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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嘛,都是這樣的順著什么本子唱什么戲,因為頭是這么起的,何月笛最后也就沒能很有譜的擺起來。 苗苑用筆在紙上寫下大大的:向我媽道歉! 陳默說完病情之后馬上話鋒一轉(zhuǎn),媽,對不起您…… 何月笛淚流滿面了,心想我是不是就不用替這閨女cao心了,她就用對付我這勁兒去對付婆婆就成了,蒼天了!話雖這么說,女兒家庭和諧畢竟是當(dāng)媽的最大樂事,何月笛掛了電話守著苗江說了小兩口一小時的壞話,苗江邊聽邊笑,最后笑得趴到床下去了。 當(dāng)然,再說不緊張站到門口還是緊張的,苗苑站在大門口深呼吸,拽著陳默的袖子說:“你媽不會用掃帚把我打出來吧?” 陳默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搞笑緩和心情,抬手搓揉著苗苑的頭發(fā)說:“不會的?!?/br> 開門的是家里的阿姨,苗苑搶先進(jìn)門先親熱的叫了一聲爸,再緊張的叫了一聲媽。韋若祺一聲不吭。陳正平呵呵笑著說來啦,過來坐。苗苑順桿上,坐到陳正平身邊去。陳默知道不能冷落老媽,乖乖坐到兩個女人中間。 苗苑很緊張,越是緊張的人越是受不了冷場,沒人給她拋話題就自己起了頭,拉著陳正平做驚喜狀:爸你今天氣色好多了嘛……爸你還是得好好休息啊……我這幾天問過人了,你的病就得怎么怎么調(diào)理BLABLABLA。 陳正平忙著應(yīng)聲,卻有些訝異,心想這姑娘要不是絕頂聰明就是絕頂?shù)膯渭儭?/br> 這兩人的話題火熱越發(fā)反襯出另外兩人的沉默清冷,陳默試著想聊點什么,思來想去最保險的話題也只有老爹的病。陳正平有點無奈:老子今天的犧牲可大。就這樣兩邊的話題漸漸合到一處,貌似融洽的氣氛在苗苑試圖與韋若祺直接對話時為止,韋若祺淡淡瞥了她一眼說:“我跟我兒子說話,要你插什么嘴?” 嘩啦一下,就像一盆冰水直下,把那點虛火潑得一干二凈,兩位陳先生相視一眼,苗苑在心里無奈的打了一個響指:賓果,果然…… 陳正平打著哈哈說:“哎呀不早了,開飯吧?!?/br> 午飯是阿姨做的,因為韋若祺攔著沒怎么大弄,只是比家常小菜豐盛了一些,苗苑捧著碗完成了她有生之年最文雅的一次用餐。不敢喝湯,不敢去夠遠(yuǎn)方的菜,不敢挑rou吃……只管悶聲不響的埋頭與自己眼跟前的兩盤東西死磕。端得是味同嚼蠟食不下咽,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出聲。 可是熄了她這一掛響炮,氣氛頓時冷得小風(fēng)嗖嗖的,陳正平夾起一塊帶皮兒的紅燒羊rou放到苗苑碗里:“多吃點兒,專門給你們做的,我們老人家吃不了這么膩?!?/br> 苗苑心頭一陣感動,插筷子夾了一塊魚,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了韋若祺的碗里。 韋若祺心里堵著那口氣一直未散,現(xiàn)在也就是看老公面子不發(fā)作。她自問就算是把心端平了看,也還是瞧不起這丫頭,瑟瑟縮縮的小家子氣,沒有一點大方的氣度。 韋若祺見苗苑筷子頭往自己跟前遞心里就是一驚,轉(zhuǎn)瞬間一股怒火就沖上了頭,心想給你三分顏色,你倒來開店堂了?跟我裝什么親熱勁兒??當(dāng)下,她把臉一板,夾著那塊魚rou挑了出去:“我不吃這個!!” 陳默默默的在桌下踢了踢苗苑的腳尖,苗苑偷偷團(tuán)著手指在桌邊給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心頭抹下一把無奈的汗:賓果……果然,又中了…… 于是,這頓飯吃得就些沉寂,還好在座的各位都沒指望能一口成個胖子,在陳默看來,能進(jìn)門坐下一起吃個飯就算是進(jìn)步,現(xiàn)在老媽的態(tài)度沒有更壞一點,媳婦的心情也沒有變差一些,就成了。 飯后,苗苑主動抱著碗直奔廚房,說要和阿姨一起收拾。有時候吧你還真別說,當(dāng)一個人看誰不順眼的時候,連吃飯睡覺都是錯。韋若祺極瞧不上的瞥了一眼苗苑的背影,心想這女人這輩子大概也就這么點出息了。 天冷了,陳正平身體太弱不適合再出門散步,韋若祺就把向陽那面的陽臺給封了,全套無縫玻璃窗到地,把一個半封閉式的陽臺打造成一個暖房。陳正平好喝茶,在暖房貼墻的那一面放了張?zhí)僦铺梢危沂诌呉粋€檀木矮幾,幾上擱一方烏金石雕的行云流水黑澗茶盤。一只老段泥制的紫沙龍膽壺就放在茶盤的那一道玄黑上,旁邊是幾只仿官窯的青瓷茶具陳默把陳正平扶進(jìn)躺椅里,仔仔細(xì)細(xì)的為他掖好毛毯。 韋若祺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苗苑還躲在廚房里磨蹭著不出來,陳正平伸出一只手去給茶壺里續(xù)上水,沉聲緩緩的說:“就沒什么話要跟我這個做爹的說嗎?” 陳默半蹲在他面前一徑的沉默著,過了很久才慢慢抬起頭看著陳正平的眼睛說:“爸,我只喜歡她,我只想要她,如果跟她離婚的話,我就不會再娶了。” 陳正平半合著眼,眼皮微微的跳動:“你這算是在威脅我么?” “不,我只是想給您一句實話。” “臭小子,跟爹說話這么絕!” 陳默苦笑:“跟您說話才能這么絕,跟媽就不行,她會說不娶就不娶,我怕你??!” 陳正平失笑,垂手撫了撫兒子頭頂?shù)亩贪l(fā):“你應(yīng)該早點找我商量。” “我在等您開口。” “要你求我就這么難么?”陳正平聲調(diào)一提,有些不快的看著兒子。 “不是,我擔(dān)心我求你幫忙你說好的,別急??墒窃龠^幾天,我就找不見她了,或者她mama鐵了心要讓我們離婚。我不是很擔(dān)心媽那邊,但是我知道你如果想的話,你就會有辦法。”陳默按了按眉心:“我一直在等你的意思,后來我想你大概也不想管,醫(yī)生一直說要靜養(yǎng)?!?/br> “是啊,政府都讓我回家靜養(yǎng)了,你們呢?”陳正平把泡好的茶水倒出來,沒來由的一陣心酸,要不是這些日子身體真的好些了,想管都管不過來。 “陳默!?”苗苑把陽臺的移門拉開一條縫,又沖著陳正平瞇眼一笑:“嗯,爸爸好?!?/br> 陳默看見她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一句話:我們什么時候走。 陳默說:“你先去陪媽看會兒電視,我再陪陪爸?!?/br> 苗苑很慢的點了一下頭,哀怨的退了回去。 陳正平偏過頭看著苗苑的身影在眼角余光中消失:“證都領(lǐng)了,為什么不帶回家來?別的不說,這事兒總是你干得不地道?!?/br> “我媽一直沒松口?!?/br> “你媽也不會真的把她打出門!” “但是我媽的態(tài)度也不會好,今天有你勸著也就這樣,而且我那時候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媽她罵我,打我,說實話都應(yīng)該。她養(yǎng)我這么大,我娶個老婆沒讓她開心是我欠了她。可我不想讓苗苑因為這些看我媽的臉色,因為她沒欠她什么。之前我去她們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