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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為我。” 芳馨愕然:“姑娘……今日為何如此自輕?” 八九日吃睡不好,下頜似乎尖了許多,膝頭竟有些生疼:“并非自輕。玉樞雖然是我的親jiejie,但她一輩子的依靠是陛下,是她的孩子。雖有血緣,我于她,不過是過客罷了。為了一個過客,拿一輩子的依靠來冒險,值得么?” 芳馨更驚,木然想了半晌,道:“這……姑娘說得不對。” 我不欲與她爭辯,只淡淡問道:“華陽公主和祁陽公主如何了?” 芳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華陽公主……更不好。” 我微微一驚,愧意更深:“怎么?” 芳馨道:“華陽公主和祁陽公主本來去了昱妃的永和宮暫住?;屎笕霘毜那耙惶焱砩希挂呀?jīng)很深了。穆仙和小羅等幾個宮人在皇后靈前飲藥自盡,不想華陽公主從永和宮偷偷跑回了守坤宮,恰看見兩人七竅流血的可怕模樣,當(dāng)即尖叫一聲,昏了過去,便一直病到現(xiàn)在。祁陽公主更是整日哭鬧著要娘,陛下每日都要去永和宮看望兩位公主。祁陽公主年紀(jì)小,哄一哄或者還有用。華陽公主卻懶怠和人說話,且高燒不退,短時內(nèi)是無法痊愈了。因著這個,昱妃娘娘便說,華陽公主喜歡和姑娘說話,求陛下早日放姑娘出來,公主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我恨恨不語,良久,方合目道:“陛下如何了?” 芳馨道:“陛下朝政繁忙,但每日是必到皇后的靈前去哭一場,也去永和宮陪伴兩位公主,這兩件事,就占了大半日,如此一來,只得將查問姑娘的事情交給穎妃娘娘了。其實奴婢有些不解,皇后生前恩寵不過如此,崩逝后陛下倒顯情深。若將這心思用在生前,皇后也不至于如此……” 我將杯中的熱水飲盡,才能按下心頭的剛硬與冰冷:“事死如生,事亡如存。言有不稱,情無不盡?!?/br> 芳馨不敢多言,只唯唯應(yīng)了,又問:“奴婢還有一事不明。陛下為何要賜死穆仙?其實穆仙遵照圣旨殉葬也就罷了,為何連小羅他們……”說著竟有些哽咽,“偏偏讓公主瞧見了,也太慘烈了些?!?/br> 我澹然道:“穆仙和小羅是皇后的心腹。陛下大約是不想讓人知道皇后臨死的心思吧。小羅他們雖然不得圣命,想來也清楚得很。自愿殉葬,還能得個好名聲?!?/br> 日日去哭,方顯夫妻情深,賜藥殺人,是為息事寧人。這幾年,我已經(jīng)看得慣了。 正說著,忽聽門外李瑞道:“時辰快到了。” 芳馨哎呀一聲,掩口道:“險些忘了正事!穎妃娘娘受命查探姑娘當(dāng)日在守坤宮的言行,恐怕會尋奴婢去問,奴婢要如何回答娘娘,還請姑娘示下?!?/br> 我微微一笑道:“這是正事。我托李大人尋姑姑來,多少也是為了此事。我沒有什么可教的,姑姑實話實說便好。” 芳馨道:“這……如何才能令陛下和穎妃知道那是實話?” 我笑道:“我和皇后說的話,自有人去印證,姑姑是知道的。在我進(jìn)寢殿之前,我和華陽公主說了許多。這些話,自有華陽公主來佐證。” 芳馨道:“姑娘和華陽公主說了什么?當(dāng)時奴婢不在,竟沒有聽見?!?/br> 于是我將與華陽公主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囑咐道:“若穎妃問起此事,姑姑一定要一字不改地如實回答?!?/br> 芳馨神色一凜,恭恭敬敬道:“姑娘放心,奴婢都記下了?!?/br> 芳馨一走十來日,音信全無。秋蘭和銀杏過了上元節(jié)便被放了出去,臨行前尚不忘向我道謝辭行。再沒有誰來看過我,連李瑞也沒有來過了。在梨園擦了幾日琴,又去搗練廠分揀衣衫。雖然起早貪黑,卻也不甚勞累。 每日就寢前,我都會在紙上寫一個字,以示又過了一天。這天晚上回到獄中,提筆寫罷,才發(fā)覺已湊成了一首五言絕句: 江邊踏青罷,回首見旌旗。風(fēng)起春城暮,高樓鼓角悲。[80]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入獄二十日。我提起詩篇,輕輕吹干,從發(fā)間摸索出一枚銀針,釘在窗下。發(fā)間微有黏膩與痛楚,銀針取下時,碎發(fā)依舊服帖。指尖滿是油光,于是伸到小木盆里捻了捻指尖,冰涼一片。正思熱水時,一個小內(nèi)監(jiān)開了牢門,送了滾水熱茶和炭火進(jìn)來。 我道了謝,將滾水兌進(jìn)冷水,正要浣手,卻不聞落鎖之聲,不由轉(zhuǎn)身查看。但見那小內(nèi)監(jiān)正無聲無息地掩上牢門,正待開聲相詢,卻見他抬起頭來笑吟吟地望著我?;宜{(lán)色的布衣在火光下有瑩瑩的孔雀綠光澤,無端泛出一股華貴之氣。雪膚英貌,顧盼神飛,不是啟春是誰?旬日的寂靜與勞作,唯有詩書為伴。乍見故人,頓時歡喜踴躍。 我疾步迎了上去,深深拜倒。啟春俯身相扶,執(zhí)手細(xì)看:“好meimei,你受苦了。你犯了什么過錯?為何入了掖庭獄?” 我嘆息道:“我頂撞了皇后……” 啟春雙眉微蹙,疑云頓生:“幾時的事情?” 我垂首道:“正月初二?!?/br> 啟春大驚:“這么說……究竟因何頂撞皇后?” 我搖頭道:“此間曲折,恕玉機(jī)不能明言。” 啟春注視片刻,道:“不能說便不說吧。瞧你的模樣,‘君子無憂無懼’?!?/br> 我微微一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憂思太過實是無益。勞作雖然辛苦,好在沒有動刑,已是萬幸。” 啟春道:“你是女官,怎能隨意動刑?” 我引她坐在窗下,道:“我已被免官?!闭f罷欲洗杯盞敬茶,卻聽她道:“不必,我來瞧瞧你,見你無恙,便放心了?!庇种钢鴥赏皾L水道,“我特意命他們把水燒滾,這樣我和你說完了話,水也不至于太涼?!?/br> 正文 第171章 女帝師三(33) 宮中宣稱我在漱玉齋養(yǎng)病,不知她從何處得來消息,扮成小內(nèi)監(jiān)潛入掖庭獄來看我。我感念她的情義與細(xì)致,不由含淚道:“勞動jiejie到這腌臜的地方來看我,實是玉機(jī)不好。jiejie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 啟春道:“還說呢。進(jìn)宮舉哀守靈,卻不見你。問穎妃,說你病了。問我的昱妃表妹,吞吞吐吐,語焉不詳。好容易尋著芳馨姑姑,她也不說實話。后來還是聽世子說,熙平長公主打聽你入了掖庭獄,正在府里著急,又嘆你沒福氣。我一聽你在掖庭獄,也急了,立刻差人尋李大人說情,就扮作他的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