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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盛,想來這位崔大人也是家學淵源?!笨戳丝催B震云,“崔大人雖是出眾,大當家又何嘗稍遜于他?大當家自謙了?!?/br> 連震云心中歡喜,一月多來的煩悶掃去大半,探試道:“夫人客氣,聽說崔大人原是直隸總督府下的奴才,夫人以往在京城時,可曾——” “大哥,我回來了,你喚我作甚?”李四勤地大嗓門在門外響了起來。 “二爺來了。”外頭的媳婦婆子撩開簾子,李四勤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郁悶之氣,“大哥,今兒黃二那小子非把我拖出去喝酒,我聽他說—”一眼看到齊粟娘,頓時換了一幅笑臉,急步走了過去,“你總算出門了,你在家裝病裝這么久,你也不悶么?” 齊粟娘臉上漲得通紅,怒道:“誰裝病了!我是受了春寒,春寒你懂么?” 李四勤笑道:“什么春寒,俺去問了給你看病的天瑞堂的大夫,他說你是憂思郁結于心。情藏于中,而春引于外,羅嗦了一大堆,俺就沒聽到受寒兩個字?!?/br> 蓮香哧一聲笑了出來,齊粟娘咬牙道:“春引于外,春引于外不明白么?就是說我受了春寒!你——” 嬰兒啼哭聲漸漸傳來,連大河領著乳娘走了進來,乳娘懷里抱著三月不滿地海靜。 連震云看了看連大河臉上的通紅五指印,怒哼了一聲,“去,讓人告訴她,沒我地話,不準她出院門一步?!?/br> 蓮香連忙走上前去,把啼哭的海靜從乳娘~中抱過,輕輕拍著,“爺……梗枝她……”被連震云掃了一眼,便不敢再說話。 蕊兒領著乳娘去后頭布置屋子,桂姐兒上去和蓮香一起哄孩子,李四勤有些呆愣,遲疑道:“大哥,這是怎么了——”卻被齊粟娘扯了一把。 李四勤看了看齊粟娘,又看了看連震云,只得悶住不出聲,看著屋子里正亂,悄悄兒拉著齊粟娘從邊門里走出去,到了書房附近,見得四面無人,輕聲道:“怎么啦?” 齊粟娘看著他,柔聲道:“沒事兒,這是大當家的家事,你雖是二爺,也不用去管哥哥和小嫂子之間的私事兒,就當不知道就好?!?/br> 李四勤沉默半晌,“黃二和俺說……” 齊粟娘笑道:“黃二就是當初那個天天跟,你受傷了背著你就跑的那人罷?” 李四勤笑了出來,“你還敢說,當初你下手也太狠了些,要不是黃二背著俺跑了,俺鐵定要被高郵那伙人打個半死,傷上加傷地?!?/br> 齊粟娘道:“若不讓你先走了,高郵幫要贏你們,不是太陽來么?”看著李四勤得意裂嘴,又道:“看吧,現在這樣兒,對黃二很公道,他對你忠心,你總要顧著他一些吧 李四勤慢慢收了笑容,半晌不語,“大哥他對俺真是……”抬頭看著齊粟娘一笑,“你放心,俺明白地?!?/br> 齊粟娘知曉他心里自有計較,便也不再多說,李四勤笑道:“你一個多月沒出門,四月寒食和清明祭祖踏青你也沒去。北郊平山堂、虹橋那邊兒踏青的人太多了,大門小戶地女人們都出來了,看得俺眼花繚亂,揚州城和清河真是不一~你最喜歡熱鬧,端午的龍舟會你一定要去。俺們幫里足有五條大龍船,鹽商們地龍船也威風?!?/br> 后房里孩子的啼哭聲傳了出來,齊粟娘悵然一嘆,轉頭苦笑道:“陳大哥不讓我出門,說是我身子不好,便是今兒出來也是我求了半會,他親自把我送到門口地?!蔽@口氣,“我原還想去拜見十四爺,他一向待我不薄,好不容易來一回,我總要去給他請個安才是?!?/br> 李四勤猶豫半會,含糊問道:“聽說十四爺對你有大恩——” 齊粟娘點了點,“確是有過大恩——” 李四勤看她一眼,“陳大人對,除了俺們家,出門去見客還是過一陣再說——” 齊粟娘在連里用了晚飯,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外頭門子報進來,“爺,府臺大人在門口下馬了,來接夫人回去?!?/br> 齊粟娘向連震云、李四=賠了罪,蓮香笑著站起要送齊粟娘,“怎的這般小心,大上送到門口,晚上又接回去,明兒不能來了?我還一直想著和你去游船呢?!?/br> 齊娘苦笑道:“天瑞堂大夫說,怕是要等六月里才能出門,他這幾日把外差都排開了,或是讓周先生替他辦,天天佇在府衙里,我想偷溜出來都找不到機會?!?/br> 李四=微微一愣,“天瑞堂大夫沒這……”連震云輕輕一咳,他連忙道:“既是大夫這樣說了,六月就六月,你別又出門惹禍,六月里也能游船的?!?/br> 齊粟娘瞪他一眼,“六月都是大伏了,誰還頂著毒太陽去游船?”說罷,嘆了口氣,出門上轎而去。 眼見得就快端午,齊粟娘求了幾日,都沒讓陳演松口讓她去看龍舟大會。齊粟娘從三月到四月,在屋子里關了快兩月,她自打到這世上來,除了在皇宮里縮手藏腳,還從未這般久足不出戶。在清河便是不去應酬,清早也能出去買買菜,更不要說在高郵鄉(xiāng)下自由自在。如今在后宅全不得出門,只覺陳演拘束她太過,又惱又悶,卻想著陳演是為她著想,也只有強自忍著。 一日晚間,齊粟娘親手洗菜切rou,熬粥篩酒,做了一個四碗一盤兩冷兩熱的小席面。 待得陳演從前衙回到后宅,換了衣裳,她關上門,殷勤侍候陳演用飯。 齊粟娘把百般地嬌柔功夫都使了出來,趁著陳演膩著她不放的時候,央求陳演讓她去龍舟會。原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料到陳演仍是搖頭,齊粟娘又羞又惱,一把推開陳演,掩上衣襟回了內室,倒在床上大哭。 陳演衣襟散亂,追了進來,方哄了她兩句,就被她推開。齊粟娘一邊哭,一邊去開衣箱收拾衣裳,“你看我不順眼,不讓我出門。我不在你眼前惹你煩,我去京城里找哥哥去……” 陳演一把將她抱住,急道:“我何嘗看你不順眼了,我不過是擔心你身子。天瑞堂大夫和我說,要你在家里靜養(yǎng)到六月,我難道還騙你不成?” 齊粟娘哭道:“我不管他怎么說,我現在身子好得很,我已經畫了十副畫,又把那幾本算學書翻了七八回,理兒的重陽糕、龍須面我都會做了,就算是京里哥哥府里地人,比兒也和我說過無數回了,我要出去透透氣,你答應過我三月去游湖的,現在都快五月了。”說著,掙扎著推開陳演,要去收拾衣裳。 陳演一把將她抱起,摟著她坐在床邊,哄道:“月,就等六月,六月里我?guī)闳ヌ鞂幩吕锟磿窠洠覀冏ァ?/br> 齊粟娘更是傷心,“你騙我,你這兩個月把外差排開了,到了六月你肯定要外出公干地,哪里還有時候來陪我……” 陳演連連嘆氣,欲言又止,舉袖替她拭淚,柔聲道:“五月龍舟會,上至官員士紳,下到平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