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啦。誰做翰林院的掌院學(xué)士呢？”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夬：人生是一場賽跑，有的人一出生就空降在了終點。

    皇帝：……

    祁老師吊打全場。

    明天有狗血，猜到算我輸！可以加賭注！猜對發(f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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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兄婚在即

    “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泵戏蜃又v這話的時候, 大約是沒有見過祁夬。祁夬的目光輕盈明澈, 仿佛一條淺底的溪流。程犀看著這雙眼睛, 頗覺不可思議。

    他兩個四目相對, 皇帝如坐針氈, 雙手撐著御案。他想說，他才不是祁夬說的那樣多疑，他要真是多疑, 能容祁夬坐大嗎？他并沒有懷疑程犀, 程犀這個建議很好, 他是要納諫的。

    然而, 謝丞相一聲咳嗽, 其余四位丞相一齊盯著他：請圣上閉嘴。

    昨夜，五位丞相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也沒有能讓皇帝轉(zhuǎn)過這個彎兒來。一氣之下，丞相們給皇帝下了最后通牒：原本祁夬按律處置這事兒就算完了, 您非要讓他懺悔。丞相們不得不將新官員召過來, 又因您必要在上面坐著，丞相們簡單粗暴的聲討之策沒辦法施展, 弄得國家這幾年新選的俊材被祁夬一通禍害。

    現(xiàn)在再簡單粗暴地定他的罪, 已經(jīng)不能解決問題了。不能在大義之外的道理上講過他, 這幾年新選的人材，要廢掉一大半了。大家被您的任性弄得下不來臺，您要再多嘴, 我們辭職，您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吧！

    皇帝委委屈屈地答應(yīng)了。

    方才他一時激動，插了一小口，丞相們已經(jīng)警覺了。現(xiàn)在他還要再說話，丞相們的眼刀頓時削了過來。

    皇帝憋屈地坐了回去。

    祁夬微哂，問程犀：“你怎么說？還要學(xué)你的祖父？”

    “赤誠之心，天然生就，不用學(xué)，”程犀毫不畏懼地回望祁夬，“閣下危言聳聽、蠱惑人心者，詐術(shù)而已。有人托我問您一句話——‘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是怎么有臉把自己說成是寒風(fēng)里瑟瑟發(fā)抖的清純小白菊的？’”

    這句話刁毒刻薄，卻又有趣得緊，滿殿壓抑的氛圍之下，憂心前程的科場后輩們居然被逗得發(fā)出短促的輕笑。

    燕丞相不客氣地大笑：“程犀，誰讓你問的？”

    程犀一躬身：“其實還有幾句話，‘二十歲做探花，四十歲掌吏部，哪個瞎了狗眼的說他受欺負(fù)了？也來欺負(fù)欺負(fù)我好了嘛，求欺負(fù)！’、‘當(dāng)吏部尚書好有十年了吧？這些升遷上的事兒，不都是他在管嗎？你們受壓抑，不是他的錯嗎？’、‘不就是，我沒當(dāng)上丞相，肯定不能承認(rèn)是我蠢，我得說都是你們的錯嗎？’、晚輩一想，還真是。”

    燕丞相以笏板掩面。

    李丞相噴笑一聲，看了程犀一眼，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他能想的唯有一個人。話雖糙，用來打破祁夬的氣勢倒是合適。笑謂程犀道：“你接著說?！?/br>
    程犀漫吟道：“郁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藉舊業(yè)，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br>
    這首左思的，殿中無人不知，乃是評擊魏晉九品官人法，“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的。新科進(jìn)士們聽了，心頭無不一沉。

    程犀道：“昔日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如今我輩讀書人，無論家境如何，皆得以才學(xué)出仕，勝往昔多矣！論才取士、仕途通達(dá)，于寒門士子一直在變好，閣下如何只得出一個伸手不見五指，黑得要跌破頭的結(jié)語？

    閣下執(zhí)掌銓選十年，依然如此，閣下可曾為晚輩士子做過一點努力？

    我輩既承了前輩科考取士、不必論門第的恩惠，為后來者盡一份力，也是應(yīng)該的。薪火相傳，縱身化飛灰，火種不滅。閣下，絕不無辜！”

    他此言發(fā)自肺腑，君臣等聽得熱血沸騰，大受感染。

    與他同年的狀元江淵贊一聲：“好！閣下盡談私利私欲，可敢說說大義嗎？可知禮義廉恥嗎？”

    “跟我講禮義廉恥，說大義的，都哭著跑出去啦。你要說？”祁夬給了江淵一個輕蔑的眼神，張開右掌，比了個“五”，示意已經(jīng)哭了五個人了。

    江淵：……

    江狀元還真不大敢。

    祁夬先嘲笑江淵：“別人打完了地基，你跑上來跳舞了，想趁機(jī)踩我來表忠心？想拿我當(dāng)墊腳石？除了說空話，你做過什么？做夢還沒醒吧你？！”

    對程犀道：“你很有趣，你的身體里像還住著一個二十來歲的活潑女子。讀過幾天書，從書里看到過一點新鮮點子。心性從未經(jīng)過洗練，斗嘴狡辯，從不讓人。若生得好看些，后宅爭寵，大約是能贏的?！?/br>
    程犀面上一黑。

    “二十歲的探花，四十歲的尚書，尚且有今日，爾等不如我者，以為將來會比我好？逃不脫的，誰都逃不脫！孔子愛顏子，四十而餓死。我之同年，如今在者，唯我與李福遇二人而已。二十年后，這里的諸位，還能剩下幾人？

    整頓吏治，我想過呀，想的時候我只有六品。想做，就要往上爬，往上爬可不是會考試、會說大義就行了的。那我要往上爬，做了些什么呢？要孝敬上峰，否則他會壓你。要處好同僚，否則他們要坑你。錢從哪里來呢？

    遇到不平之事，想將之繩之以法，哎呀，八議，他又放出來了。當(dāng)然啦，你岳父活著的時候，你不用怕這個。以后，好自為之?！?/br>
    祁夬不再理會這二人，直沖皇帝發(fā)難：“證明我不無辜，陛下就是潔白無瑕？哈哈哈哈！陛下的朝廷，是污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