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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落地,她聽到外面請新娘下轎的吆喝聲,伸進轎簾的不是紅色的綢帶,而是一只瑩白比女子還要細嫩的手掌,韓清莞爾,伸手握住那只手掌,熟悉的觸感,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韓清隨著慕容澤的牽引而行,大曜成親有跨火盆的習俗,韓清縱使不能視物,卻也毫不擔心,畢竟她曾蒙眼進行訓練躲避刀劍暗器,區(qū)區(qū)跨個火盆她又何懼?更何況這個所謂的遮目物只是個紅蓋頭,余光尚可視物。 她打算推開身旁的慕容澤,徑直跨過火盆,卻被身旁之人握住了手腕,一把抱起,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公主抱,韓清條件反射地將另一只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眉眼一挑,沒想到她那弱不禁風的柔弱夫君還能抱得動她?她倒是毫不擔心慕容澤會手軟將自己摔了,畢竟這是一個面子問題。 慕容澤將韓清攔腰抱起,周圍看熱鬧的人隨之起哄,他倒毫不在意,韓清比想象中的還要輕,別看韓清在女子中是較高的,體重倒是輕,再加上長年累月的習武,渾身哪有多余的贅rou?慕容澤抱起來倒是毫不費勁,這個火盆跨起來也不費力。 反正這一場婚禮,壞的規(guī)矩實在很多,所以倒是沒有人說此舉壞了規(guī)矩。 “趨惡辟邪,紅紅火火?!迸赃叺南财鸥呗暯谐?,算是禮成了。 待走進禮堂,跟進來的眾人都駭了一跳,若說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那個人是證婚人他們還會覺得合理些,可是他如今坐在高堂的位置又是為了哪般?難道說丞相大人年歲大了,老眼昏花,坐錯了地方? 這次那些聽到韓清請老丞相在婚禮之日喝杯茶的人暗自摸出了些個門道,莫不是韓清和元家有什么他們不知曉的關(guān)系。 元掣倒沒有為他們解惑,依舊摸著胡子笑瞇瞇地看著下首的倆人,眼神倒是和藹的多。一向嚴肅毫無感情的元丞相怎么有如此慈愛的一面? 此刻吉時已到,禮官唱喏,“新人拜堂?!?/br> 這時慕容澤才松開她的手,將紅綢遞到她的手里。 元掣目光如炬地看著慕容澤,此刻他嘴角含笑,倒是有種風度儒雅的感覺。這是個不受寵的王爺,這是韓清自己選擇的夫婿,可是這個人卻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純良無害,畢竟在宮里哪有一個簡單的人。不過他卻相信韓清可以穩(wěn)妥地處理好這一切,畢竟夫妻間的事,不是他一個長輩好置喙的。 “夫妻對拜。”禮官高昂的聲音響起。 新人沖對方一拜,卻不是如平?;榧薨恪八腿攵捶俊?,而是有下人端來喜秤,由新郎將喜帕掀開,在喜娘“稱心如意”賀喜話說完之后,一直坐在主座的元掣突然站起,將一塊鸞佩掛至韓清腰間,朗聲道:“愿你夫妻患難與共,同心同德,執(zhí)子之手,白頭偕老。” 雖是和平日相同的嚴肅聲音,卻含最淺薄的祝福與期盼,是他此生唯一能為女兒所做,也了了當年他不能參加女兒婚禮的遺憾。 韓清看著腰間的玉佩,一時百感交集,這是她的親人對她最淺薄的祝福,卻和她的父親一般,只是期盼她過得幸福。 這時,禮官才高聲道:“禮成。” 眾人被元掣的這一舉動搞得有些迷糊,元掣也沒和眾人繼續(xù)打馬虎眼,依舊聲如洪鐘,“感謝諸位來參加我外孫女的婚禮。” 外孫女?此時一些老臣才隱約知道元掣作為“高堂”的原因,莫不是韓家一直默默無聞,早早就香消玉殞的主母,是四十年前風噪一時的元家嫡女,元氏凝霜。 想當年,元家嫡女也是個京城家喻戶曉的風流人物,見識卓群,清貴高華,詩賦文采,竟無人可敵。 那時,元家的門檻幾乎快被京城所有貴人家的媒婆踏遍了,但是元丞相卻一直沒有松口,元家嫡女的婚事也始終沒有著落。 眾人全都猜度,元丞相是等著太子選妃,將女兒送進天家的。 可是卻在選妃前一個月,元家嫡女突然病逝,香消玉殞,錯失了入宮為妃的機會,眾人都為這個驚絕艷艷的女子的逝去感到惋惜,奈何命運造人。 如今看來事情卻是沒有那么簡單,當年元氏凝霜是嫁進韓家了。聽聞元韓兩家恩怨已久,想來當年之事亦是別有隱情。但是這些事情卻不是他們可以打聽的,畢竟知道的秘密越多就死得越快,更何況是三大家族的密辛。 想得更加深遠的卻是想到當今太后乃是曾經(jīng)將軍夫人之妹,莫不是當今太后也是元家之女? 眾人望向韓清的眼神不由有些驚嘆,她如今是京都最有權(quán)勢的女子了吧! 她身為韓家家主,承慶安候爵位,掌司馬大元帥之職,領(lǐng)京都數(shù)千禁軍,又手握韓家軍數(shù)十萬軍權(quán);當朝太后為其姨母,丞相為其外祖,;如今又嫁進皇家,成為端親王妃。 這樣的榮光與地位,怕也是史無前例的吧! 眾人還在揣測這個外孫女是怎樣的關(guān)系,卻傳來宮中的圣旨,圣旨中的祝賀與賞賜讓喜宴的氣氛達到最高。 眾人無一不感嘆當今圣上對韓清的看重,看來韓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是無人撼動吧! 韓清隨眾人送走宣旨送賞的宮人,也不顧眾人的心思各異,沖元掣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慕容澤的手,笑道:“今日是本將與端親王的大喜之日,感謝諸位賞臉親臨,后院已備薄酒宴席,愿諸位盡興?!?/br> 兩人相攜,紅衣翩飛,裙間并蒂蓮花交相輝映,佳偶天成,真是一對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成親了,撒花。 來了就點一下收藏唄! ☆、第四十二章 洞房? 韓清與慕容澤相攜走進婚房,韓清不耐煩地趕走房內(nèi)的丫鬟仆人,伸手將頭上的發(fā)飾摘掉,金銀首飾便落了一地。 那鳳冠繁瑣復雜,夾在她的頭發(fā)上,韓清不耐,在屋中轉(zhuǎn)悠尋找著剪子,但是今日是大喜之日,新房中又怎么能有剪子之類的利器? 韓清找了半天無果,慕容澤扶住韓清的肩,將她按在凳子上,韓清倒是沒有阻止,順著他的力道坐在凳子上,抬眼看她為自己摘鳳冠。 韓清顧念著慕容澤的身體,敬酒期間大多數(shù)的酒都是她喝的,但是慕容澤還是喝了不少,此刻臉色微紅,配著他那副面相極好的臉皮,竟是別有一番風情。 在韓清看來繁瑣冗雜的鳳冠在慕容澤的手下卻乖巧的很,幾下就被慕容澤解決。韓清笑瞇瞇地攬住他的脖頸,指著桌上堆得極高的桂圓、紅棗什么的,嗤嗤地笑著,“你說,吃了那些真能早生貴子??!” 此時韓清笑看著他,眸中氤氳著朦朧的水汽,竟是添了幾分柔意,臉色酡紅,透著媚態(tài),再配上她那身紅的耀眼的嫁衣,風情萬種,媚態(tài)盡生,慕容澤覺得有些躁動。 慕容澤扶住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