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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他主持了呂德權的喪禮,表其為守衛(wèi)漢中而戰(zhàn)死的忠勇,并令長史李崇德一同為呂德權守靈。其二,他大賞將士,此次戰(zhàn)中諸人,無論生死,皆論功行賞,生者賞爵,死者貴其父母子女。其三,他令人起草招賢令,以漢王之名,召集天下抗戎義士前往漢中,同赴北地。其四,他重開科舉,在郡中選賢任能,以補戰(zhàn)損之不足。其五,他召見了呂德權從前的心腹部屬,待之以誠,同邀抗戎。其六,他拒絕了有人提出的新建王府之議,舉家搬至漢中郡府,只換了匾額,改稱漢王府。仇牧自告奮勇,為古驁書匾,古驁稱謝。一時間,漢中之氣象,蒸蒸日上。古驁著懷歆理抗戎籌備之事,兵甲御寒衣物與糧草一等,皆由懷歆一手準備,然后方報于古驁。這日,懷歆來到古驁居處,仍是一襲黑衣裹著纖弱身形,黑發(fā)垂在身后,在腰處編成細辮。古驁聽見門外報聲,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抬頭望去,見懷歆正背著日光,一步跨過了門檻,朝自己走來。古驁還記得,年少時的懷歆,在山云書院中常坐于竹林之間,就連眸色中,也帶著一股清朦的孑然于世外之氣。剛才那匆匆一瞥,古驁一陣恍然,仿佛又看見了竹林里,那個依寒石而坐的少年。懷歆走到古驁面前,道:“漢王,我有一事,在心中藏了許久,不知當講不當講。”古驁看著面前的人,這才回過神來。古驁邀懷歆入座,笑道:“別人稱我漢王,你我同窗多年,不是一直稱我為驁兄么,為何見外?”懷歆卻搖了搖頭,并不入坐,道:“此言我是說給漢王聽的?!?/br>古驁鄭重了面色,道:“孤聽著呢,請懷兄賜教?!?/br>懷歆這才坐了下來,有些憂心地道:“如今漢王在漢中,漢中自然一切都好,可若漢王去了戎地,可就不一樣了?!?/br>古驁聞此言,知懷歆意有所指,便問道:“為何這么說呢?”懷歆道:“恕我說一句不敬的話。漢王當日入府尋呂公子,方知呂公子不在,虞太守卻久候。虞太守先父所部將領一等,多居于漢中,對于呂公子之行,可謂了若指掌。既然如此,他為何自己不稱王,卻以漢王為王?”古驁道:“依你之意?”懷歆道:“虞太守從小家遭大變,其胸中志向,如今我細觀,不外乎是令世庶就此一平而已。然其父不得伸志,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幾敗于‘cao之過急’四字,因此虞太守承其父志,愿成事,生平唯謹慎是也?!?/br>古驁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然?”懷歆道:“他不愿稱王,意在于此——只要稱王,便可擇主而事。前臺之人可以是呂太守,亦可以是為呂公子,再可以是漢王你……”懷歆頓了頓,輕輕地道:“但凡他隱在幕后,便能保存寒門的力量,無論天下風云如何變幻,換的不過是前臺之人,他卻能穩(wěn)坐后方。此舉對他是謹慎,對漢王征戎卻是不利?!?/br>古驁沉默不語,懷歆續(xù)道:“戎地難安,歷來如是。別說以漢中黔中兩郡之力了,歷代武皇帝,就是傾全國之力,都未必能下戎。如今漢王征戎,雖然時過境遷,我軍與戎地之力此消彼長,又恰逢戎王崩而嗣子未定,大有可為。可萬一攻戎地時受挫一二,虞太守擔心寒門兵甲就此消損,而想換了前臺之人,又該如何?那時候,漢王在戎地征伐,可不在漢中鎮(zhèn)守啊。危機之際,是否從漢中增兵,是否從天水將糧草運至戎地,可就不是漢王說得算了?!?/br>古驁看著隔著一張案幾坐在對面,沉靜地剝絲抽繭般,緩言分析著形勢的懷歆……忽然有一種感覺,眼前此人,已非他在竹林中初見的那個少年了。古驁尚記得,書院中的懷歆,獨自一人看書時臉上總有寥落之色;北地時的懷歆,談及國事總是憂心,談及家事友人卻又總是開懷;而如今投奔漢中的懷歆,那蒼白而俊秀的容顏上,再也不見了往日的靈動,而目光里卻隱藏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決絕。古驁心道,既有了這份心意,懷歆今后,便再也不會被清高所羈絆。懷歆年少時曾說,‘這天下,還沒有我懷歆甘心服侍的人主’,如今,既然懷歆進謀于前,那句話便就此作古,懷歆現在,是他漢王的人了。古驁緩緩地道:“懷兄這是……誅心之論啊?!?/br>懷歆道:“若你是驁兄,我便不與你說了,因我素知你與虞太守有情誼;可如今,既是漢王,事關抗戎成敗,我不得不進言?!?/br>古驁輕嘆一聲:“……你說得對,讓孤好好想想。”看著懷歆告辭而去的背影,古驁陷入了沉思,虞君樊之勢力盤根錯節(jié),在他尚未成為漢王之時,在他只不過是出龍山軍統(tǒng)之時,無疑乃助力,可如今他已是漢王了,是寒門名至實歸的統(tǒng)帥——古驁自忖對虞君樊向來以誠相待,可虞君樊卻似乎瞞他良多。此事,究竟該如何辦呢?就在古驁思考的時候,古氏端著羹湯來了,一進門便看見古驁靠在榻上發(fā)呆,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說:“吃點東西吧?!?/br>古驁點了點頭,道:“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吃?!?/br>古氏看了看古驁,她如今越發(fā)不敢與兒子說話了。自從住進了‘王府’,她甚至時常生出一些做夢般飄渺虛妄的不真實觸感。她曾見過漢中將領官員們穿著錦衣,在古驁的書房方向進進出出,恭敬地喊著“漢王”的樣子,那時她不禁拽了古賁的衣袖,低聲問:“老頭子,你看見沒呀!你看驁兒,可威風了!”剛說完,她忙捂住了嘴巴。丈夫是看不見的,她知道,怎么適才一激動之下就脫口而出了呢?古賁微微一笑,并不以為意,倒是喊了古氏一聲,轉身走了。古氏攙扶著古賁,穿過亭臺樓閣,回到了古驁給他們二老準備的院子里,古氏想著剛才的情形,心有戚戚焉地道:“這是咱們家祖上積了什么德呀……驁兒真是出息了?!?/br>“他命貴?!惫刨S撫了撫胡須,微笑道。古氏信服地挽緊了古賁,扶了古賁入了院子。如今古氏站在古驁面前,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哎呀,你又在忙,你爹說,讓你去看看你弟弟咧!”古驁微微一怔,知道古氏口中的‘弟弟’,就說二狗那混小子了。二狗此次隨軍出征,據陳江說,但逢戰(zhàn)事,可謂一馬當先。后來重傷的他,是被人從尸體堆里扒拉出來的,古氏看著血rou模糊的二狗被抬進王府醫(yī)治,一時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此時聞古氏之言,古驁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待會兒就去?!?/br>古氏點了點頭,又看了古驁一眼,這才走了。古氏如今也穿了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