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3
“將在外”,這個詞有很多含義。其中一層,便是元成帝對皇子府監(jiān)控,必定比平日更為嚴密。后宅女人間爭斗老爺子不會放在眼中。真正上心,是其下屬臣幕僚各方動靜。尤其,在此非常時刻,有著考校意味。 如此這般,宗政霖都能事無巨細將府中情形盡數(shù)掌控,若不是暗衛(wèi),那即使說…… 眼里光彩灼灼,襯著張芙蓉面,當真是美不勝收。 第三二六章 連環(huán) “猜中了?”小家伙聰慧,蛛絲馬跡也沒漏看。 睫毛頻閃,慕夕瑤笑得狡詐。老爺子那頭有您的人在,妾機靈著呢。 “信里說赫連正妃正在服藥,暫時查不出名堂。背地另有人跟蹤……殿下,您后院可真熱鬧??上侨艘獡Q班,若不然,也不用霧里看花似的,讓人一眼看不通透?!庇幸蝗四芴舆^元成帝耳目已是不易,不能貪心太過。慕夕瑤也僅僅是小有遺憾。 豈止熱鬧。宗政霖冷眼放了信箋。 赫連敏敏為何服藥,他心里一清二楚。那女人被逼得太緊,生出念想,打起他子嗣的主意。至于身后那人,比赫連敏敏更叫他生厭?;首渝e得再離譜,也是他宗政霖處置了算。想著在府里興風作浪搬倒正妃,此人他容之不下。 “您府里女人,除了妾,最愿意看著倒霉,不就是赫連氏?她是沒削減了妾的用度,否則妾也日日扎她小人?!?/br> 聽她嬉笑打趣兒,宗政霖越發(fā)覺得后院女人給他沒臉。好日子過得太舒坦,人心不足。 慕夕瑤捏了那信箋在手,美眸微瞇了瞇。盛京,該是越發(fā)鬧熱起來了。 這想法是沒錯兒,京里自大戰(zhàn)初始,暗里便風譎云詭。可惜慕夕瑤怎么也料不到,皇子府這把火,縱使隔得千里之外,也照樣有燒到她身上那天。 禪若苑里,赫連敏敏一臉寒霜,目光刀子似的打在朱檀身上。沒想到啊,又是個背主的!還是她從家里帶出來的貼身丫鬟。不過這丫鬟與碧蘭不同,碧蘭是打小的情分,這丫鬟是赫連家買進府里,分到她院子,跟著她,也就不過三兩年光景。 一個叛主,兩個也叛主?事情哪兒會有這般湊巧!倘若宗政霖后院女人個個如此精明,她還不早早就被人扳倒了去。 “你和碧蘭身后那人,倒是對妾恨之入骨!這是算計了幾年……七八年該是有的?!焙者B敏敏咬牙切齒,背脊發(fā)寒,整個人帶出絲癲狂。 那會兒她才多大?不過一總角少女。何人竟喪心病狂至此,處處放她不過!最叫她看不明白,那人明明與兩晉有牽連,卻為何會獨獨盯上了她? 朱檀被兩名婆子押在地上,雙手夾著竹板,嘴里塞著布團。膝蓋下面是釘了木刺的“蝕骨錐”,腿上皮開rou綻,血跡斑斑,鬢發(fā)被汗水粘在側(cè)臉,整個人搖搖欲墜。 見她寧死不開口,赫連敏敏下了劑重藥。 “你和碧蘭為那人賣命,又可知她真正身份?今日也不怕說與你聽。這事兒不僅妾知曉,便是殿下,也是格外留心?!?/br> 聽到宗政霖名頭,朱檀緊閉的眸子顫了顫。六殿下在府上,積威尤甚。她曾領(lǐng)命為赫連氏暗地里打探府上各種辛秘,其中便有齊主子那樁事兒。另外,先前入府的表姑娘,聽說也是殿下下令,人被處置得早沒了影兒。 她身后主子雖狠,卻絕對硬不過殿下去。別說殿下,怕是丹若苑那位,也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朱檀不怕死,怕的,是皇子妃將她交到六殿下手中。聽聞嚴統(tǒng)領(lǐng)專司審訊,落在大人手中,極難得個全尸。死士都扛不住,更何論是她…… “這就怕了?”赫連敏敏端起茶盞,艷紅唇瓣在邊沿抿上一口。稍微有些燙人,不過正好。 一碗茶正正潑在朱檀臉上,燙得本就沒了半條命的丫頭嘶啞著嗓子嗚嗚哀嚎。 “女人最怕什么。沒了臉蛋兒,沒了身子,沒了清白。妾可是記得,朱檀尚未許人,可對?” 將空碗砸在案上,赫連敏敏笑容猙獰。 “本已在為你挑選人家,如今是犯不著為了這些個沒心肝的費神。前院兒多的是小廝,隨便打賞了給人耍玩,就是賣個好處,也算你還有些用處?!?/br> 終于扛不住她脅迫,朱檀心神巨震,拼命嗚咽出聲,發(fā)髻凌亂的頭顱無力耷拉著。 “這是愿意說了?”挑挑護甲,丹寇色金鈿甲套冷冷泛著寒光?!白屗f話?!?/br> “你可聽好了。若是敢尋死,便等著被抬了尸體出去,扔去死囚牢里,任那起子不要命的隨意糟踐了去?!?/br> 莫說朱檀,便是屋里丫頭婆子,聽主子如此陰毒要挾,也是生生打了哆嗦。平日主子再是惱恨,也沒這般兇煞到只瞧一眼,就叫人懼怕生畏。 “奴,奴婢招了?!倍叨哙锣沦橘氲厣?,朱檀膝蓋以下已全部失了知覺。指尖刺痛像是牽扯到心口,人也漸漸糊涂起來。 “奴婢和碧蘭背后那位主子……”揭露在即,卻被外間驟起的吵雜聲打斷。 “主子,太后給的那兩侍妾,個頭高些那人,方才落水現(xiàn)下已沒了生氣兒?!瘪T嬤嬤接了柳青消息,面色大變,一點不敢耽擱,趕緊向面色難看的赫連敏敏回稟。 “什么?”這邊兒還沒完,那頭又無端生出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死個侍妾本不見稀奇,偏偏那人乃是太后賜下。這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糊弄過去。若是處置不當,便是對老祖宗不敬。 “倒是何人,還不快說!”只要她一句話,背后何人屢屢布下殺機,她便能穩(wěn)穩(wěn)揪出來一并清算。那頭人既已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主子,人卻是暈了?!瘪T嬤嬤扭了朱檀發(fā)辮提了她起來,方才發(fā)現(xiàn)這不吭聲的居然在這當口昏厥過去。 “看住她。”神色極差,赫連敏敏帶著人拂袖往蘇藺柔院子里疾行。也不知那被殿下禁足的,到是犯了何事。在她院子里出了此等大事,蘇氏出來,卻是難上加難。 夜里風大,急匆匆?guī)诉^來,雖抱了手爐,攏了兜帽,依舊叫人覺得渾身浸在冰凌子里,怎么也暖不起來。 一行人趕到蘇藺柔住的芳華苑,門竟死死關(guān)著,還得她院子里婆子親去拍門。這規(guī)矩是越發(fā)混賬。 “來了,來了,大半夜里的……”抱怨聲卡在喉頭,瘦瘦高高的粗使婆子嚇得即刻收聲。 “擋著作甚,還不讓開?!币话褜⑵饟芘_去,馮嬤嬤當先扶了赫連敏敏進門。 “后院里那個何時落的水?”腳下不停,赫連敏敏冷聲質(zhì)問。 那粗使婆子還吱呀關(guān)著大門兒,根本不曉問的是她。 “皇子妃問話,膽兒肥了!還不趕緊著老實說來?!?/br> 被人指著鼻尖,這才回過了神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扯著嗓子連連叫冤。 “回,回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