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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這才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個(gè)壯漢上前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啟稟君侯,小的們都是信王的親隨。今晨王爺剛一出府,便險(xiǎn)些為擲出的匕首所傷,小的們無能,竟被兇手逃了。王爺說,那兇手恐怕會(huì)來尋君侯復(fù)仇,特命小人來君侯府上查看,不想仍是遲了。幸而皇天護(hù)佑,君侯安然無恙?!?/br> 此人身材魁偉,赤裸的雙臂上肌rou虬結(jié),雙目湛然有神。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躬身道:“小人名叫李威?!?/br> 若刺殺信王是因?yàn)樾磐跤袕s君的嫌疑,身為兇手的親姐,被刺殺亦是理所當(dāng)然。我笑道:“你們王爺料事如神?!?/br> 李威甚是知趣,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我們王爺一來料事如神,二來也是掛念君侯?!币娢胰杂门磷游嬷鴤冢值?,“君侯受驚了。既然真兇已被擒,還請(qǐng)君侯快些回府歇息?!?/br> 我搖了搖頭,指一指小東子道:“你們要將他送去何處?” 李威道:“自然是拿回王府,交給王爺發(fā)落。” 我笑道:“此人刺殺王公君侯,乃是朝廷重犯。難道不當(dāng)送去汴城府,交給府尹大人審問么?”李威頓時(shí)語塞。我又道,“此人曾是先帝的貼身近侍,如何能私訊?信王殿下執(zhí)掌朝廷綱紀(jì),如此知法犯法有礙清譽(yù)。便交予我,我派人送去汴城府?!?/br> 李威道:“這……王爺吩咐了,若捉到人,必得帶回去才行,否則小的們便無法交差了,望君侯不要為難小的?!?/br> 信王府的侍從本不必聽命于我,不過看在高旸的面上方才對(duì)我恭敬禮讓。今日劉鉅不在,我想強(qiáng)留小東子怕是不成了。小東子是受睿王的囑托上公堂作證的,雖不懼信王審問,但一入王府,一番酷刑怕是免不了。我轉(zhuǎn)頭吩咐了小錢幾句,方笑道:“那便容我問他幾句話,再由各位帶走?!?/br> 李威道:“君侯請(qǐng)?!?/br> 我又換了一塊帕子按著傷口,緩步走到小東子面前。李威抽出小東子口中的麻布,小東子立刻擰著身子,梗著脖子高聲喝罵起來:“朱玉機(jī)你這個(gè)臭爛婊子、勾欄里的yin婦,豬狗不如!枉先帝如此信任你,你竟與信王同謀弒君!你這個(gè)千人踩、萬人踏——”尚未說完,李威抓著他的頭發(fā),又堵上了他的嘴。李威躬身道:“此人污言穢語,不合君侯再聽。” 我親手抽出小東子口中的麻布,與他坦然相對(duì),靜靜道:“我沒有弒君?!毙|子一張臉憋成了紫紅色,太陽xue上青筋暴起。他向我唾了一口,厲聲喝罵。李威不耐煩,便要拳腳相加。我伸手止住李威,又道:“我沒有弒君?!毙|子又罵了幾句,終是恨恨相視。 李威哼了一聲:“這等頑惡之徒,君侯何必仁慈?還請(qǐng)君侯交給小的們,帶回信王府復(fù)命。” 我不理會(huì)李威。一時(shí)小錢送了毒酒出來,我方向小東子道:“東公公,你想殺我,我不怪你。你今日刺殺落敗,落在信王手中,想必也知道下場(chǎng)如何。我有心救你,卻無能為力。你我都曾服侍過先帝,我便送你一程。”說罷斟了一杯毒酒送到他的唇邊。 李威神色微變:“君侯!” 我笑道:“我以美酒送一送故人,也不行么?”李威捉摸不透,不禁遲疑。 小東子恍然,眼中滲出淚水,毫不猶豫地將毒酒吞下。我含淚笑道:“東公公好酒量?!闭f罷提起執(zhí)壺,將余酒都傾入小東子的口中。酒灑了他滿臉滿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散發(fā)出醇厚醉人的芳香。小錢在酒中放了分量很重的砒霜,未待飲完,他已面色發(fā)青。不過片刻,便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血水和著酒水從他口中汩汩而出,像暮春的輕紅落了一地。 我的嘆息清冷而飄忽:“東公公若在地下遇見先帝,請(qǐng)代玉機(jī)向先帝請(qǐng)罪?!毙|子似是聽見了,向我斜著眼睛,合一合眼皮。 李威大驚,提起小東子的身子,狠命擊打他的腹部。小東子雙目圓瞪,流下血淚。接著噗的一聲,將毒酒嘔了出來。李威見毒酒已嘔盡,便將小東子拋在地上。然而小東子中毒太深,終是窒息而亡。 近午的日光有些猛烈,站久了,竟是一身的汗意。發(fā)間的汗水滲入傷口,火辣辣的疼痛。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親手殺人,提起執(zhí)壺的手竟絲毫沒有顫抖。小東子死了,十六年前在凄冷雨夜中將高曜負(fù)在背上的少年內(nèi)監(jiān),死在暮春燦爛的陽光下。他的身體蜷曲著,像在母腹一般,等待天地熔爐化去他的身體與魂魄。 李威眼見小東子斷氣,握緊了雙拳怒道:“君侯怎能將他毒死?!”小錢連忙護(hù)在我的身前。 我撥開小錢的身子,毫不畏懼:“信王面前我自有話說。”不待李威說話,我又道,“你們是將他帶回信王府,或是留下來讓我葬了他?” 李威冷冷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小的還是帶他回王府,向王爺復(fù)命?!?/br> 我慢條斯理地折了帶血的帕子,微微一笑道:“他是忠臣,請(qǐng)王爺好好安葬他?!?/br> 李威看一眼我的傷口,眼中流露出些許敬意,口氣稍稍和緩:“是。請(qǐng)君侯放心?!闭f罷退了兩步,一揮手,一人上前扛起小東子的尸身,一人拔下柱上的匕首,向北離開了興隆里。 小錢命人清掃地上的血和酒,一面又道:“君侯受驚了?!?/br> 綠萼受命不準(zhǔn)府里的女人出二門圍觀。此時(shí)聽說信王府的人已然散去,連忙奔了出來,看見被血浸濕的衣領(lǐng),頓時(shí)哽咽,“姑娘也真是的,流了這么多血還要站在這里和小東子說話。這又是何苦?” 我這才覺出脖頸與臉頰的痛楚比適才強(qiáng)了許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對(duì)先帝忠心,應(yīng)該體面地死去?!?/br> 小錢道:“可恨他竟然以為君侯——” 我嘆息道:“‘死者復(fù)生,生者不愧’[95],說的便是東公公。他下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幸而傷口并不深,大夫敷了藥,血便止住了。只是傷口疼起來,午歇便沒有睡著。綠萼扶我起身時(shí),細(xì)細(xì)看了看傷處,見沒滲出血來,大大松了一口氣:“才剛流了這么多血,當(dāng)真嚇?biāo)琅玖?。幸而大夫說只是皮外傷,只不知以后會(huì)不會(huì)留下疤痕?” 我撫著傷處,微笑道:“留下疤痕也沒什么?!?/br> 綠萼道:“那怎么行?!” 忽聽小錢在門外道:“啟稟君侯,信王府派了兩位女醫(yī)過來,正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