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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給他一萬塊的薪水,還包吃住,這個郁禾就非常懂了。那時的郁禾想法非常簡單,他只想著做夠這一年,就可以繼續(xù)回高中讀書了——甚至還夠他上大學(xué)。激動萬分的郁禾當(dāng)場表示要給沈夫人唱一首感恩的心,但被藍(lán)溪給拖了出去。沒過多久,沈家的豪車來接他,郁禾。那一年,韓國的某個組合紅透半邊天,他也跟風(fēng)留了半截子長發(fā),染成金黃的顏色,每天都要用上小半瓶摩絲,才能維持那個酷酷的發(fā)型。郁禾認(rèn)為自己特別帥,每天都是美顏盛世。直到他見到沈顧陽,才驚覺“帥氣”兩個字,是為他而生的。當(dāng)郁禾下車看到他時,20歲的沈顧陽正站在院子里,背對著所有人,提著噴壺悠然的給苗圃中的花澆水。郁禾至死都不會忘記這一刻,那金黃的陽光穿過云海的間隙,一束束的投射在沈家花園里,也投射在沈顧陽的后背上,讓他整個人都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圣光似的。“少爺,人給您帶來了?!蹦撬緳C恭恭敬敬的說。沈顧陽充耳不聞,只是徑自的澆著花,好似沒有聽見司機的稟報。而那司機似乎也習(xí)慣了少爺高高在上的淡漠,靜靜的退后,將車開走。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郁禾跟沈顧陽,安靜的只有澆水聲和鳥鳴。郁禾站得有些尷尬了,見沈顧陽半天沒有反應(yīng),他咳嗽了兩聲,希望那人講一點禮貌。果不其然,沈顧陽轉(zhuǎn)過了身,一雙天生多情的丹鳳眼,闖進(jìn)了郁禾的眼簾。郁禾倏得瞪大了眼,滿臉通紅的倒退了一步。他腦子里想起一句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這個男孩兒長得,真是好極了。既清俊文雅,又帶著男人的英氣。沈顧陽臉上的表情很柔和,郁禾看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這笑容就像這秋天的太陽,帶著懶洋洋的溫暖。從今往后,郁禾將會無數(shù)次看到這樣的笑容——看似熱情實則傲慢的,上流社會招牌式的虛偽微笑。此時的郁禾卻被這樣完美的笑容迷惑了。他身量那么高,卻那么勻稱,每一塊兒骨骼,每一塊兒肌rou,都生長的那樣恰到好處。他的頭發(fā)不長不短,規(guī)規(guī)整整,淺灰色的線衣,暗藍(lán)色的長褲,白色的球鞋,干凈清爽的好似帶著仙氣兒。全然不像自己,原本長得就矮,娛樂公司為了讓他保持少年感的身材還強迫他吃雌激素。而且他還穿了這樣一身花花綠綠、酒吧迪廳似的衣服。這一刻郁禾突然又懊惱又羞愧,為這一身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裝扮。他低下頭去,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竟然在沈顧陽面前手足無措起來。“不必緊張。”沈顧陽笑著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小涼亭:“石桌上有茶和點心,要吃點嗎?”連抬手指路的動作都看起來斯斯文文,富有教養(yǎng)。郁禾緊張的磕磕巴巴:“不不不,不了?!?/br>美男子看著他漲得更紅得臉,嘴角上翹的弧度大了起來。他環(huán)起胸,眨了眨眼:“啊,真是可愛……”聲音也溫柔又好聽。郁禾的心砰砰亂跳,嘴上的話就有點兒不受控制:“你長得也很帥。”沈顧陽一愣,哈哈笑起來,他走到郁禾面前,俯下`身去輕輕捏起他的下巴:“人也蠻有趣的,你叫什么名字?”郁禾被他突然的靠近嚇得手足無措,但對沈顧陽變得燦爛的笑容無力抵抗:“郁禾,郁郁蔥蔥的郁,風(fēng)禾盡起的禾?!?/br>沈顧陽把他長長的劉海撩上去,仔細(xì)端量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現(xiàn)在叫聲少爺讓我聽聽。”郁禾想了半天,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為難:“現(xiàn)在都是新社會了,怎么還叫少爺呢?我又不是民國戲里的丫鬟?!?/br>沈顧陽笑得更燦爛,手里玩弄著他軟軟的頭發(fā),戲謔道:“那你想怎么稱呼我?”郁禾絞著手指頭:“是不是應(yīng)該叫老板?”小老板突然抱著肚子笑得死去活來,而郁禾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哥……我好累……昏迷中的郁之寧,腦子里只盤旋著一個稱呼。“小禾苗!醒醒!”就在自己馬上要沉入更黑暗的深淵時,一個焦急的聲音躥進(jìn)他的腦海——是誰又喊起了這個熟悉而久遠(yuǎn)的名字?第十三章胃出血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十,即便擁有全國最頂級的私立醫(yī)院,也未必能將所有患者從死神那里救回來。更何況郁之寧還是RH陰性血。搶救還在進(jìn)行中,而沈顧陽坐在VIP手術(shù)等待室里,滿臉陰沉的看著墻上懸掛的電子鐘。他身后的旗袍少女吃著一根棒棒糖,嘟囔道:“早就給您說過小蓮花兒經(jīng)不起折騰,您還非要玩兒花樣?!彼蛄藗€哈欠,“害得人家的美容覺都睡不成了?!?/br>沈顧陽面無表情的道:“六月,你要是想睡,我可以讓你在地底下睡一輩子?!?/br>六月后腦勺一涼,她連忙抽出突然變得燙嘴的棒棒糖:“對不起,先生,我剛才開玩笑的?!?/br>沈顧陽似乎有些疲憊,他用支起額頭,厭煩的揮手讓六月離開。六月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頭蔫腦的走了出去,門外陸星垣正拿著報告要進(jìn)來,見她神情晦暗的樣子,訕笑:“又在先生面前說錯話了?”六月眼淚汪汪的看他:“嗯……先生說要把我活埋掉?!?/br>陸星垣點了下她的額頭:“要不是你武藝好,就憑你這張嘴,早被先生埋了十幾回了?!?/br>六月摸著被戳痛的頭,撅著嘴問:“里面那個搶救的人到底是誰?連句風(fēng)涼話都不能說?”陸星垣笑著搖搖頭:“能讓先生半夜守在手術(shù)室外的,還能是什么人?”六月一臉震驚:“難道不是因為良心的譴責(zé)?”陸星垣才是一臉震驚:“你何時見過先生有良心這種東西?”說著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先生。”閉著雙目的沈顧陽聽到陸星垣的聲音,馬上睜開染了紅血絲的雙眼:“到底是什么情況?”陸星垣瞄了一眼沈顧陽雙眼下淡淡的青色,低頭看著診斷匯報:“我們從他上次住院的地方調(diào)來了病例,上面顯示說他有胃潰瘍病史。前幾天他拍戲時被謝雨菲踢中腹部導(dǎo)致胃出血住院,昨天下午他又不顧勸阻強行出院,所以今天應(yīng)該是……舊疾復(fù)發(fā)?!?/br>沈顧陽聽了他的匯報,好長時間沒有吱聲,只是抱著雙臂坐在沙發(fā)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陸星垣打開一看,是主刀的專家。沈顧陽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肩上的大衣滑落到地上。對方除掉了口罩,畢恭畢敬的向沈顧陽道:“沈先生,手術(shù)很成功!患者的情況比我們預(yù)判的要好很多,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fù)健康了?!?/br>沈顧陽緊皺的眉頭,似乎終于微微松開了一點。因為腹部沒有創(chuàng)口,郁之寧很快便從ICU轉(zhuǎn)到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