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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物產(chǎn)雖然豐厚,單子上可賺利潤的田產(chǎn)卻是沒有。 想來因為胡家離京遙遠,當時也顧不上置這些。 而他們?nèi)ジ把绲那f子,以及青石鎮(zhèn)上的莊子宅子,想必應是婚后二人賺下的家產(chǎn)。 這么一大筆家產(chǎn)不知了去向,可是件大事! 為免問多了引得裴姨娘起疑,她這里把她打發(fā)回房休息,才在燈下看起帳來。 這燈便亮到凌晨才滅。 紀氏此番吃敗,心頭郁悶自不必說。 但是她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她就不信區(qū)區(qū)一個沈羲,即便是這次占了贏面,日后就沒有栽到她這個當家太太手里的時候! 眼下先把長房給弄出京師才為要緊。等手里掌家大權(quán)保住了,再收拾起二房來,豈不是眨眨眼的事。 但是黃氏顯然并不可能如她所愿,在近期離開京師。 這日早飯剛過,丁氏就著人傳信過來,說是要過府來串門。 黃氏聞訊立刻著林嬤嬤去準備茶點,盼望著丁氏能早些到。 雖然說那日在劉府,劉夫人面前壓根沒機會說上話,沈崇義調(diào)回京師的事是沒什么指望了,那位尊貴的韓老夫人的面也沒曾見著,但所幸是沈歆的婚事有了點眉目。 上回丁氏說過的楊家女眷,昨兒就在丁氏的引薦下與她和沈歆見了面。 楊家老太太因為正重病中,說不準什么時候辭世。 而楊公子早屆適婚之齡,楊夫人為了趕在老太太臨終前給兒子完婚,因此心情也是急切。 見到眉目娟秀的沈侍郎府上的大千金,楊夫人倒還是挺滿意的。 丁氏當仁不讓地就成了媒人。 那日黃氏從劉府先告辭,而丁氏就與楊夫人同道,拐去楊府里坐了坐才離開。 拓跋人婚配向來利索,倘若有意,雙方便行議婚,前后往往不過三月,遲則不超半年。 當然,娃娃親例外。 黃氏早前聽說楊府情況已是滿意,自與與楊夫人見過面之后,看到她那身氣派果不輸人,自然也就更滿意了。就是不知道丁氏這幾日談的怎樣? 但是早飯后天色卻眼見著轉(zhuǎn)陰了,到了午前,幾道響雷過后,天空又飄起細細密密的毛毛雨來。 “今年雨水倒比往年多些。” 珍珠端著洗好的衣裳,站在廊下憂愁地望著濕漉漉的天空。 這忽然間變了天,可讓她怎么晾衣才好。 屋里伏案的沈羲抬頭,聞言揚了揚眉。 她也覺得今年雨水多,燕京大地地處北方,春天里的雨是沒有南方那么多的。她記得那會兒肖氏還常嘆息,說江南的春天像窖藏多年的醇酒,走進去能醉倒人。尤其是煙雨天,會讓粗魯?shù)拇鍕D也染上幾分溫柔。 她合起手下帳簿,起身走出來。 “姑娘上哪里去?”珍珠連忙將銅盆交給元貝。 沈羲邊說邊往外走:“去抿香院看看?!?/br> 出了門順著廊子往前走,便就邁進了西跨院。 西跨院北面月洞門進去,就是大門緊鎖的抿香院。 這幾日她先將胡氏記下的流水帳看完,再對照了一番帳簿,看完竟是讓人無語。 除去胡氏的嫁妝鎖在公中大庫拋開不管,二房這些年,竟也積攢了不少家當。 光是存在錢莊的銀票就有兩萬兩,此外還有古董四十余件,玉器擺件二十余件,字畫若干,以及胡氏的首飾頭面,有一尺見方的銅匣三箱。 再還有京郊的一處五百畝地的莊子,以及南郊青石鎮(zhèn)上一片兩百畝的莊地,以及一座兩進小院兒。 這七七八八算下來,難怪乎珍珠當初說二房殷實了。 可是如今他們手上的,除去部分首飾頭面與古董字畫是胡氏嫁妝,在他們身亡之后已經(jīng)清出來鎖進庫房之外,便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尤其是存在錢莊的銀子,和田產(chǎn)宅子,都不知所蹤,原主記的帳目也是亂七八糟,根本就對不上。 但是能夠肯定的是,至少在他們搬去杏兒溝的時候,這些東西還在他們手上的。 所有帳目上也從沒有沈若浦沒收他們家產(chǎn)的記錄。 從種種跡象看,也不存在沈若浦搶奪他們財產(chǎn)的可能。 原主的帳目只記到他們?nèi)バ觾簻系牡诙晗奶毂憔蜎]了。 從上面登記的名目來看,并不是她人懶不曾往下記,而是到后頭已經(jīng)沒法往下記了。 因為所有的物件只出無進,而流出的原因,要么是日常開銷,要么是田莊與宅子所須,有些則是壓根沒記。 這就使人納悶了,這么大的家當,是足夠讓他們過的很舒服的。 為什么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全部流出不知其蹤了? 第50章 不期而遇 原主身邊當時只有裴姨娘與珍珠元貝,其余的逃的逃了,走的走了,看得出來,這幾個人是一直跟隨著她的。 既然是沒曾離開過,原主必然也對其十分信任,那么,會不會是她們做了手腳,將錢卷走了? 沈羲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是或不是。 但她會思考。 如果是裴姨娘,那么當所有家產(chǎn)會被她坑走了的話,而且面對的又是那么個毫無心計城府的嫡女,她為什么還帶著沈梁留在她身邊? 有了那么一大筆家當,她變賣成現(xiàn)錢,隨便跑去哪里過活不好嗎?還不必在她面前拘著身份。 所以裴姨娘是不可能的,她相信她也沒有這個能力。 珍珠元貝就更不可能了,既然裴姨娘沒嫌疑,且她又不比她們笨,知道她們有異心,要壓住她們還是不難的。 而且這些雖是二房私產(chǎn),短短幾年便沒了,沈若浦也不可能不過問。若是捉到,還能有她們的活路? 如此一來,家產(chǎn)的下落就成了不解之謎,那么多些東西,總不成憑空被風吹走了吧? 當然,不排除還有些物件是還留在抿香院的。 那畢竟是二房的地盤,當年她去杏兒溝守孝,也不見得把所有家當全帶上。 所以她得來一探究竟。 西跨院因為住的人少,本來就冷清,眼下整個院子沐浴在春雨里,四面顯得越發(fā)安靜起來。 她看了看四下,而后冒雨繞到院子西面,湊近墻上的鏤花窗往里頭張望起來,就算雨粉紛紛撲進脖子里,她也無暇顧及。 院子內(nèi)還算看得上眼,想來定期也還是有人收拾的。 只是借著春光,鏤花窗內(nèi)一株木槿猛長,已經(jīng)將視線擋去了一半。 她扶窗踮腳,看到通往內(nèi)院的雕花門卻是敞開著的,門廊下長出幾蓬青翠的蒿草。 而開啟的門內(nèi)也露出兩尺寬一道縫,使人能見到里頭的門窗皆打開著,——這樣的季節(jié),為防發(fā)霉,各處大多都將門窗敞開透氣。 但是這樣一來,便也說明院子里還留有值錢物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