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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看這樣子應(yīng)該只是單純的睡多了,他遞過去一杯水:“呂妍的手還不清楚,酒店沒什么事了。”“你工作不要緊嗎?”每天大半時間耗在這些破事上,怎么能安下心呢?周櫟咽了口唾沫,自己勉強(qiáng)也算是在從事高危職業(yè)了,尤其是最近這些天,萬一人家覺得心累怎么辦?他也差不多到了各方親戚朋友介紹對象的年紀(jì),一聽是每天不著家的警察,女方十之八九就沒了想法,倒是正合周櫟心意。沈云檀沒看出他心底彎彎繞繞地想了一大堆,揉了揉這人的頭發(fā):“我又沒有工作。平時也會自己到處逛的,生活軌跡太規(guī)律畫不出滿意的東西。”不管了,走私犯都能情人一大堆,他一個為民除害的好青年,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怎么就得瞻前顧后了,做人嘛,不能太要臉。周櫟心情愉悅地下去晃悠了一圈,黃昏時分人們已經(jīng)收拾東西回家了,這條街是沒什么夜生活的,他看了一眼隔壁,趙三姐也熄燈回家了,不知道黎蔚和她的關(guān)系緩和了沒有,大概對她來說一切都不是問題。第34章神鳥醫(yī)院只留一個人陪床,程文哲被打發(fā)了回來,他半夜里敲開了茶館大門,布萊克臉色陰沉地跟他對視,不開燈,也不說話,嚇得他心里直打鼓:這小孩不會是在夢游吧?一手摸到粗糲的燈繩,剛要拉下,忽然燈繩上端被人按住,程文哲眉頭一皺,放低聲音:“小布對吧,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但是能不能開燈讓我看個路?”布萊克仰起頭,藍(lán)色的瞳孔似乎瞪得更大了,臉色煞白,怪不得以前叫白種人鬼佬,乍一看還真能嚇得夠嗆,以后誰將小孩比作天使他跟誰急,程文哲跳開幾步,哆哆嗦嗦地打開手機(jī)后置燈,幾步竄上了樓梯。結(jié)果當(dāng)晚就做了噩夢,他一頭冷汗地醒了兩三次,暗地里沒少罵那個裝神弄鬼的小崽子,等熬到天亮,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隨便塞了幾口飯,果然眼皮又耷拉了下來,立馬打道回屋悶頭大睡。陳衡將沈云檀畫的黑紅線圖案要了過來,對著那寥寥幾筆速寫憂國憂民:“這個倀鬼頭子到底謀個什么?如果這種高智商的妖怪再多一點(diǎn),社會不就亂套了嗎?這可怎么辦啊……”周櫟一覺醒來,精神頭很足,聽見這人半躺在椅子上磨叨也不嫌煩了,悄無聲息地沿著墻邊潛到椅背后面,突然咳嗽了一聲。藤椅上的人應(yīng)聲而起,滾落在地,只留一個搖椅不停地晃動。“垂死病中驚坐起?!敝軝狄謸P(yáng)頓挫地念了句詩,笑得坦然又無辜。陳衡差點(diǎn)嚇尿了,一雙腿扎了根似的定在地上,這人怎么就像個幽靈似的飄過來了?還帶念臺詞的。桌底滾出來一只貓,咬著陳衡的褲子,似乎想把他拽起來,布萊克跟在貓后面,吧嗒一聲打了個響指:“忽聞岸上踏歌聲?!?/br>貓很聰明,發(fā)現(xiàn)拽不動就立馬松了口,褲子破了個口子,周櫟打眼一看,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他還真扎根地下了,褲管里的腿明晃晃的木質(zhì)化了,看這樣子起碼毀了兩塊地板,看來做人也有做人的好處,起碼這種情況下大都是內(nèi)傷,不用擔(dān)心殃及池魚。陳衡氣不動,只一個勁地慶幸他的手機(jī)屏幕沒摔碎,哼著滄桑的老歌調(diào)子徐徐站起身,抖了抖褲子,地面上留了個不大不小的創(chuàng)口,剛好有礙觀瞻,不得不修。周櫟正想腆著臉說一句誰污染、誰治理,陳衡搶先哼了一聲,面露不恥:“你不會連兩塊地板都要推給我吧?”那點(diǎn)被粗神經(jīng)濾得所剩無幾的羞恥心嗖地一聲就冒出來了,周櫟訕訕地住了嘴,拿起笤帚清理意外現(xiàn)場。剛擦干凈地面,身后傳來布萊克的聲音:“這個紅筆勾出來的羽毛圖案,我以前見過。”他蹲在地上看手機(jī)屏,一直亮著,大概是沒有調(diào)背光時間,陳衡止住了上樓的腳步,盯住那張略微反光的圖案:“同一只鳥身上就有正羽、絨羽、毛羽各種大小形狀各異的羽毛,這圖上連顏色都沒有……連張照片也沒看,你憑什么斷定你見過?”布萊克拈起脖子上的紅繩,輕輕一拉,拽出紅繩末端被衣服掩蓋的部分——紅色的羽毛。看到這片輕巧的紅色羽毛之時,陳衡閉了嘴,鬢角陣陣冒出冷汗,他看過兩個受害者胸前的傷痕,如果所料不錯,這片羽毛不僅大小相似,連每簇羽毛頂端的細(xì)微分枝都能對得上。周櫟調(diào)出來許冰洋的傷處照片,放大對比,小布低頭取下了羽毛吊墜,伸出細(xì)瘦的胳膊穩(wěn)穩(wěn)地將羽毛舉在照片旁邊:“要拍照看重疊程度嗎?”“我去叫程文哲,他們干這個?!敝軝挡粫幚碚掌?,手機(jī)里倒是下了些圖片處理軟件,可惜形同虛設(shè),最多拿來加個濾鏡,還是給風(fēng)景加。這邊剛準(zhǔn)備敲門,雕云紋的門把就開始自行旋轉(zhuǎn),幾秒之后,兩人面面相覷,周櫟有意捉弄:“早啊,小程警官?!?/br>程文哲的眼睛還沒大睜開,他是被尿憋醒的,正急吼吼地要去洗手間解決:“早,今兒都起得挺早啊,天還沒大亮呢?!?/br>周櫟忍著笑,掃了眼窗戶,暮光漸沉,心想他還觀察的挺細(xì)致,比自己厲害。二樓大廳里擺放了一臺老座鐘,金光閃閃的鐘擺滴答滴答來回往復(fù),剛好到了整點(diǎn),叮咚一聲開始報時。程文哲呆滯片刻,轉(zhuǎn)身呸了一聲:“早個屁?!?/br>等他抖擻精神叼著面包片下樓,感受到一行人沉默的注目禮,嘴里的東西頓時不如平時香軟可口了,他摸了摸嘴邊:“不就掛了個面包屑,至于嗎你們?”“你誤會了,小程警官?!标惡馓袅藗€合適的措辭,目光轉(zhuǎn)向布萊克手里的羽毛吊墜,剛剛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一看,還挺漂亮的,紅繩上穿了一個類似太陽圖騰的圓環(huán),和紅色羽毛放在一起煞是好看,作為裝飾品無可厚非,但是偏偏這個漂亮的圖案牽涉進(jìn)了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程文哲一看就移不開眼了,幾下咽掉面包片,伸手拍了拍褲子:“這什么東西?火烈鳥?”周櫟提醒他:“動物園的火烈鳥能成精嗎?思想覺悟不行啊小程警官?!?/br>“也是,咱這兒沒這東西。那這是什么東西的毛?不會是染了色吧?”程文哲湊過去多看了幾眼,手指攆了一下,沒掉色。手邊剛好有個清潔劑,他拿過來就要上手噴,被布萊克攔住:“等等等等,這不是玩具飾物,你用手弄一下邊緣算了?!?/br>然后這片羽毛眾望所歸地……掉色了。程文哲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指上的紅色液體,又看看羽毛,最后盯著布萊克:“這還真是染色的?。俊?/br>布萊克矢口否認(rèn):“不可能,這東西是我老家的神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