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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此時回家,便十分豪氣的向岳父提出是否能叫他們夫婦多住幾日? 盛紘嘴里發(fā)苦(當(dāng)著女婿,還得多扮幾日孝子),但臉上努力作出歡迎之至來。 這時,海氏滿臉賢惠的來請眾人用午飯,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只是小姑子攜姑爺來娘家小住,長嫂細(xì)心張羅一頓可口的飯菜,笑語晏晏的布菜派湯。 對著不孝女兒,腹黑女婿,面癱兒子,裝傻兒媳,盛紘這頓飯直吃的喉噎胃疼,勉強撐過飯后清茶,忙不迭回書房去了。 壽安堂空房甚多,房mama按著明蘭的舊日喜好,迅速布置整理出一間干凈雅致的屋子,記得明蘭有午睡的習(xí)慣,連明蘭喜歡的白草簟也鋪好了,又見此時炎夏,怕明蘭夫婦出汗不適,還抬了兩大桶溫水在側(cè)廂房。 二人俱是累極,此時對浴,也生不出旖旎念頭,盥洗后,顧廷燁站在屋中看了幾圈,對妻子笑道:“的確舒適,夫人便樂不思蜀了。不知夫人可還記得,家中尚有一小兒否?” 明蘭趴在床上鋪薄毯,聞言就重重丟了一個竹編枕頭過去,笑罵道:“你別譏我,我也想團(tuán)哥兒,每日睡在祖母屋里,夢里都是兒子!” 顧廷燁被扔的很開心,捧著竹枕頭樂呵呵的爬上床鋪,明蘭替他解開束起的發(fā)髻,輕輕打散開來,她低聲道,“這回真對不住兒子了,可……唉,實在沒法子,只能顧一頭。崔mama和翠袖定會好好照看他的?!?/br> 顧廷燁聽出妻子話里的酸楚,輕輕撫著她的背,“你這回真把我嚇著了??茨闫剿乩蠈崪赝痰臉觾?,還真沒想會這般豁出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br> 讀了公孫白石的信,當(dāng)時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圍封娘家,怒斥生父,強行捉人,誆人,審問,拷打,樁樁件件都是不顧己身的奮死一搏——這還是那個聰明狡黠,明哲保身,永遠(yuǎn)不會做錯事的盛明蘭么? 這一路奔來,他忽喜忽憂,竟說不出心里的念頭,只覺得——要幫她,護(hù)著她。 見明蘭低頭不說話,顧廷燁輕嘆一口氣:“你還是不愿意同我說,算了……”說著便要躺倒睡下,明蘭忽一手撐住他的胸膛,抬頭注視他:“我說?!?/br> 顧廷燁盤腿坐在床上。 “祖母這樁無妄之災(zāi),歸因究底,其實是我的緣故?!泵魈m神情肅穆,“太太行事不妥,從來都有,祖母睜眼閉眼都幾十年了,彼此相安無事??狄虌屢膊皇沁@兩年才出來的,從我們搬至京城,她就常來尋太太說話。那時也攛掇,也挑撥,也不見老太太如何發(fā)作。” 外頭沉啞的蟬鳴一聲聲傳來,午后炎熱的日光慢慢滲入,壽安堂四周種了好些高大樹木,掩映出斑駁的枝葉在細(xì)白的紗窗上,濃黑的,淺黑的,還有淡如眉黛尾的細(xì)枝。 屋角放了兩盆冰,渲出薄薄的水氣,透著涼爽。 顧廷燁靜靜聽著。 “祖母從不告訴我,但我知道,是那年康姨媽要送小妾到府里來,才真正惹怒了祖母?!泵魈m拿起一把芭蕉葉編的蒲扇輕輕搖著,又樸素又雅致,“祖母氣急了,顧不得多年的婆媳臉面,大發(fā)脾氣,當(dāng)眾斥責(zé)太太,居然還罰她跪在壽安堂門口,叫人來人往的看著。從那時起,太太心里就生了怨恨罷?!?/br> 涼風(fēng)順著扇葉緩緩入帳,一絲絲撓動她細(xì)碎的發(fā)絲,帶在男人手臂上,癢癢的。 “那以后,祖母總擔(dān)心太太受姨母攛掇又會對我不利,對太太的管束愈發(fā)嚴(yán)厲,甚至奪了太太管家之權(quán),叫嫂嫂們理家。太太這輩子最要強好勝,連對老爺尚不肯服軟呢,祖母這么當(dāng)眾叫她下不來臺,心結(jié)自然愈來愈深,才叫康姨媽有了可乘之機(jī)?!?/br> 明蘭的口氣,淡然中帶著一絲哀傷。 “祖母這么做,不對。太太到底是有兒媳有孫輩的人,起碼的體面是要給的,祖母大可以關(guān)起門來,好好教導(dǎo),細(xì)細(xì)分說……以前,每回太太犯了糊涂,祖母就是這么做的。” 淚水盈滿了眼眶,她似全然不知,繼續(xù)緩緩訴說:“祖母干嘛要替我出氣?我已經(jīng)嫁出去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她都這把年紀(jì)了,受兒孫的敬養(yǎng),安穩(wěn)舒坦的享享福,不好么?干嘛一聽我受了委屈,就心急上火的要發(fā)作呢?哥到底是太太生的,她就不怕哥因此跟她生了嫌隙,致使她晚景不好么?” 長長的睫毛終于撐不住淚珠,落下一滴,兩滴,在柔軟的細(xì)棉薄毯上,形成一顆顆深色的小圓,明蘭拿帕子摁在臉上,緩緩吸干溫?zé)岬臐駶櫋?/br> “祖母是真心疼我,憂我,才給自己惹上了這遭劫難?!顮?shù)男氖拢視缘?,可我沒法騙自己。那年我生團(tuán)哥兒,太夫人要燒死我,曼娘要撞死我,后來侯爺來了,一樁樁一件件,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我心里就知道了。” “因為……我沒有,重罰曼娘么?”顧廷燁嗓子干澀,竟難說全一個句子。 “是否重罰,根本不打緊?!泵魈m緩緩搖頭,眼眶紅紅的,“那回侯爺說,齊衡怎么樣,你根本不在意,你只在意我心里怎么想。今日我也回侯爺一句,曼娘如何,我壓根沒放在心上。我在意的,是侯爺做的,想的?!?/br> 涼氣漸漸蔓延進(jìn)帳子,明蘭放下蒲扇,輕輕摩挲著上頭的蕉葉紋路。 “于曼娘的處置,平心而論,侯爺做的極恰當(dāng),既絕了外頭人的閑話,不叫那有心人借機(jī)生事,又不使我為難。便是我事后反復(fù)思量,也沒有比這更妥當(dāng)?shù)陌才帕???墒牵阒烂?,心里真惦著一個人,就會急中出錯,所謂關(guān)心則亂。像祖母那樣……” 她抬起頭,濕潤的大眼望著他,“一聽到曼娘要撞死我,侯爺有沒有慌了手腳,有沒有亂了方寸,哪怕知道我無恙后,是否依舊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替我報仇出氣?” 顧廷燁心頭茫然一片,沉默無語。 明蘭淚盈于睫,以袖捂面,哀哀道:“我知道,這么說不該,可是……我總覺著,真心所愛,不是看他做了多少聰明事,而是看他,做了多少傻事?!?/br> 顧廷燁不是齊衡,不是賀弘文,不是任何輕狂無知的少年,他經(jīng)歷過欺騙,背棄,幾乎滅頂,正因如此,他的‘關(guān)心則亂’,才更顯難能可貴。 像盛老太太,半生凄苦,受盡薄待,可她依然愿意去全心愛護(hù)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正是這驅(qū)使她奮不顧身,千萬人吾往矣。 放下袖子,她滿面淚痕,眼中竟是哀求:“我們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