去,見屏風(fēng)后,浸在澡桶里的人已經(jīng)站起身來。白蟾宮立刻收回目光,側(cè)身,目不斜視地低聲道:“我先出去了?!?/br>“蟾宮,”闔桑突然叫住他,“青兆是誰。”白蟾宮頓住腳步。沉默,寂靜突然之間侵染了整個房間,這一刻,好似連是誰的呼吸聲都能分辨出來。“不知道。”在闔桑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聽到白蟾宮很低地吐出了這幾個字,隨后冷淡地離開了房間。不知道……闔桑在心底重復(fù)這三個字。如果他沒記錯,青兆這個名字,是神界不可磨滅的恥辱,也是一段禁忌,他曾經(jīng)攪得神界天翻地覆,甚至屠殺了白龍一族。后來,卻莫名失蹤了。闔桑若有所思地望著白蟾宮離去的方向,掩好的門,似乎還沾染著那人霧膿月冷的氣息,莫名覺得只要是那人觸碰的地方,就會繚繞下一段幽香。他從澡桶里出來。昨晚一整夜的相擁,令闔桑終于分辨出白蟾宮身上的那股艷香到底是什么,他想他應(yīng)該沒有猜錯,那股誘人的香氣,是玉蘭。只不過,白蟾宮身上的玉蘭香還混雜了其他不知名的香氣,況且照理來說,蛇妖是不可能會有香氣的。仔細想來,那股不知名的香,倒是很像龍族女子特有的龍蔻香。與玉蘭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種恍如由骨透出的艷香。穿戴好衣物,他仔細回想木魚當(dāng)初查來的白蟾宮的來歷。據(jù)木魚所說,白蟾宮應(yīng)是來自蜀山,且與蜀山天穸玄宗第一百四十六代掌門長生真人頗有些淵源,也難怪他擅使符咒,不懼符紙了,這個長生真人可是連神界都要懼讓三分的怪人,和錢孝兒倒是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白蟾宮來吳州,是為收服伽藍寺一個作惡多端的孽障,以求得功德圓滿,蛻脫妖胎,冠以仙籍,位列仙班。可奇怪的是,木魚查到,白蟾宮身上似是背有人命債,且還不少,當(dāng)初他引褚寧生前往伽藍寺,就已是耐人尋味,昨晚闔桑竟聽到他神志不清時,喚出神界禁忌青兆的名字……看來,白蟾宮的身世并非表面上這么簡單啊……闔??粗蛲戆左笇m躺過的床榻,目光深邃,在廂房里坐了半晌,才執(zhí)起折扇出了門。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二回在老板娘曖昧的目光里,白蟾宮下了畫舫,他隨意挑了渡頭邊的一個茶棚,喝起涼茶,這才記起褚寧生那個倒霉書生的生死,掐指算來,似乎安然無恙,召出寶鈔一看,褚寧生的名字并未有任何異樣,這才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白蟾宮琢磨了一下,書生雖在有些地方運氣極為不佳,可他身上陽火旺盛,晚間五彩靈性沖天,恐怕也并非簡單的俗世凡人,或許昨天晚上,也是有驚無險。正喝了沒幾口,桌前忽而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頓時將頭頂高照的太陽遮了半邊,猶如黑云壓城。白蟾宮怔了一下,隨即放下茶碗,抬頭望去,當(dāng)看清擋在面前英俊的男人,那張端正的臉上紋著半面生動艷麗的桃花,白蟾宮難得有些詫異。這段日子,他與闔桑游玩吳州,一直感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著他們,而且武功不俗,起初白蟾宮以為是自己的生死對頭。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人面桃花!“兄臺,你這是……”白蟾宮見人面桃花背著手,有些拘束地直挺挺站在茶棚前,他臉上的桃紋本已很惹眼,如此一來,更是招來了不少目光。“咳咳,我能坐在這里么?”人面桃花伸出一只手掩飾地咳嗽了幾下,盯著白蟾宮的臉,有些心虛地問道。白蟾宮笑了笑,雖不知人面桃花是何來意,也有些古怪,卻仍舊點了點頭:“當(dāng)然可以,請坐?!?/br>人面桃花聞言,心花怒放地拉開板凳坐了下來,隨之舉手向茶棚老板要了碗茶水。待茶棚老板走后,他端起茶碗喝了幾口,來回瞟了好幾眼白蟾宮,白蟾宮感到他的目光,沖他點頭一笑,卻不想這一笑,惹得人面桃花露出了一個大紅臉。“那個……上次對不住,我不應(yīng)該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你是鬼……”人面桃花平復(fù)下心情,支支吾吾說道。白蟾宮倒沒想到他跟了自己這么久,只是為了這個事。“既然事已過去,兄臺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白蟾宮說,遲疑了一下,又接著道,“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說我是鬼?”人面桃花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白蟾宮,隨后目光閃躲地垂頭看著桌上的茶碗,他扯著嘴角嬉笑了兩下:“我……我沒見過哪個人長得……長成你這個樣子……”白蟾宮歪著腦袋若有所悟:“哦……原來是我長得太嚇人了?!?/br>“不是,不是!”人面桃花立刻大叫起來,惹得茶棚的人都望向了這里,他連忙收聲,小聲對白蟾宮說,“我的意思是……我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的人……而且,你那時飛身過來,我嗅到一股玉蘭香,所以……所以以為青天白日撞鬼了……”白蟾宮這下覺得有趣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張臉美過頭了,惹得人面桃花誤以為是鬼魅生得。不過,如此說來,人面桃花卻有些不簡單吶。白蟾宮這個長相,一般凡人是看不清的,因他使了障眼法,在凡人眼底,他的周身就好似籠了一層霧,怎么都看不清楚。人面桃花卻說他長得漂亮,也就是說,他看得見白蟾宮的臉。仔細去看人面桃花,與一般的江湖人士毫無差別,周身都罩著一股殺戮之氣和血氣,他能看到自己的臉,到底是為什么呢?收回目光,一陣沉默思索。人面桃花這時忽而清了清嗓子,提高幾分力度說道:“現(xiàn)下這個世道不太平啊,出門在外不多個心眼兒,難免不被人算計。咳,我們桃花寨雖是做攔路買賣,不過,盜亦有道,不搶老弱婦孺,不發(fā)死人錢財,不做昧心買賣,卻也是一直以來都恪守的規(guī)矩。所以,在江湖上,我人面桃花和寨子里的兄弟們,都算得上是說得出口的俠盜?!?/br>白蟾宮有些不知所云,奇怪地看著人面桃花。人面桃花見白蟾宮面露疑色,連忙接著說:“我這回大老遠跑來吳州確實是為了相親,想我人面桃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到了而立之年都還未成家立業(yè),延續(xù)香火,說起來是有愧父母,有愧先祖的。何況,寨子里面的兄弟們大多都已成家,也漂泊了這么多年,已有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打算……”“等一下,”白蟾宮打斷他的話:“兄臺,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