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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陪著笑臉道:“你大姐夫未必知道有咱們小二子這么個人,可咱們小二子心里肯定想著大jiejie跟大姐夫的吧?” 何二郎年紀(jì)小小,哪里懂這些彎彎繞,只會跟何康元伸手討要,“要好吃的,要好玩的……”至于大jiejie跟大姐夫,那是什么人……不認(rèn)識。 何康元對小兒子頗有幾分愧疚之心,不似雙胞胎閨女,生下來就是別人家的人,嫁誰不是嫁呢,只要能為娘家發(fā)揮光和熱。兒子可是要為家族爭光的,可惜何二郎如今還不曾踏進(jìn)何家門一步。 又聽得外室這番話,沖動之下便道,“明兒大喜的日子,女婿上門,瞧在孫婿面兒上,說不定爹會松動,不如我將小二子抱回去見見祖父?” 外室再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讓何康元帶著兒子回家里去。當(dāng)兒子的進(jìn)了何家祖宅,當(dāng)娘的難道還能給隔在高墻外面? 她當(dāng)下喜的眉花眼笑,折騰了半夜,才將何二郎隨身穿的用的都給收拾整齊了,還假意道:“既然夫君要讓二郎回去陪陪祖父,不如讓他多住些日子?”等兒子在何家祖宅扎下根來,她這個當(dāng)娘的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登門了。 何康元一想,此計甚妙。 只要讓何老太爺與小二子處出感情來,再商量接外室進(jìn)祖宅的話題,就容易多了。 第二日天才亮,何康元便抱著外室子往主宅里去了。家下人等見得老爺抱著個小孩子回來,皆面面相窺,有那腿快的已經(jīng)跑去何太太院里通風(fēng)報信。 何康元倒是打的好主意,直接抱著小兒子進(jìn)了何老太爺?shù)脑鹤?,說是去向祖父請安。 何老太爺昨兒也聽得媳婦兒來稟,今兒孫婿上門,才洗漱完了,還沒吃早飯,驚見兒子抱著個三四歲的童兒進(jìn)來,將孩子放在地上,教他,“二郎快向祖父請安!”那小童還抬頭打量了他一眼,眉眼秀致,倒似個小姑娘一般,跪向來向他磕頭,“孫兒給祖父請安!” 為著能讓老父心軟,何康元一大早爬起來就教幼子如何向祖父行禮,如何討何老爺子歡心。 何康元也跪在幼子身邊,向老父磕頭行大禮,“兒子給父親請安!”他是鮮少這么做的,也就過年時候帶著何渭向老爺子磕頭,或者老爺子的壽辰之日。今日不年不節(jié),即行大禮,老爺子瞬間明白了兒子打的什么主意。 他這么些年堅決不讓何康元的外室進(jìn)門,就是覺得敗壞門風(fēng)。若外室出身清白,他早同意了??上Ш慰翟{了誰人不了好,偏要將個青樓女子捧作寶,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的。 如今外室生的兒子就跪在他腳下,小家伙年紀(jì)小小,許是平日被外室跟何康元慣的厲害了,跪得一小會,見何老爺子一言不發(fā),只怔怔瞧著他,便往何康元身邊靠了過去,扯著他的袖子就要站起來,“爹爹,咱們家去吧?!边@個祖父不言不笑,怕人的很。 他在家里自來就是小祖宗,何康元老來得子,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口里,外室盼了十幾年終于生了個兒子,自感母憑子貴,待這個兒子倒比兩個閨女更金貴,何曾受過一點委屈,這一會兒便受不住祖父跟父親之間沉重的氣壓了。 何康元見老父面沉似水,不由心頭打鼓,忙將準(zhǔn)備站起來的幼子給按著跪下去了,還柔聲哄他,“小二子跪著?。 敝灰卫蠣斪有囊卉?,便甚個事兒都成了。 何二郎自來是要星星父母不敢給月亮的長大,原本就是被何康元許諾了許多條件才同意來跪祖父的,這會兒耐心盡失,只覺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好玩,死活不肯再跪,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還瞪著何老爺子兇巴巴道:“跪這個老頭子做甚?”他又沒給自己買吃的買喝的買玩的。 何康元一聽頭都大了,忙去捂小兒子的嘴巴,“小祖宗,別瞎說!” 何老爺子這會兒才冷哼一聲,威嚴(yán)的目光在兒子面上掃了一眼,“他倒是你祖宗了,那老子我呢?”提起拐棍就劈頭蓋臉將何康元揍了一頓,到底人老氣虛,手上力氣不夠,沒幾下就氣喘噓噓,指著抱著腦袋的何康元,以及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何二郎道:“帶著他滾出去!” 何康元萬沒料到老父這么固執(zhí),也知道今兒是個好機(jī)會,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門,萬沒有再抱回去的道理。今兒能留下來便好,否則日后就更別指望能進(jìn)祖宅大門了。 他跪在地上朝著老父連連磕頭,何二郎已經(jīng)嚇的只知道哭了。他長這么大在外宅子里當(dāng)小祖宗,只要開口何康元就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原還當(dāng)自家父親是最厲害的,現(xiàn)在見何老爺子提起拐棍來將父親一頓臭揍,何康元連反抗也不敢,還要跪下來苦苦哀求,一瞬間對祖父就畏懼到了極點。 何老爺子見得兒子為著這外室子磕的額頭都青了,想著一會孫婿來了,面上也不好看,才喝停了他,目光沉沉盯著他,“你若想讓他進(jìn)門,也不是不可能?!焙慰翟裣?,腆著臉恨不得去抱老父大腿,“兒子一切都聽父親的!” “他出身卑賤,你已經(jīng)將他慣的不成樣子,若是真要留下來,就只能在我身邊做個小廝,一切教養(yǎng)皆聽我的,你不可插手管。否則就將他送出門去,我不可能承認(rèn)他是何家子孫,這家里將來也是全交給大郎來打理,我會召集族中所有人留下遺言,將來不許他踏進(jìn)何家大門一步,權(quán)當(dāng)何家沒這個子孫!” 何康元轉(zhuǎn)頭去瞧小兒子,他懵懵懂懂,全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將發(fā)生怎樣的改變,正哭的花貓一般。 假如留在外宅,此生便是上不得臺面的jian生子,自己的親骨血,卻永不能入何家祖譜;如何留下來,卻要被老父當(dāng)小廝一般教養(yǎng)長大,只若是他能討得父親的歡心,將來自然也能入何家祖譜,就算是庶子,也能分得家產(chǎn),自立門戶,還有兄長族人好依靠,卻比jian生子強(qiáng)上百倍。 何康元是生意人,最會權(quán)衡利弊,當(dāng)下便朝著何老爺子重重磕了個頭,忍痛道:“一切但憑父親作主,只求讓他列入何家門墻,別讓兒子的骨血流落在外!” 等到何太太聽到消息收拾停當(dāng)趕過來,何老爺子已經(jīng)命人將何二郎帶了下去,扒去綢襖,套了身府里粗使小廝的粗布棉衣棉褲。何家從未有過使喚過這么大的小廝,還是何老爺子院里婆子回自己家里,將自己孫子穿的衣褲給拿了一套回來。 何太太聽得何康元趁著今兒女婿上門的大喜日子,竟然帶著外室子回家來了,氣的腦子都快懵了,砸了手邊的茶碗還不解恨,還是身邊的婆子勸住了她,“老爺抱了那孩子回來,自有老太爺決斷,太太還是先別生氣了,往老太爺那邊去瞧瞧再說。” 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