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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疾疾去看,屏幕上,并不是下意識想到的那個名字。 原萊自覺好笑,主動提結(jié)束,斷了往來的是她,她又在期待什么啊。 不諷刺嗎? 原萊接起電話:“喂,你好?!?/br> “原小姐?”對面的人,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 “嗯,是我?!?/br> “我是王徹,還記得我嗎?” 原萊:“記得?!?/br> “那天回來也沒聯(lián)系過,我挺不好意思的,”那邊帶著一些打擾突兀的抱歉:“今天碰巧去城南辦事,路過你們寫字樓了,是天華大廈?” “嗯?!?/br> “你下班了嗎?” 原萊回:“馬上了?!?/br> 那邊笑了笑:“有空嗎,待會一起吃個飯?我請你?!?/br> 他用語巧妙,準(zhǔn)確套出了她的時間空暇。 原萊的額角,突突跳得疼:“……”靜默兩秒,她同意了:“好。” 總要回歸自己的世界,去接觸差不多的男人。 早或晚,又有什么分別。 跟著同事們來到樓下,王徹的SUV停就在正門路邊,大概是看見原萊了,車燈跳了兩下。 有女同事注意到了:“找你們誰的啊。” 原萊瞄去一眼,看到駕駛座里的男人:“找我?!?/br> 哎唷,同事們?nèi)缤螂u血,集體揶揄打趣起來,大呼有情況啊,明天一定要告訴我們,順便開始八卦車?yán)锬腥说臈l件。 原萊面色如常,和她們道別,朝那走去。 快到車門前,她躊躇少頃,坐上了副駕駛座。 但凡在社會上混過幾年的人,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一坐下,王徹就問:“你今天不太舒服啊?” 原萊小幅度彎彎唇,拿出一成不變的答案做擋箭牌:“昨天受涼了。” “那簡單吃點,不吃什么大葷油膩的了。”王徹輕踏油門上路。 “嗯。”窗外夜景流晃,她答應(yīng)的聲音,輕得自己都聽不清。 —— 徐星河在房間待了大半天,中午,徐母叫他吃午飯,也說沒胃口。 勸了會,還毛躁起來了,徐母不再多言,憂心忡忡坐回桌邊,問舒靈:“靈靈你知道星河他怎么了啊?!?/br> 舒靈正大快朵頤,夾了一塊紅燒rou,邊嚼邊分析:“能咋地,他這樣無外乎一種情況……” “為、情、所、困、呀!”舒靈一字一頓。 “是啊,我也這么猜,”徐母皺起了眉:“上次他告訴我們在追一個女孩子?!?/br> 舒靈耳朵一動:“誰啊,有照片嗎?” “要不到啊。” “哎唷還金屋藏嬌藏出問題來了吧,”舒靈嘖了聲,“別把金絲雀藏飛了哦?!?/br> 徐母被她的俏皮話逗笑,又替兒子辯解:“我估計他是想等穩(wěn)定下來,再和我們講呢。” “他一點沒和你透露過?。俊笨偱滦『⒆勇?lián)合起來掖著秘密,徐母又想從舒靈那套話,不想換來的還是撥浪鼓一般的搖頭。 “我是真不知道?!?/br> 下午四點多,徐母又去了趟兒子臥室,叫他出來吃西瓜,說是鄉(xiāng)里果園摘的,甜得很。 這一回,徐星河總算出來了,但他沒往茶幾走,而是氣勢洶洶地直沖玄關(guān),換了板鞋就摔門出去。 徐母跟都跟不上,更別說攔住,只得愣在原處,一句“外面還熱得很喱”也卡在了喉嚨里。 徐星河打車去了錦城公寓,停到原萊樓下。只來過兩次的地方,卻像刻進骨頭一般深刻。 時值盛夏,太陽肆意張揚,熱流無孔不入,葳蕤樹木也不能帶來一點涼意。 徐星河心急如焚,皺著眉,在陰翳和光照里,來回地走。他白皙的臉,已經(jīng)被曬得通紅如血。 最后索性坐到了樓道前面的階梯上,氣溫太高了,心里也火急火燎,汗珠不斷從他額際滑淌到下巴…… 青年渾然未覺,不時看看手機,機身燙如烙鐵。 也不知過了多久,幽藍天幕逐漸覆垂下來,將斜陽吞咽。 同單元的住戶,如勞作一天的鳥兒,依次歸巢、路過了,也只是好奇地低頭看一眼。 傻坐幾個小時的徐星河,心境也趨于平緩,他又瞟了眼手機,八點了,中途手機只響過兩次,都是低電量提醒。 不是她。 好像真的永遠都不會再理他了。 可他還是想見她,一夜,一天,他都在回味細節(jié),死也想不通原委。他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要親自來問她。 必須要見到她。 分秒滴答,四周完全黑了,幾顆星子躍進夜空,如珠點綴。 幾個小時的曝曬,乏力陣陣涌來,徐星河曲著長腿,胳膊搭在膝蓋,垂低了腦袋。 沒一會,一道強光途經(jīng)而過,徐星河不由抬眼,有輛車慢慢剎停在附近。 那車還開著大燈,他不自覺瞇起了眼。 副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女人,身形有些眼熟,只是匿在昧處,他還瞧不真切,等她再朝這逼近,五官完全暴露在白色的光里—— 徐星河立即起身。 下一秒,車燈轉(zhuǎn)柔,駕駛座上的男人也跟著下了車,叫住她:“原萊——” 女人回頭,似乎有什么東西落車?yán)锪耍腥诵χ唤o她,她也頷首應(yīng)著。 兩人具體說什么,聽不清。只覺得,挺高興的。 徐星河一動未動。 胸口窒得鈍痛,如銹刀子在剜。 男人重新回到車?yán)铮管噷⑿?,原萊繼續(xù)往這邊走,她走得很慢,斂著雙眼,似神游,直到路燈口,有了亮,她才揚眸,不經(jīng)意望過來。 鞋跟叩擊地面的響動驟停,徐星河對上她錯愕的眼睛。 他沒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喉頭堵著,他只能干站著。 女人也沒有再動,對視片晌,她眸光閃了閃,隨即耷下眼皮,不再看。 投在地上的影子,滿是頹唐。 徐星河也別開視線,深吸一口氣,他想走了,可拔腿都變得異常艱難。 死咬著牙,壓抑著唇畔的顫抖,男孩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松了又捏住,來回往復(fù)了好幾次,風(fēng)吹過,他胸腔重重起伏一下,才邁開腿,目不斜視地,越過了面前的女人。 而她,紋絲未動。 終于完全背對她,終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徐星河眼圈瞬間紅了。 走出去兩步,他再次停下,如被隱形的墻困住。 倏地,他又回過身。 視野里,女人還在原處,背形瘦弱,昏黃光下,她縮著肩,毫無生氣。 心又揪得死死的,徐星河大步流星走回去,一把扳過她肩膀,強迫她回頭望。 女人似乎沒料到他會回來,失措地瞪大了眼。 但很快,如被上了罩的燭火,她眼底的光,慢慢熄滅了。 他蓋在她肩頭的手,仿佛沒有任何力度。 徐星河放了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