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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即是有才之人,若能請到府里讓父親指點一二,日后或許也能成為父親的助力”,林景嵐漫不經(jīng)心地道,說完便輕啜了一口茶。 說者未必?zé)o心,可羅氏這個聽者卻十分有意。 羅氏早就派人去雙桂巷打聽過劉子川的名聲,相貌人品都是沒得挑的。 林景嵐如今一提,羅氏心思一動:雖說中秋那日徐沛璧多看了幾眼林逸嵐,可畢竟身份相差太大,林逸嵐不知天高地厚,可羅氏這個做母親的卻不得不為女兒多做打算。 劉子川這樣的出身,定然不會嫌棄林家,何不順?biāo)浦?,就按著林景嵐的意思,用夫君林璟的名義把劉子川請來呢? 羅氏辦事不喜拖泥帶水,打發(fā)了林景嵐之后,當(dāng)即吩咐小廝去雙桂巷劉府送帖子。 借著指點之名,行相看女婿之事,在長安城里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別人做得,她羅氏自然也做得。 劉子川不是書呆子,之前家里請羅大奶奶出面去林府說項,為的就是能得林璟助力指點。如今得了這個帖子,自然是暗自高興,沒有推脫拒絕的道理,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下來。 待小廝來正房回稟時,林逸嵐正在和羅氏說話,撇嘴道:“不過是個書生,就算日后中了,哪能和永寧侯府的少爺相比?” ☆、見劉子川 三日之后,劉子川應(yīng)約來到了林府。 羅氏早在林璟面前把劉子川如何如何德才兼?zhèn)?、前途如何如何不可限量吹了個天花亂墜,也不說是自己主動下的帖子,只說是羅大奶奶應(yīng)了劉家,若是推脫,會把羅大奶奶夾在中間難做人。 夫人已經(jīng)把鍋結(jié)結(jié)實實地甩給了娘家嫂子,林璟還能再說什么,雖不滿她的先斬后奏,也只得答應(yīng)了。 林璟的貼身小廝在府門外等到了劉子川,先把他請進(jìn)了外院書房,和林璟聊了些文章、詩書之類。 因林璟愛才,劉子川又是個勤學(xué)好問、底蘊(yùn)優(yōu)良的后輩,兩人倒也聊得投機(jī)。 羅氏本以為劉子川和林璟聊上兩盞茶的功夫便也就沒話了,誰知道兩人半個時辰也沒有要停的跡象,她又不好派人去催,只得耐著性子在內(nèi)院等。 又過了幾盞茶的功夫,林璟因著還有公務(wù)要忙,便吩咐管事的先帶劉子川去內(nèi)宅,由羅氏招待。 劉家世代經(jīng)商,家境算得上殷實,可祖祖輩輩卻也沒出過幾個做官的,劉子川可以說是老劉家這一輩的希望,家中長輩只盼著祖墳上冒了青煙,能保佑他榜上有名。 今日劉子川來拜會林府之前,他的祖母劉老夫人親自叮嚀孫子早早起來沐浴熏香,要用最好的狀態(tài)去見林璟和羅氏。 眼看著劉子川跟在管事的身后朝正房走來,羅氏瞇著眼睛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隨后滿意地頷首,臉上堆起了笑,起身招呼劉子川。 待丫鬟給劉子川奉上茶果之后,羅氏端著一副官家夫人的架子,微笑道:“早聞劉公子才學(xué)過人,今日和我家老爺聊了這樣久,想來是很投緣的”。 劉子川不傻,別人夸你才學(xué)過人,你自然不能厚著臉皮地應(yīng)了,必定是要反過去夸對方的。 他忙謙虛道:“林夫人謬贊,晚輩能得林大人指點,實在榮幸之至。若說晚輩才學(xué)過人,那貴府大小姐更是才名在外呢”。 林景嵐憑借一首破事?lián)P名,這事本就搞得羅氏心中十分不快,被劉子川這么一提,臉上的笑就有些僵,輕哼了一聲,敷衍道:“劉公子過謙了”。 羅氏被夸了不但不高興,反而冷了臉,倒把劉子川弄得一頭霧水。他雖知道羅氏不是林景嵐生母,可來之前也是打聽過的,都說羅氏對林大小姐比對親生女兒還要疼惜幾分……可現(xiàn)在看羅氏強(qiáng)壓著的表情,劉子川又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不過這內(nèi)宅的瑣碎之事,男人本就不愿多聞多問,何況這還不是他們劉家,他劉子川就更犯不著多cao心了。 氣氛正有些尷尬,就聽見甜甜糯糯的一聲嬌呼“母親”,隨后林逸嵐便裊裊婷婷地邁步進(jìn)來,一副要對母親撒嬌的小女兒情態(tài)。 劉子川被那聲鶯啼般的嬌呼酥得一怔,林逸嵐似乎這才注意到室內(nèi)有男子,紅著耳根,垂眸用余光打量著劉子川。 見他一身湖藍(lán)色暗紋錦袍,腰間墜著玉佩,既有尋常讀書人的書生氣,眉宇之間又散發(fā)著幾分英氣。 林逸嵐眼中閃過一絲羞怯,哪兒還記得起徐沛璧長什么樣子,現(xiàn)下正一門心思想和劉子川說上幾句話兒呢。 羅氏雖出身商賈人家,可也知道男女大防的道理。自己的女兒自己心中有數(shù),林逸嵐這樣子擺明了是不想走,可若把她留在這里,男未婚女未配的,只怕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念頭一轉(zhuǎn),羅氏吩咐杏兒:“杏兒,去把大小姐請來”,只要把林景嵐叫過來,母女三個一道同劉子川閑聊,倒也能少些閑言碎語。 不多時,林景嵐過來了,向羅氏行了個小禮之后,回頭落座之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劉子川,沉穩(wěn)大方地向劉子川問了好。 劉子川愣了片刻。這便是在永寧侯府做了首妙詩的林大才女?瞧著倒是嫻靜大方。 可她看自己的眼神為何有些復(fù)雜,像是有些期待,又像是夾雜著不屑……難道是因為前些日子說親的事惹惱了她? 沒等劉子川細(xì)想,對面林逸嵐便莞爾一笑,柔聲道:“聽我大舅母說,劉公子今年秋天便要下場科考了?以劉公子的才學(xué),說不定會中個榜眼、狀元呢!” 劉子川連忙擺手,連聲道:“二小姐抬舉了,劉某不敢當(dāng)”。 雖然劉子川有信心考中,可即便是再有才華、再有能耐的人,也不敢在考試之前便拍著胸脯說自己能中狀元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喝口涼水還能噎著呢,更何況科舉這樣的大事,未必沒有意外發(fā)生,提前吹噓,事后若是做不到,可是要被狠狠打臉的…… 林景嵐也不管一旁努力想話題的meimei,開口道:“劉公子不必謙虛,您的才學(xué),定是能榜上有名的”,頓了頓,又道:“公子日后在朝中為官,少不了要趟趟渾水的,如今變法之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公子以為如何?” 劉子川心中一驚。 尋常的女兒家,不過是在內(nèi)宅中學(xué)學(xué)女紅、弄弄花草。就是那些所謂的才女,也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比旁的女子剔透些罷了。 像林景嵐這樣張口便問變法之事的女子,他劉子川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竟然會對變法有興趣?而且還這樣直接地問陌生男子? 見林景嵐還望著他,等著他回話,劉子川只好迅速斂了心神,正色道:“在其位,謀其政,劉某一介書生,不敢妄議朝政”,適才在書房和林璟相談,也不過聊聊四書五經(jīng)、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