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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識眼色, 兩人連忙再串好一串rou給圣女大人。白落櫻艱辛地再次唇靠近rou串,后方那陰冷仇恨的“張茂我殺了你”把她的小心臟嚇得噗噗跳。白落櫻瞪大烏黑眼瞳, 盯著手中rou,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夜神既不懂女人的害怕, 也不知白落櫻的不安。 身為一個姑娘家,白落櫻本就被身后連綿不絕的刑訊哭罵聲弄得食之寡味;再加上白落櫻有心病,她偽造了一個情人的身份欺騙張茂,而張茂現(xiàn)在正通過刑訊那幾個殺手要獲取正確答案。 白落櫻憂慮地放下rou串,抱著膝蓋擔心起自己的性命安全。她與兩個小嘍啰對視,兩個人的臉色也是蒼白,可見與她一樣怕夜神那手段。兩人看到圣女無助的眼神,鼓起勇氣安慰:“圣女別怕,夜神不會這么對你的。好歹他喜歡你嘛?!?/br> 白落櫻:“……” 她更怕了! 這個喜歡是她騙他的后果呀!他單純是覺得她好看而接受了情人的設(shè)定。一旦他發(fā)現(xiàn)事情不是那樣的…… 白落櫻的心臟跳得起伏不定,她手指攢著裙裾,咬著唇。她幾次想站起來,又幾次拿不定主意?;袒虩o比之下,那幾個殺手的呼叫求饒聲不知何時停了,身后響起男人陰氣森森的聲音:“你怎么不吃?” 白落櫻捂著心臟,當即跳起:“……!” 她驚惶不定地抱著胸口,和身后無聲無息靠近的夜神面面相覷。 張茂:“……” 他皺了下眉,心里微微不舒服。小白為何總這么怕他?她和別的男人,例如那兩個嘍啰在一起時能說能笑,為什么他一出現(xiàn),她就非常局促?之前好了些,她還會挽他手臂跟他笑,嬌嗔地打他腰,還會坐到他懷里摟他……但為何現(xiàn)在,她又回到了最開始那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 張茂沉默著坐下。 兩個小嘍啰自覺地給夜神讓位置,躲到了角落里,希望夜神不要注意到他們。張茂是真沒注意那兩個小人物,他只盯著篝火看一會兒:“你怎么一口不吃?”他走之前,替她烤好了的兩串rou,現(xiàn)在一串扔在土地上,一串被重新架到了火上。白落櫻分明動都沒動過。 白落櫻輕輕發(fā)抖,她盯著他筆直而坐的背影。夜神太兇煞,但他跟她說話的語氣尚平和。白落櫻拍胸口安慰自己,想不要怕,他對我不會那樣的……白落櫻鼓足勇氣坐下來,她才要偽裝成正常的樣子笑瞇瞇回答夜神問題,白落櫻目光忽然一凝。 她看到了張茂手上的血跡。但他熟視無睹,就用沾著血跡的手去碰rou串。 方寸后方樹林里的慘痛求饒聲再次轟雷一樣在白落櫻的腦海中炸開! 白落櫻聲音帶著顫音:“我我我不餓?!?/br> 張茂:“唔?!?/br> 他繼續(xù)沉默下去了,自然無比地開始自己吃。他壓根沒覺得這般有什么不正常。他當然知道白落櫻在怕他……但是白落櫻本來一開始就怕他。現(xiàn)在回到了原點,張茂雖然心里有些刺,卻也沒多難受。他自己開始吃自己的晚膳,沉默的,安靜的。 之前名器大會上受了傷,又拖了兩天,張茂現(xiàn)在已格外疲憊。他只想補充體力后好好休息,他向來不多想。 白落櫻站在他后方,看他眼睛直、臉頰繃,他緊盯著手上rou串。他坐在篝火邊的角落里,讓光一點都照不到他身上。如張茂這樣出色的殺手,他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避免高調(diào)。樹叢陰影下的青年吃飯不發(fā)出聲音,吃rou的樣子沉靜專注,卻又有狼一般的兇狠斂于全身,隨時可以暴起。此時的張茂,眼里只看到他的晚飯,并沒有白落櫻。 白落櫻小心翼翼地在青年靠后一點的位置坐下,托著腮幫,擰眉看張茂。她咬著鮮妍唇瓣,欲言又止下,又覺得坐在黑暗里的青年側(cè)臉線條流暢,那般英俊。 張茂忽然手伸到懷里,掏出一個什么東西拋給后方的白落櫻。 白落櫻一驚,差點再次跳起:是不是暗器?是不是要殺她?這就要動手了?! 白落櫻慌慌張張,手足無措。她在一瞬間渾身血液降到最低點,她全身冰冷,反應(yīng)也變得遲鈍。她滿腦子都是“他要殺我”的絕望,她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抓住蹂.躪一般。一息的時間,白姑娘喘不上氣,呆呆地瞪大眼,看那拋來的東西向她砸過來。 一根笛子砸中一動不動的白落櫻額頭,一聲脆響后,笛子掉入了白落櫻懷里。 張茂詫異扭頭:……你怎么不躲,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砸? 白落櫻虛弱一笑,她的心臟這時還跳得厲害,她抓著笛子的手全是冷汗。她要如何告訴張茂,如她這樣的弱者,面對他這樣的強者時,大多時候都會驚慌。白落櫻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碧綠笛子,這是她在名器大會時被蔣、蔣……弄掉的。張茂又取回來了? 白落櫻睫毛輕揚,小聲問:“夜郎,你拿回來的?” 張茂咬rou的樣子如咬仇人,他漫不經(jīng)心道:“嗯。笛身有損,你先拿著,等我有時間了幫你修一下?!?/br> 白落櫻驚奇極了:“咦,你還會修我的笛子?。磕悄闶嵌袈傻??” 張茂:“……我會學(xué)?!?/br> 白落櫻忽而一笑,她把玩著她的笛子。她將笛子放到唇邊,試了幾個音。幾聲短促卻不難聽的聲音在空寂的樹林中響起,寥寥冷清。白落櫻試過音后,笑道:“沒關(guān)系,我的笛子還能用。謝謝你啊夜郎?!?/br> 張茂:“嗯?!?/br> 青年始終平靜的態(tài)度,讓白落櫻不那么焦灼了。而且他送她笛子,如夜神這種粗枝大葉的大男人風(fēng)格,他還記得離開名器大會時拿走他的笛子,他應(yīng)該是對她和別人不一樣的吧?白落櫻心中微微放松,有了點兒跟張茂交流的想法了。 她身子前傾,好奇般地跟他打聽:“你從那三個殺手那里問出你的主人是誰了么?知道你丟了哪些記憶了么?” 張茂:“他們說不知道?!?/br> 白落櫻放下心,然后:“那怎么辦?你這么對同行,天鼎閣的閣主會不高興吧?” 張茂:“天鼎閣的閣主怎么可能知道?!?/br> 白落櫻怔然:……張茂是已經(jīng)做了殺人越貨的打算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她一個魔教人,應(yīng)該對此習(xí)慣。她只是不喜歡……這種手段用在她身上而已。 白落櫻努力克服自己的不安,再次詢問:“夜郎,如果、如果有人欺騙你,你會殺了她么?” 張茂:“不會?!?/br> 白落櫻一愣,然后微喜。她才要放下心,已聽到張茂的下一句話:“我為什么要殺了他?誰騙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白落櫻怔然:“……” 她握緊自己的長笛,聲音極輕:“那如果是你親近之人,你也要讓她生不如死?” 張茂冷冰冰:“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