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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玉蹤】第六章

    作者:lucyw

    24/8/11發(fā)表于:

    是否首發(fā):是

    字?jǐn)?shù):13890

    第六章

    張大發(fā)是風(fēng)陵渡上最大的客棧的老板,他本來是一個腰纏萬貫,眾人羨慕的

    人。因為曾經(jīng)的風(fēng)陵渡是一個車水馬龍的地方。但是如今,這里卻慢慢蕭條了過

    去。

    這兩年,客棧的生意并不好,每天能有三間上房能夠租出去,生意就算不錯

    了。

    而今天令他高興的是,一下子來了一群出手大方的人物,上房幾乎全部被訂

    下了。

    這樣多的客人,對這個客棧來說,是這一年也沒遇到過的,可把張富貴心里

    樂開了花。正在盤算著如何多敲這些人一筆的時候,卻見樓下似乎有人要動起手

    來了,本來看見的發(fā)財?shù)臋C(jī)會,卻只能變成了祈求別碰壞了店里的桌椅擺設(shè)。

    動手的兩人,一個是身高體壯的虬髯老漢,一個卻是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公

    子。從體型來看,那個青年公子明顯吃了大虧,但兩人一交上手,雖然張大發(fā)并

    不懂武功,但也可以看出這個青年公子并不落下風(fēng)。

    他那里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公子哥,正是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淖碛耦j山霍青

    玉,而和他交手的,也是同樣名聲遐邇的雷震。

    霍青玉知道面前這個塞北豪俠,雖然這些年極少涉足中原,但在塞北一代的

    名頭卻是靠一仗一仗打出來的。

    因此,當(dāng)雷震使出一招奔雷掌中的五雷轟頂之后,立即運起了七成的內(nèi)力,

    使出以柔克剛的掌法,立時將奔雷掌的攻勢化為無形。

    轉(zhuǎn)眼間,兩人已經(jīng)交手了三招,這三招快如驚雷,以至于像郭秀這些武功低

    微的女子壓根就沒看清兩人是怎幺交手的。而即使是武功高深的衛(wèi)東興,西川雙

    鬼等人,也暗自心驚。兩大當(dāng)世高手的過招,簡直令人窒息。

    在一瞬間,兩人又交了三招。這三招一過,雷震已經(jīng)是雙掌通紅,顯然已經(jīng)

    將經(jīng)歷完全集中在兩掌之上了,現(xiàn)在別說是血rou之軀,就是堅固的大石放在雷震

    面前,也會被一掌擊碎。然而霍青玉卻仿佛是風(fēng)波中的小船一樣,雖然不斷被這

    驚濤駭浪攻擊,卻每一下都順勢而沉浮,風(fēng)浪再大也安然無恙。

    見奈何不到霍青玉,雷震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隱隱有些焦躁。他一向自負(fù)武功天下獨

    步,這兩年雖然未曾踏入中原,卻擊敗了無數(shù)上門挑戰(zhàn)的中土高手。但誰料這此

    一到中原,就遇到了這個聲名已經(jīng)傳到塞外的風(fēng)流少俠。

    他本以為霍青玉雖然名氣大,但畢竟年紀(jì)尚輕,而自己在這雙奔雷掌上已經(jīng)

    浸yin了幾十年,自己定能在十招之內(nèi)取勝。然而剛才的六招打出,卻見霍青玉見

    招拆招,自己的六招卻絲毫不能傷到他。

    想到自己剛才夸下的???,想到自己幾十年攢下的名聲。

    雷震好勝心起,頓時運起十成功力,變掌為爪,凌厲地打出了三招,這三招

    本是奔雷掌的絕密招式,乃是化掌為爪,大大提升了掌法的速度和穿透能力,加

    上內(nèi)力的作用,會在雙臂形成一道無形的漩渦,霍青玉就算想用內(nèi)力牽扯抓法,

    也只會被卷進(jìn)漩渦之中。

    這本是奔雷掌中用于生死相搏的招式之一,非到生死決斗的時候不可用,但

    此時事關(guān)重大,雷震毫不猶豫便使用了出來。本道這三招就算不能擊敗霍青玉,

    也定然可以占盡優(yōu)勢,為了最后的一招做好準(zhǔn)備。

    然而霍青玉卻突然身影一晃,使出了看家絕技的輕功移形換影。一時間,雷

    震只覺得眼前的霍青玉突然分成了四個人,而且四個人都仿佛在向他出招。這一

    下,雷震只能放棄進(jìn)攻,不斷出招化解霍青玉的攻勢,而自己剛才的絕殺三招,

    竟然硬生生被逼了過去。

    「九?!?/br>
    旁邊負(fù)責(zé)數(shù)招的蒲心蘭的聲音傳來,雷震突然狠勁一生,變抓為錘,也不理

    會霍青玉的身影,直接往霍青玉落腳的地方急速攻去,竟然是一招同歸于盡的打

    發(fā)。

    「砰!」這一錘的力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地上的地板立即被震得粉碎,激

    散出的石塊四處飛濺。這一擊的力量,不由得讓阿六和鐵鳳凰也大吃一驚,倘若

    這一招大中了霍青玉,霍青玉哪里還有性命。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霍青玉使出移形換影中的最精妙的身法,將這致命一擊

    閃了過去。不光是閃了過去,霍青玉還移動到了雷震的身子的左邊。

    此時由于雷震的所有勁力都擊中在雙掌,其他的地方簡直可謂力不如三尺兒

    童。

    此時霍青玉只需要輕輕的一招拍在雷震的背上,就可以讓他立即失去了戰(zhàn)斗

    力。

    然而此時霍青玉卻并沒有出手,而是抱拳在手說道:「雷兄武功精湛,小弟

    萬難取勝,不如就此罷斗,我們一同出發(fā)如何?」

    雷震知道,對方是給自己面子,雖然心中忿忿不平,但也不能失了風(fēng)度。隨

    即抱拳還禮道:「霍少俠功夫真是天下獨步,在下佩服。在下也沒有力量戰(zhàn)勝少

    俠,之后愿與少俠一同去尋找飛將兵鑒?!?/br>
    他這話一出,眾人立即暗暗好笑,明明敗跡已現(xiàn),雷震卻說的冠冕堂皇。仿

    佛如同自己獲勝一般。

    「哈哈哈,明明已經(jīng)輸了,卻不敢承認(rèn),真是好笑?!挂粋€刺耳的聲音從客

    棧里的一塊牌匾后傳來。顯然那里面是有一個人,但這個人何時去到那里,怎幺

    在那里的,眾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什幺人,下來說話?!估渍鹆⒓磁鸬剑鸵獩_過去把人揪下來。

    然而不待雷震動手,一個身影卻緩緩地從牌匾后面落下?;羟嘤褡屑?xì)一看,

    來人獐頭鼠目,五短身材,正是那日在河口鎮(zhèn)遇到的神偷司徒空空。當(dāng)即上前拱

    手道:「原來是司徒空空,難怪我們竟然發(fā)現(xiàn)不了兄臺的行蹤?!?/br>
    司徒空空笑著還了還禮道:「霍少俠武功卓絕,氣度不凡,真不愧是宋玉再

    世啊?!?/br>
    「不知司徒兄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司徒空空倒是自然得很,徑直走到桌案前,拿了幾塊糕點吃下,然后又端著

    茶壺猛喝了一通,然后才放下茶壺。

    鐵鳳凰見他如此乖張,心中不悅,說道:「司徒空空,問你話呢。」

    司徒空空看也不看,說道:「我為什幺要告訴你,你是兵,我是賊。我們本

    來就是兩路人,要是我言語之中有什幺得罪你的,你不得把我抓進(jìn)你們大理寺的

    大牢了嗎?」

    鐵鳳凰聽了這話,立時大怒:「你以為,我現(xiàn)在就不敢拿你了嗎?」

    一旁的阿六看見稍微緩和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只好出來打圓場到:「鐵大

    人息怒,司徒先生是快言快語,并無惡意?!?/br>
    「哦?未請教這位是?」司徒空空看了看阿六,只覺得眼生,從穿著氣質(zhì)并

    不能看出他的身份。

    「這位是陸尚書富商的管家阿六?!够羟嘤裥χf道。

    「原來是近些年江湖上聲名遐邇之人,失敬失敬?!顾就娇湛找娀羟嘤窈桶?/br>
    六二人語氣隨和,不似鐵鳳凰一般官氣橫秋,心中也生了幾分親近。

    「幾日之前,我在洛陽,遇到了兩個人。他們是燕子塢的清風(fēng)雙少,柳鋒和

    柳思思兩兄妹。自從燕子塢的老當(dāng)家,摘葉飛花柳長青去世以后,他們兄妹二人

    一直在姑蘇經(jīng)營自家生意,絕少離開江南。我見他們在京城現(xiàn)身,心中正在好奇

    呢?!?/br>
    「卻見他們兄妹在客棧隱秘之處談?wù)摰绞盏搅松衩貢?,的?/br>
    情?!?/br>
    說著,望了望西川雙鬼和雷震到:「剛才三位說道,收到了神秘的書信。其

    實,根據(jù)這幾天我的追蹤,接到神秘書信的,除了你們?nèi)恢?,還有五人。」

    「五人?」霍青玉驚訝地說道。

    「不錯,也許你們很快就要見到他們了?!?/br>
    就在這時,又見到幾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客棧門口,為首一人邊快步走邊說道:

    「哈哈,司徒兄果然是神出鬼沒啊,我們五人也不過是昨日才碰巧聚在一起,便

    被你知悉了?!?/br>
    言語間,五個人已經(jīng)走進(jìn)客棧。只見為首之人,身穿玄清道袍,手持長劍,

    長劍上鑲嵌了一個八卦圖案?;羟嘤裾J(rèn)得,這是八極門掌門的佩劍,顯然來人便

    是日前在洛陽城說起的八極門掌門丘辰剛了。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同樣和他一樣穿著玄青道袍。自然這就是

    丘辰剛的夫人,潘綺紅了。

    而當(dāng)霍青玉看到第三個人的了,只見來人一身短衣勁裝,身上的服色黑得發(fā)

    亮,卻面色慘白,只覺得十分臉熟。正是曾經(jīng)和自己有一面之交的飛魚島島主公

    孫裘。

    「公孫大哥。」

    「霍兄弟一別數(shù)年,依然是光彩如昔啊?!构珜O裘一向話語并不多,因此見

    到霍青玉雖然親近,卻也沒有的話。

    而剩下的兩人,自然是剛才司徒空空說道的柳風(fēng)和劉思思兩兄妹了。只見二

    人都是江南貴胄的服色,這柳鋒長得濃眉大眼,雖然相貌平平,不過卻算得上身

    形偉岸。倒是這柳思思卻生得玲瓏精致,頗有些江南女子的風(fēng)韻。

    眼下見這些江湖豪客的出現(xiàn),令霍青玉大是頭疼,這些人是怎幺得到有關(guān)飛

    將兵鑒的消息,是誰把這等絕密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這些事情先暫且不說。

    倘若真的找到了,這些江湖豪客倘若一起發(fā)難那如何是好。自己雖然武功卓

    絕,有信心能擊敗其中最棘手的西川雙鬼,而鐵鳳凰和阿六,與雷震,司徒空空

    周旋也非難事。但剩下的公孫裘,丘辰剛夫婦,柳鋒兄妹等五人,也是江湖上一

    等一的高手。絕非衛(wèi)東興等人所能敵的。

    「聽司徒兄剛才所言,想必幾位所圖之事自然是一樣了?!?/br>
    「不,在下兄妹并非為了而來?!沽h言道:「鐵大人身在公

    門,可曾記得十幾年前京城的一樁血案?」

    「你是說張世棟家的滅門血案?」霍青玉問道。

    「原來這件事,霍兄也知道的?!?/br>
    「在下曾有耳聞?!?/br>
    柳鋒點了點頭,說道:「當(dāng)時張世棟家在遭遇滅門的時候,我的外公正在他

    府上與張世棟進(jìn)行生意往來,卻慘被牽連。我外公乃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卻遭

    此劫難?!?/br>
    在一邊的柳思思說道:「先父本來是打算把一切讓朝廷處置,然而朝廷卻毫

    無對策,一年下來,盡然沒有一絲頭緒。」柳思思這席話間,顯然是在責(zé)備大理

    寺無能。然而鐵鳳凰卻不好發(fā)作,當(dāng)年張世棟的滅門慘案發(fā)生后,她確實是辦案

    的重要人物之一,身為大理寺要員,血案未破,自然是到哪兒也沒理的。

    柳鋒接著說道:「當(dāng)時,先父創(chuàng)立的姑蘇燕子塢已經(jīng)在江湖上站穩(wěn)了腳跟。

    因此先父就開始動用各種力量自己查案,我家先祖過世甚早,家父能夠成就一番

    事業(yè),多虧外公的一力栽培。因此,先父用了十幾年時間,一直在查訪這件事,

    以至于最后飲恨而終?!?/br>
    「因此,柳兄與胞妹所來,是為了尋找張家血案的線索?」

    「不錯,前日我們得到了有關(guān)的消息后,便想,既然張家血案

    與這飛將兵鑒有關(guān),那我們前來尋找,說不定會找到線索的?!?/br>
    聽了這話,雷震等人心中倒是一喜,這到手后,還不知道眾人

    會不會內(nèi)訌,這柳氏兄妹既然無意秘笈本身,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這時,一旁的丘辰剛開口說道:「而且,不光是柳氏兄妹,公孫先生前來

    也是為了同一事?!?/br>
    「哦?」眾人又是一驚。

    「不錯?!构珜O裘道:「我與張世棟乃少時同鄉(xiāng),情如兄弟。后來他投身商

    海,而我則遠(yuǎn)走飛魚島。因此甚少見面,但突聞好友死訊,悲惶不已。因此,此

    次前來,乃是為了至友的血海深仇?!构珜O裘言簡意賅,雖然話語不多,但情真

    意切,竟然讓眾人為之動容。

    而這時,阿六發(fā)話說道:「雖然大家各有所圖,但都和尋找有

    關(guān)。雖倘若我們內(nèi)訌,自然難以成事。不若,我們便聯(lián)手行動,等到尋找到了之

    后再做計較,如何?」

    「如此甚好?!贡娙舜鸬?。

    「只是,有些話我說在前面。」阿六說道:「此次前去山高路險,倘若我們

    眾人中有誰不能統(tǒng)一行動,獨自行事,我們便把他驅(qū)逐出隊?!?/br>
    「哈哈,如此甚好啊,倘若有誰亂來的,不必驅(qū)逐,我老雷一掌打碎他的胸

    骨?!?/br>
    雷震大聲的說道,相較眾人,他的年紀(jì)最大,既然如此說,便等于代表眾人

    表態(tài)了。

    「阿六,你說,我們下一步怎幺辦?」入夜之后,眾人在店里分別住下?;?/br>
    青玉和鐵鳳凰則來到了阿六的房間議事。

    「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泄露,想要刷掉這群江湖豪客,可不是比甩掉張彤那小子那

    樣簡單。倘若真的惹怒了他們,動起手來,我們即使能夠取勝,也要吃大虧?!?/br>
    「大哥所言甚是,我們不如帶上他們,這幾人各有所長,也算幾個幫手。等

    到我們得到了飛將兵鑒之后,即使沒有力量打敗眾人,但以我們?nèi)说纳硎郑?/br>
    想毀掉它也非難事,只要能夠毀掉這本飛將兵鑒,我們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

    「少俠所言甚是,便按少俠所辦。」

    「還有一事?!硅F鳳凰說道:「我這徒兒蒲心蘭,雖然是年幼,卻是個難的

    的好料子。希望之后阿六和少俠能夠多指點他一下?!?/br>
    「哈哈,鐵大人,我這兄弟乃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你不怕自己的寶貝徒弟

    被他拐跑了?」阿六說道。

    「大哥,看你說的,蒲姑娘現(xiàn)在不過是豆蔻初年,我就是再好色,也不會打

    這些小女孩子的主意吧,你當(dāng)我是什幺人了?!?/br>
    看著阿六和霍青玉的玩笑,鐵鳳凰突然想起了許多往事。

    這些年她在公門中,只會弄權(quán)謀事,反倒不如年輕時候初入大理寺時快活。

    那時,無論在公門中,還是在江湖上,她都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但這些年,死的

    死,散的散。已經(jīng)是難以再續(xù)往日的歡樂了。而這幾日,與這二人一起行動,反

    而覺得倍感輕松。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一起收拾行囊出發(fā)。這黃河乃是中華之命脈,黃河興,

    則風(fēng)調(diào)雨順,黃河濫,則為禍四方。這風(fēng)陵渡的黃河雖然風(fēng)浪不大,但水流還是

    比較湍急,因此黃河的渡船一向?qū)挻?,并沒有因為眾人人數(shù)增加而有困難。

    待渡得黃河來,已經(jīng)是整整一個時辰之后了。有道是,一過風(fēng)陵渡,飛鳥盡

    無處。過了黃河,立時一切都蕭條了起來。這河西走廊,自古都是貧瘠的去處。

    而這些年,戰(zhàn)火重燃,這里更是民不聊生。

    眾人棄車乘馬,一路西行,為了避免引起注意,只撿這官道外的小道行走。

    當(dāng)夜,眾人撿了個寬敞的客棧住下。眾人各自沐浴用膳,倒也輕松自在。

    「梆,梆梆……」夜晚的打更聲音傳來,霍青玉躺在床上卻沒有入睡。身邊

    的郭秀在剛才的歡好后,甜蜜地睡去了。但霍青玉卻輾轉(zhuǎn)難眠,本來尋找這《飛

    將兵鑒》這事是秘密行事,眾人尋得到自然是好,尋不到也沒什幺。但卻無端卷

    入了這幺多江湖豪客進(jìn)來,看來如果找不到,這些人定是難以罷休,而就算找到

    了,也難眠一場惡戰(zhàn)。

    左右也是睡不著,霍青玉邊穿衣起身出來走走。寂靜的客棧,除了一些偶爾

    的狗叫,沒有一絲的聲音。突然,在丘辰剛的房間處,傳來了一聲極為輕微的開

    門之聲。霍青玉聽見動靜,立即閃到了隱蔽的暗處。

    只見從丘辰剛的房間里,一個女人的身形小心翼翼地從房中走出,然后輕輕

    地關(guān)上了房門。正是丘辰剛的結(jié)發(fā)夫妻潘綺紅。這幺晚了,她獨自一人,要去哪

    兒呢?

    霍青玉立即輕身跟上,卻見潘綺紅悄悄走到了東首的第二間客店,那里正是

    雷震的房間。只見潘綺紅推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然后關(guān)上了房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見不遠(yuǎn)處又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也在小心翼翼

    地向這里走來。待走得近了,霍青玉仔細(xì)一看,那個身影竟然是陸筱蕓。只見陸

    筱蕓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然后偷著門往里面望,顯然,陸筱蕓也是發(fā)現(xiàn)了潘綺

    紅的形跡可疑,出來跟蹤的。這小丫頭,雖然江湖經(jīng)驗尚淺,但反應(yīng)倒是很敏銳

    的。

    霍青玉悄悄來到陸筱蕓背后,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陸筱蕓被嚇了一跳,

    渾身一顫,差點叫出聲了?;羟嘤褚婈戵闶|就要叫出聲來,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

    嘴。

    陸筱蕓扭頭,發(fā)現(xiàn)捂自己嘴的人正是霍青玉,正想發(fā)怒,卻見霍青玉伸出手

    指放在嘴邊,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見陸筱蕓不再做聲,霍青玉才把手松開,然后

    指了指房頂,顯然意思是要上房頂去窺探。

    然而陸筱蕓雖然有些輕功的底子,但是要想悄無聲息地跳上屋頂,卻是萬萬

    不能。正想反對,卻見霍青玉伸出一只手,攬住了陸筱蕓的腰肢。陸筱蕓正要掙

    脫,卻直覺身體輕盈,霍青玉攬著陸筱蕓的腰肢輕輕一縱,便悄無聲息地跳上了

    房頂。

    跳到房頂后,陸筱蕓立即伸手,重重地往霍青玉身上一推,想要把他推開。

    卻沒想到,霍青玉已經(jīng)把手松開,自己這一推,反而讓自己身子往后一彈,腳一

    下滑,就要往樓下跌去。

    好在霍青玉又急忙伸出收去一攬,又把陸筱蕓攬了回來。

    陸筱蕓雖然不喜,卻再也不能責(zé)備霍青玉了,只好在他身上重重掐了一下,

    這一下霍青玉猝不及防,被重重一掐,只覺得疼痛鉆心。卻見陸筱蕓已經(jīng)彎下身

    子,去揭房頂?shù)耐摺?/br>
    霍青玉也不好說什幺,只好同樣去揭起了一片房頂?shù)耐咂恐型?。而這

    時,房中的潘綺紅和雷震正抱在一起,瘋狂地纏綿著。身上的衣服正悉悉索索地

    被脫去,丟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兩人就開始在床上翻云覆雨起來,雖然兩人都

    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鶯聲燕尓之聲仍然不絕于耳。

    從窗戶投入的月光的照射下,兩人的交合清晰可見。雷震精壯的身軀正在潘

    綺紅身上不斷起伏。黝黑的肌rou反襯這潘綺紅雪白的肌膚,高聳的胸脯不斷地晃

    動著,雙目緊閉,嘴唇緊咬,滿臉說不出的歡愉。

    潘綺紅的雙腿緊緊地纏在雷震的腰際,豐腴的臀部不斷上挺,陪著雷震的動

    作。而霍青玉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倒也還好,但身邊的陸筱蕓,卻呼吸越來越沉重

    了。

    她本是云英處子,又是大戶人家,哪里見過這些風(fēng)月之事。

    雖然在昨天在無意中偶然看到了霍青玉和郭秀歡好的場面,但畢竟那種情況

    下,自己的是驚訝。

    并沒有仔細(xì)看過兩人的歡好。但自打剛才上得房頂,從頭至尾都在窺探別人

    的歡好,因此只覺得口干舌燥,心都要從口中跳出一般。

    霍青玉自然感覺到了身邊女子的變化,扭頭望去,只見陸筱蕓眼中流波,呼

    吸藏媚。從他這邊望去,只覺得陸筱蕓的臉龐就像是玉石雕成一般,美不勝收。

    而陸筱蕓一轉(zhuǎn)臉,見霍青玉正癡癡地望著自己,心中本來想動怒,卻一點怒

    氣也沒有,在她的注視下,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只好頷首低頭,微微一笑。

    「看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霍青玉輕聲說道。

    「沒想到,這二人竟然如此不要臉,干起這茍且之事?!龟戵闶|說道。

    「我們從昨日到今日,也沒發(fā)現(xiàn)這二人有何異狀。我想,倘若不是至yin至蕩

    之人的話,只能說明這二人有舊?!?/br>
    「倘若這二人有舊的話,那為何故意裝作不相識呢?」

    「這也正是我苦思之處?!够羟嘤裾f道。

    「我想,是不是因為他們?yōu)榱穗[秘私情呢?」

    「不,沒有這幺簡單的,這二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如果真的有私情,何必

    等到這等辦大事的時候來私會。這周圍都是絕頂高手,倘若事敗,豈不是如履薄

    冰?!?/br>
    房中的二人漸入佳境,戰(zhàn)事已經(jīng)更加激烈了,兩人的聲音雖然依然細(xì)微,但

    卻更加清晰地傳入二人的耳中。聽到這聲音,再聞到旁邊陸筱蕓身上的獨特的處

    子氣息,只覺得yuhuo中燒,胯下之物也堅挺無比。心念移動,便再次伸出手去攬

    陸筱蕓那動人的腰肢。

    然而手伸到一半,卻被陸筱蕓伸手抓住。

    本以為霍青玉會再次讓自己吃個暗虧,豈料陸筱蕓卻溫柔地抓著霍青玉的手

    臂,看了一看,然后溫柔地把嬌艷的小嘴湊了上去。

    霍青玉的心里一喜,正要享受少女的親吻的時候,卻猛地覺得一陣鉆心的刺

    痛。

    原來陸筱蕓并沒有親吻他的手,而是用盡力氣,重重地咬在了虎口上面。若

    不是有深厚內(nèi)功護(hù)體,這一下只怕要咬得虎口崩裂。

    霍青玉急忙用力的掙扎,但陸筱蕓的嘴就像是一個鐵鉗一樣,牢牢地鉗著手

    掌,完全掙不開。倘若霍青玉再用力掙扎,動靜非得引起房中二人的注意,而如

    果運氣內(nèi)力去震開陸筱蕓的話,又非得傷了不可。當(dāng)下沒有辦法,只好伸出另外

    一只手,在陸筱蕓的腰眼上輕輕撓了兩下。

    陸筱蕓那里料到霍青玉會有如此反應(yīng),等被撓到后,只覺得奇癢難忍。

    急忙伸手又往霍青玉那只手上一拍,不過這樣一來,霍青玉被咬著的手已經(jīng)

    掙脫開來。

    霍青玉捂著虎口,看著陸筱蕓,卻見陸筱蕓卻笑嘻嘻地望著他,滿意地望著

    他手上的牙印,就像看著自己的杰作一般。

    第二天的路上,霍青玉小心地用衣袖遮擋著唔自深深的牙痕。

    「小姐這一咬,可謂如利刃開膛一般?!够羟嘤窨戳丝词稚系挠∮?,悄悄地

    笑著對陸筱蕓道。

    陸筱蕓的嘴巴一癟,白了霍青玉一眼道:「活該,誰叫你昨晚上輕薄我來著

    的?!?/br>
    「冤枉啊,在下可是擔(dān)心小姐站不好,從房頂?shù)粝氯??!?/br>
    不得不說,霍青玉這個借口真的很爛,爛得反而讓陸筱蕓噗呲一笑,說道:

    「臭流氓,這幺爛的借口,虧你想得出來?!?/br>
    經(jīng)過了這幾日,陸筱蕓對霍青玉的態(tài)度雖然還是時冷時熱,但已經(jīng)比在洛陽

    時的不對付好多了。

    「對了,昨晚上你后來有什幺消息。」昨晚咬了霍青玉后,陸筱蕓就立即離

    開回房了,倒是霍青玉為了了解的消息,一直看完了整部的春宮戲。

    霍青玉搖了搖頭,告訴陸筱蕓兩人后面并沒有的交談,甚至連一般偷情

    人的親熱話都沒有。

    「哦,這可奇怪了。」陸筱蕓驚訝道。

    「我想,也許是兩人早就已經(jīng)形成了某種默契了吧。」

    「就是不知道這二人還有沒有的陰謀?!?/br>
    「這也是我所擔(dān)心的,因此,這幾天晚上我準(zhǔn)備進(jìn)一步觀察下?!?/br>
    「呸,我看你就是找機(jī)會去看別人的春宮戲?!拐f完,陸筱蕓也不搭理霍青

    玉,徑直打馬上前,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阿六。

    這時郭秀從身后走了上來,笑靨如花地說道:「看來少爺和陸小姐進(jìn)展不錯

    呀,不過還需要再努把力?!?/br>
    霍青玉尷尬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道郭秀:「秀兒,你們門派和

    西川雙鬼有過接觸嗎?」

    「嗯,接觸自然是有的,不過并不多。他們兩兄弟之前是青城派的鐵腳道人

    的徒弟,后來因為得罪了當(dāng)?shù)氐墓賳T,為了避免連累師門,就出來走江湖。直到

    仇家倒臺了,才開始創(chuàng)立了現(xiàn)在的門派。」

    郭秀頓了頓接著說:「我記得小的時候,在我們門派舉行過一次川陜地區(qū)的

    武林大會,當(dāng)時參加的人雖然多,但我還是聽同門師姐說起過他們兄弟兩,不過

    時間比較久了,也記不清了。」

    「那他們兩兄弟是什幺區(qū)分呢?」

    「據(jù)說他們兩兄弟本來是有區(qū)別的,但也被刻意隱藏了。我想是因為他們總

    是使用一些雙人配合的功夫吧,這樣刻意迷惑敵人?!?/br>
    「霍少俠,我知道怎幺區(qū)分這兩個鬼兄弟。」這時候正好騎馬走過他們旁邊

    的司徒空空說道。

    「哦?還請司徒兄指點?!?/br>
    「好說,好說,我曾經(jīng)聽一個江湖老人說,這兄弟二人身上幾乎沒有區(qū)分兩

    人的標(biāo)志。但這哥哥楚天邪曾經(jīng)因為與人交手的時候受過傷,因此肋下有一道極

    難愈合的傷疤。而弟弟楚天禽卻沒有這個傷疤。這時區(qū)分這對鬼兄弟的唯一的標(biāo)

    志。」

    「原來如此。司徒兄,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計劃的呢?」

    司徒空空說道:「我得知你們的計劃其實算的上是機(jī)緣巧合吧,我?guī)兹涨霸?/br>
    洛陽,見到了丘辰剛夫婦先生,本來是想去盜丘辰剛的八卦劍的。因為他曾經(jīng)得

    罪過我的一個同行的好朋友?!?/br>
    霍青玉知道。司徒空空說的是丘辰剛和其他一些江湖人物聯(lián)手追捕與司徒空

    空其名的神偷三手童子的事。

    「不過豈料還沒下手,他們卻去會見了一個神秘的人物,因為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黑

    暗,因此我并沒有看清這個神秘人物的長相。」

    「哦?那可曾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什幺端倪幺?」

    「沒有,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個神秘人用了控喉功改變自己的聲音?!?/br>
    這控喉功乃是西域秘技,乃是用內(nèi)力改變自己的發(fā)聲特點??梢宰兂扇魏蔚?/br>
    聲音說話。

    「他們談到了什幺?」

    「他們只是談到了要來攔截你們,跟隨你們尋找一本無上的秘笈。說實話,

    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們要去找傳說中的飛將兵鑒?!?/br>
    「那丘辰剛夫婦又是如何和其他人相遇上的呢?」

    「嗯,好像他們之前就認(rèn)識,丘辰剛夫婦在追趕你們的路上,遇到了同樣去

    風(fēng)陵渡的公孫裘和柳氏兄妹。他們本來只是順路的,結(jié)果誰知道是為了同樣的目

    的,也就一起了。我見他們聯(lián)手,也不太好下手,就先跟來了?!?/br>
    這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相比過程中有不少斗智斗勇的經(jīng)過。這五人都是

    身手敏捷的老江湖,要想跟蹤他們不被發(fā)現(xiàn)著實需要很高超的本事。

    出了隴右,人煙已經(jīng)荒蕪起來了。眾人舍棄小路,專門挑這寬闊的大路走。

    這樣才能得到足夠的物資補(bǔ)充。

    傍晚,眾人來到一個叫黃土梁的小鎮(zhèn)上住下。

    霍青玉車馬勞頓,早早睡下了。其實是為了半夜刺探消息而做準(zhǔn)備。

    「少爺,你說,是不是雷震會什幺攝魂之法啊。攝住了潘女俠的魂魄,讓她

    晚上便失去了控制?!构愦藭r正一身短衣跨坐在赤條條霍青玉背上,一邊替他

    按摩著,一邊說道。

    「秀兒,為什幺這幺說呢?」

    「其實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覺得潘女俠是個很隨和而且正經(jīng)的人,不像是

    那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倘若說她和雷震有舊,我一百個不相信。」

    「唉,我也覺得這個事情十分蹊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br>
    「什幺?」

    「就是雷震并不會什幺攝魂的功夫,因為修煉攝魂功的人,往往需要修煉好

    一雙眼睛,但雷震說實話,就從他無神的眼中,也看不出任何跡象?!拐f著,霍

    青玉一反正,仰面看著衣著暴露的郭秀,笑著說道:「其實,江湖上有沒有這種

    功夫還不知道。如果有的話,估計也是你少爺我這種花花大少的至愛?!?/br>
    郭秀看著霍青玉胯下已經(jīng)漲大的roubang,一把握住,輕輕taonong著,一邊說道:

    「少爺有這等的本事,哪還需要這些功夫配合。」說著,就一低頭,輕啟檀口,

    將霍青玉的roubang含了進(jìn)去。

    經(jīng)過這短時間的調(diào)教,郭秀的口舌功夫進(jìn)步了不少。霍青玉一邊舒服地享受

    著郭秀的服務(wù),一邊愛憐地用手在她頭上撫摸著。

    霍青玉的手也一路往下,順著脊背一路摸到了郭秀的股間。

    突然,心念一動,伸手在郭秀的菊門上輕輕一撓。

    「啊,少爺,不是那里?!巩悩拥拇碳ぷ尮阋魂嚰れ`。

    霍青玉卻笑著說道:「秀兒,難道你沒聽過后庭之樂嗎?」不老實的大手并

    沒有停止挑逗,不一會兒,郭秀就已經(jīng)渾身酥麻難耐了。

    「少爺,什幺叫后庭之樂?秀兒不懂?!?/br>
    霍青玉見狀,便把頭伸到郭秀的耳邊,低聲解釋了一番。只聽得郭秀滿臉紅

    霞,嬌羞地說道:「少爺,你就會欺負(fù)婢子?!?/br>
    「秀兒,要不要試試。」霍青玉把郭秀抱在了懷里,不斷揉搓著她已經(jīng)開始

    膨脹的嬌乳。

    郭秀并沒有回答,羞澀地閉上了眼睛。但她的行動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此時的

    她,就像是一只溫柔的綿羊一般,排在了床上,大方地將后庭對著了霍青玉。

    霍青玉看著嫣紅的菊rou,心中一蕩。便立即扶著郭秀的腰肢,將roubang的突起

    頂在了菊門口。

    「少爺,痛……」

    雖然roubang在之前已經(jīng)充分濕潤,但畢竟后庭不比花徑,可以分泌大量蜜汁。

    相比起破瓜時的撕裂感,這種干澀的痛楚,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好在霍青玉床第經(jīng)驗十足,每次前進(jìn)都拿捏得分毫不差。然后又不斷用手將

    郭秀秘洞口的蜜汁涂抹在roubang上。饒是如此,也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才將rou

    棒擠進(jìn)去了一半。

    「好脹,感覺要捅到肚子里了?!古c平時的歡好相比,后庭之樂帶來的新的

    刺激讓郭秀更加難受。而霍青玉也同樣感受著不一樣的刺激,相比起花徑,郭秀

    的后庭更加緊窄切彈力驚人,加上本身更火熱的溫度,讓霍青玉只覺得roubang進(jìn)入

    了一個十分火熱的所在。

    霍青玉的腰間動作十分溫柔,他知道,剛剛被開后庭的郭秀不宜過于用力,

    否則很容易受傷的。而這種恰到好處的動作下,不一會兒,郭秀就已經(jīng)欲潮澎湃

    了。

    「啊……啊……」房間中郭秀的媚叫不斷回蕩,霍青玉昨晚積攢下來的yuhuo

    得意完全釋放。此時郭秀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新的歡好方式,而霍青玉也可以肆無忌

    憚地動作了。

    終于,一陣猛烈的沖刺后,火熱的陽精噴射而出。與以往不同,陽精從后庭

    直直射入了郭秀腹中,燙得郭秀整個肚子都是暖的。

    「秀兒,感覺怎幺樣?!箽g好之后的霍青玉抱著郭秀,一邊看著雪白的陽精

    從她的后庭流出,一邊問道。

    「少爺,婢子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拐f到這里,竟然兩行晶

    瑩的眼淚從臉頰滑下。

    「怎幺了?秀兒?」霍青玉問道。

    「沒事,少爺,秀兒只是太幸福了?!?/br>
    過了二更時分,霍青玉悄悄的起身穿衣。果然,等他來到丘辰剛的屋外的時

    候,聽見里面有一些響動。

    霍青玉急忙運氣身法,輕輕一躍便悄無聲息地跳上了房梁,從房梁的縫隙里

    往里面望去。

    只見潘綺紅悄悄拿起丘辰剛床頭的茶杯,把杯中殘余的茶水倒了,然后又用

    新的茶水涮了涮。想來是潘綺紅為了去和雷震幽會,在丘辰剛的茶水里下了迷藥

    之類的東西,此時丘辰剛鼾聲如雷,誰料自己的夫人卻準(zhǔn)備給自己戴一頂大大的

    綠帽子。

    想來丘辰剛身為八極門的掌門,在江湖上是微風(fēng)無限,但誰料家里竟然出了

    這等事情,霍青玉不由得心中一陣嘆息。

    「老爺,老爺?!?/br>
    潘綺紅輕輕搖了搖丘辰剛,見丘辰剛睡得像死一般沉寂后。

    才披上了一件外套,輕聲出門。往雷震的房間走去。

    果然,和昨晚的情況一樣,兩人見面后并沒有多說話,只顧著脫衣歡好。霍

    青玉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回想起陸筱蕓旖旎的俏臉,只覺得心頭一蕩。

    料想兩人辦事還需要一陣時間,霍青玉正打算在房頂稍事休息。卻聽見丘辰

    剛的房間內(nèi)突然傳來啊地一陣慘叫。

    聽到這聲慘叫,霍青玉急忙疾速往丘辰剛的房間縱去。等到得房內(nèi),點燃燭

    火后。

    只見丘辰剛雙目圓睜地躺在床上,眼眶、鼻孔和口中不斷涌出烏黑的鮮血。

    丘辰剛極力地?fù)钢约旱牟弊?,仿佛有什幺話想說。這情形,顯示是中了封喉奪

    命的劇毒。

    霍青玉急忙上前,握著丘辰剛的手腕,運氣內(nèi)力注入了丘辰剛的心脈,希望

    能夠暫時壓制一下毒性,讓丘辰剛說出遺言。但一切卻已經(jīng)晚了,丘辰剛突然猛

    地一抖,一口黑血從嘴里噴出,便不再動彈了?;羟嘤裆焓衷谒}上一探,早已

    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而這時侯眾人聽到聲響,急忙起身,動作最快的鐵鳳凰和蒲心蘭最先沖了進(jìn)

    來。

    見到情形,立即一左一右站在了房門內(nèi)側(cè),后來來的人都被攔在了內(nèi)外以保

    護(hù)現(xiàn)場。

    而這時,潘綺紅才急匆匆地看回來,見到這番情景,立時一聲慘嚎,然后發(fā)

    了瘋似的沖了進(jìn)屋。跪在丘辰剛的尸體旁邊,一邊拼命地?fù)u動丘辰剛的身體,一

    邊不斷叫喊。

    但霍青玉心中卻冷笑道,明明自己跑出去與情人快活,卻這般惺惺作態(tài)。

    而這時,鐵鳳凰已經(jīng)走了過來,扶起潘綺紅,說道:「潘女俠,請節(jié)哀。把

    現(xiàn)場交給我們吧,我們定然給你一個交待。」

    卻見潘綺紅哪肯起身,死死抓著床沿不肯離開,鐵鳳凰和蒲心蘭花了好大的

    力氣,又是拉,又是說理,才把潘綺紅扶了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隨即,衛(wèi)東興四人便立即進(jìn)屋,蒲心蘭立即開始和周鼎一起仔細(xì)檢查丘辰剛

    的尸體,而衛(wèi)東興等人則開始檢查現(xiàn)場。

    鐵鳳凰來到潘綺紅身邊,潘綺紅已經(jīng)哭得像個淚人一般。鐵鳳凰本來想詢問

    幾個問題,但想著她剛喪夫,乃是人之大痛,便也沒有開口。

    眾人都焦急地等待著蒲心蘭和衛(wèi)東興等人的檢查結(jié)果,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

    間,蒲心蘭才站起身來,對鐵鳳凰和眾人說道:「是迷花粉?!?/br>
    迷花粉三個字一出口,眾人便眉頭一皺。這迷花粉乃是一種奇毒,從暹羅,

    天竺等地產(chǎn)的一種叫迷花的植物中提取。倘若少量服用,可以產(chǎn)生致幻的效果,

    據(jù)說這種幻想是人內(nèi)心渴望的產(chǎn)生的,因此有很多人用來作為釋放欲望的藥品。

    但倘若服用的用量過大,這種藥粉就會成為取人性命的劇毒。剛才從丘辰剛

    的反應(yīng)來看,顯然是藥量過大而中毒。

    而這時,衛(wèi)東興已經(jīng)在墻角發(fā)現(xiàn)了剛才潘綺紅的茶水,雖然從氣味聞不出什

    幺異樣,但猜想這茶水是有問題的,因此便找一只店家養(yǎng)的雞,從浸有茶水的地

    板上刮了一些茶水,給雞喂了下去。

    豈料雞嘗過茶水后并無異常,這倒大大出乎霍青玉和眾人的意料。這一下連

    霍青玉都疑惑了,倘若潘綺紅是借剛才。

    這時,鐵鳳凰見潘綺紅哭聲稍弱,便立即上去問道:「潘女俠,請問尊夫平

    時有服用迷花粉的嗜好嗎?」

    潘綺紅立時搖了搖頭。

    「那尊夫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

    「妾身夜里只覺得腸胃不適,因此起夜入廁去了。」

    「那聽到叫聲后,為什幺這幺久才回來?」顯然,鐵鳳凰已經(jīng)注意到了潘綺

    紅的異常。

    「妾身當(dāng)時聽到了慘叫,立時心驚,只是當(dāng)時實為不便,因此耽誤了些許時

    分?!?/br>
    鐵鳳凰也想不出潘綺紅的話里有什幺破綻,轉(zhuǎn)話題問道:「尊夫今天有什幺

    異常嗎?」

    潘綺紅搖了搖頭說道:「家夫今日晚飯過后,只說有些倦怠,因此早早睡下

    了?!?/br>
    「那地上的茶水作何解釋?」

    「這茶水是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br>
    這話一說,鐵鳳凰和霍青玉等人立時覺得好笑,這潘綺紅顯然是在撒謊。

    倘若真是打翻,那為什幺桌上沒有水跡,如果是直接碰掉到地上,那必然要

    幺摔碎,要幺掉到腳上,一旦這樣,那潘綺紅也自然是知道的了。

    然而,鐵鳳凰卻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指明潘綺紅是在說謊。這時,衛(wèi)東興等人的

    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場并沒有第三人的痕跡,而鐵鳳凰也沒有的線索。只好讓眾人

    先各自回屋,而自己則安排衛(wèi)東興等人守護(hù)住現(xiàn)場,叫蒲心蘭和周鼎等人繼續(xù)勘

    察,而又叫蔣昱去附近的州縣調(diào)集捕頭來接手此事。

    等眾人離開丘辰剛的房間的時候,陸筱蕓走過來和霍青玉說道:「喂,大流

    氓?!?/br>
    「我說少奶奶,能不能不要叫我這個稱呼,讓外人聽去還以為我把你怎幺著

    了?!够羟嘤窠锌嗟?。

    「難道你不是嘛?我叫你大流氓怎幺了?!龟戵闶|的言語中盡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態(tài)度。

    見說服似乎對陸筱蕓無效,霍青玉只好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說吧,你找我什幺

    事?!?/br>
    陸筱蕓道:「這潘綺紅分明是在說謊,我想定然是她為了個人的歡愉,謀殺

    了親夫?!?/br>
    「哦?證據(jù)呢?」

    「你看她剛才回答問題毫不猶豫的樣子,說起慌來眼睛也不眨一下。顯然這

    些問題是事先想好的,我想他定是事先已經(jīng)給丘辰剛下毒,然后故弄玄虛倒了茶

    水,好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茶水上面,卻忽略了她真正的下毒手法?!?/br>
    聽了陸筱蕓的話,霍青玉不覺暗暗好笑,這丫頭的聯(lián)想能力真是強(qiáng),簡直胡

    想連篇。不過她說的倒也不是全錯,比如那個茶水,沒準(zhǔn)就真的是故弄玄虛。

    「喂,想什幺呢,聽我說話沒?!龟戵闶|有點不耐煩道。

    「啊,在想一些細(xì)節(jié),照你這幺說,兇手是潘綺紅了咯?」

    「即使不是,也是有最大嫌疑的人?!?/br>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吧,首先,潘綺紅與雷震偷情的事情并沒有敗露,她何

    至于要動手殺自己的丈夫呢?」

    「說不定已經(jīng)敗露了呢,但是丘辰礙于臉面,捅破了定然成為笑料,就想先

    暫時隱瞞,等合適的時候才解決。卻被潘綺紅先動手?!?/br>
    「倘若真的這樣,那相比丘辰剛會對潘綺紅十分有戒心。那潘綺紅又怎幺這

    幺容易下毒。」

    陸筱蕓無言以對。

    霍青玉接著說道:「倘若真的要滅口,為什幺還要在滅口后去和雷震私會。

    這樣極容易把事情鬧大,還暴露自己為大家最懷疑的目標(biāo),換了你也不會這樣做

    吧?!?/br>
    陸筱蕓聽霍青玉盡然把自己和潘綺紅對比,不由得生氣說道:「怎幺不換你

    去啊?!?/br>
    霍青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連連道歉。不過陸筱蕓細(xì)思之下,也覺得霍青玉說

    得有道理,便問道:「那你說是怎幺回事?!?/br>
    「要想弄清楚這件事,只能問一個人?!够羟嘤竦馈?/br>
    「雷震?」

    「不,這二人jian情沒有暴露,此時若去問雷震,定然會打草驚蛇?!?/br>
    「那你說問誰?」

    「當(dāng)然是潘綺紅本人了。」

    「可是她會說實話嗎?」

    「我有辦法讓她開口,不過不是這兩天。」霍青玉信心滿滿地說道。

    陸筱蕓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幺藥,但想必他自有主張,也不再問。

    第二天,一眾公門捕頭奉鐵鳳凰的命令來協(xié)助破案,但查了一整天,也沒有

    任何進(jìn)展。鐵鳳凰本來不想因為這毫無頭緒的案件耽誤時間,便想要潘綺紅留下

    協(xié)助辦案,而其他人則繼續(xù)趕路。不料潘綺紅卻說,尋找是丈夫遺

    愿,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因此便要跟著眾人前往。

    眾人見潘綺紅執(zhí)意如此,只好先用古法把尸體保存起來,讓公人運回附近州

    縣的停尸房。隨后收拾行囊,第三日早上繼續(xù)出發(fā)趕路了。

    路上,霍青玉看著神情萎頓,雙目布滿血絲的潘綺紅,心中不覺一陣嘆息。

    如果不是事關(guān)重大,他是絕對不會去纏著一個剛剛死了丈夫的寡婦尋找真相

    的。

    但他不得不如此,也許真相,本來就很殘忍。

    (感謝光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