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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阿波羅之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下。他還在他的位置上。我說:也許你覺得這很蠢,但是,我才二十一歲,這是我當下最在乎的。

他朝我前傾了一點,作出了一個值得信任的姿態(tài)。我深呼吸,說了下去,是喬舒亞。我前幾天在電臺里被抓去了局子里,是他保釋了我。昨天我跟他說,我不想回去繼續(xù)上學。我以前從不是這樣的,他一定覺得我有點精神失常了。所以我想,沒準,我重復了這個詞,沒準,他會把那篇報道當真。

維布假笑了一下,卻不顯得諷刺,噢,很蠢,年輕人。他比我也大不了十歲,卻好像很有資格這么叫似的。但你必須跟他談談,你才會知道他的想法。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見了客廳里的電話座機。但是我要怎么和他解釋呢,就昨天的那個話題,至少在那篇關于我的報道出來之后,我是不打算繼續(xù)上學了也許找個什么理由休學一年。要是這樣,我大概會被我爸以酒精成癮之類的理由送去什么療養(yǎng)院關上半年以發(fā)泄他的憤怒??傊业纳钍峭耆撥壛?,在我沒有想清楚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和喬舒亞談談,他也給不了什么建議,他和我一樣年紀,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這時埃德溫正好打開門,打斷了我的思索。我順路去買了點早餐,也有你的,尼爾,我覺得你要回拉奇蒙也未免太晚了。

而我到現(xiàn)在還有點頭疼,無法開車,于是借了他們家的沙發(fā),雖然小了些,但也將就睡下了。睡到凌晨時分,我從夢中醒來,再也睡不著了。我起身去廚房里給自己接了杯飲用水。維布也走了進來,沒帶上他的合金手杖,扶著墻行走也不太艱難。

睡不好?他問我。我點了點頭,他說,你喝太多酒了。

威士忌的味道還能被聞到嗎?

我能看到。他沒解釋什么,從冰箱里取出牛奶,給我加熱了一杯。

你好像很容易明白別人。

一種天賦吧。

這是一個很模糊的界定,如果這種天賦太突出,往往會使他人恐懼,因為被洞察的感覺并不好受。但我卻不太在乎,聽起來不錯,你知道,現(xiàn)在人們并不是很關心彼此。

這并不是關心。他笑了笑,但你不在乎,是嗎。

他是個怪人。我們的交流并沒有止于這片刻的談話中。而隨著我逐漸了解他,我也從沒能把他當做平常人看待。后來我想,他之所以會和埃德溫成為終生伴侶,大概是因為埃德溫是個少見的好人。但我能和他成為摯友,因為他有洞察的能力,而我有不在乎的能力。

也許還有海明威的緣故。他問起我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我聳聳肩說:起先我去電臺里放了里普科的,于是我被當做那群示威者的代表。我沒和我父親解釋,因為他從來不聽我解釋。隨后讓那記者小姐到我家里,我沒想到她想寫篇關于我的報道,于是我喝了酒,說個不停。接著她那份見鬼的報道讓我根本無法面對我的父親。于是事情越發(fā)嚴重,而我什么都不想面對。

他聽了輕笑,讓我想起里那段話。

是啊,我喜歡那篇,那段話我還能背下來。我想我干的事情就是,開頭我把腿擦破了,忘了給抹上碘酒,隨后又根本沒有去注意它,因為我是從不感染的。后來等它嚴重了,別的抗菌劑又都用完了,可能就因為用了藥性很弱的石炭酸溶液,使微血管麻痹了,于是開始生壞疽了。

而我不是那個生了壞疽的垂死者,我沒有等待著那架飛機,我的目光不會順著山脈直至雪峰。我只是困居在這座八百萬人的城市里,不知道將去何處。

看來你在這個夏天經(jīng)歷了很多事。

也就是這幾天而已。之前我一直在化妝品店里工作,那家店檔次不高,并不像是我母親的朋友或是我那些女性同學會光顧的地方。我原本打算在布朗克斯區(qū)找暑期工作,但并沒有適合的。在布魯克林區(qū)找份工作更為穩(wěn)當,絕對不會碰見熟人,可是那兒離拉奇蒙就更遠了。我的最終選擇似乎有點奇怪,但我做得不錯,背了一些資料之后能在客人面前表現(xiàn)得十分專業(yè),他們問我這顏色是不是合適她們,我總是假裝思考一會然后作答。事實上我不知道,我不懂女性們精通的那些化妝門道,我甚至分不清綠色和藍色。可是他們好像都很把我的評價當一回事,甚至覺得我的意見很有價值。不管怎么說,我不了解女性,在胡亂建議了多次之后,我的良心也麻木了。前些日子我辭掉了工作,準備專心完成論文和一些作業(yè),返校上學。那時我還未想好怎么和我父親談談,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壓力使得我不得不去面對他。除了那棟宅子,溫妮還給我里留下了一筆遺產(chǎn),足夠上學生活。然而,接下來是里普科之夜,還有薩夫的報道,似乎斷絕了我們和解的可能。至少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會知道如何面對他。

我不想再談自己了,于是轉而問他:那么你呢?

也許比你的故事還要豐富。我在十一年前參軍,陸軍,游騎兵團,然后被選進了一個作戰(zhàn)小隊里。去年我因為腿傷退役,在佛羅里達住了半年,又回到了紐約。在前幾個月,我當年的戰(zhàn)友運送一份資料回國,路上資料被竊,他們也因為一筆來源不明的資金被懷疑。于是只能拜托我去追回那份資料,在我找到資料時,在新澤西的一家皮革廠里交易著,正要倒賣給伊舍伍德公司。你還記得新聞嗎?

我只記得幾個月前他們被起訴,似乎是做了些非法交易,是你揭發(fā)了他們?

事實上,是夏洛特。這令我不禁感到驚訝,這并不符合我對夏洛特的印象。他又說了下去,之前伊舍伍德邀請她作自己慈善基金會的名譽主席,在她發(fā)現(xiàn)那是用來洗錢的之后,她可不打算從名譽主席一直做到名譽被告,于是她和埃德溫去伊舍伍德公司里偷出了賬本,而我當時正好也在。因為我追回了資料,還打算再查查那家公司,于是順手幫他們解決了幾個人,就拿到了證據(jù)。

我算是認識埃德溫和夏洛特,但我完全不能想象他們會有這種大膽的舉動。我想他的話已經(jīng)遠遠超出睡不著時閑聊的范疇了,但這種事的確很值得分享給別人。天,真的嗎,看來我完全不了解他們。

是的。他們真的非常勇敢,特別是夏洛特,她把賬本給了一位和她熟識的警官,還在法庭上做了證。

這真的比我的故事精彩太多了,我只是去放了個唱片而已。

我覺得你的故事還沒結束。

他說的沒錯。這只是我故事的開始。我的人生如同一輛滿載的火車脫離了軌道,一切只會更加混亂。我回想起時,把這句話當做一則神諭,就在下一刻,臥室里一陣響動,過了一會兒,埃德溫急匆匆地來到維布身邊,我聽見他因為過于震驚而無法壓低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