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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又來讓那人黯神難過。.......許笙....“許笙!許笙?!”莊白書急迫粗重的叫喊聲傳入耳廓,震得他眼皮終于睜開了一個縫,許笙用鼻子悶哼著回應了一聲,沒說話。“許笙,不許睡聽到了嗎?!”莊白書不斷地跟他說話,把他的身子往上扥了扥,許笙被顛得不舒服,慢慢睜開眼,迷茫地看著他。莊白書看著許笙頭上剛剛包纏的簡陋的衣料布條,傷口處已經(jīng)被殷紅的鮮血染透,那人口唇蒼白、細白的脖頸都濕漉漉地浸著冷汗,莊白書一想到這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心就越來越往下沉。他們的位置靠近湖濱公園的后身,這里位置偏僻,就連平時都沒什么車輛駛過,莊白書把人背到相對繁華的街區(qū),這才攔到一輛私家車。說來也巧,坐在主駕和副駕的兩個人便是剛才幾乎救了許笙一命的那對外國夫婦。莊白書剛扶著許笙坐上后座,他們就認出了許笙。“我的上帝啊,他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金發(fā)女人驚訝地看著許笙發(fā)白的臉色,連忙道:“座椅后面有醫(yī)藥箱和繃帶!”莊白書快速拿過繃帶,讓那人靠在他懷里,環(huán)著許笙的頸肩慢慢把之前的布條解下,即使動作已經(jīng)放得十分輕柔,許笙卻仍疼得眉心蹙起,濕熱的氣息也急促起來,盡數(shù)噴在莊白書的頸窩。他緊抿著唇,迅速麻利地給許笙重新包扎傷口,“他一直在奔跑,可能急著去某個地方,或是找什么人,非常焦急?!?/br>莊白書疑惑地問起兩人是否見過許笙,他們見莊白書能聽懂英語,便說起之前看到許笙的場景,提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夫妻倆仍心有余悸:“當時震感非常強烈,那個廣告牌幾乎貼著他砸下來!要是晚躲一秒,這個男孩可能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里了?!蹦莻€中年女人道:“當時頭上流了很多的血!看上去非常嚴重,就像經(jīng)歷了一場可怕的車禍?!?/br>“我們攔住他勸他去醫(yī)院,但他態(tài)度很堅決,沒有停下的意思?!遍_著車的男人扶著方向盤,透過小鏡,看了一眼緊緊摟著許笙的莊白書,疑問道:“他堅持尋找的那個人,是你嗎?”莊白書聽得心驚rou跳,他撫撥著許笙額前的發(fā)絲,盯著那人垂下的眼瞼和像被水洗過一般煞白的臉頰,手無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沉聲道:“是......”前面的夫婦也愣了一下,狹小的車廂內(nèi)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隨后,坐在主駕的男人緩緩開口道:“......你對他來說一定非常重要,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br>莊白書感覺心臟驟然一滯,隨即泛起密密實實的悶痛,疼得他全身都在抖,許笙之所以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許笙差一點就......莊白書想狠狠痛揍自己一頓,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懊悔最混蛋的事,就是把許笙一個人留在賓館,他根本沒法想象,許笙是懷著一種怎樣絕望和焦急的心情順著一條條街區(qū)找他,那人滿眼淚水狼狽不堪的模樣像一把利刃,一寸一寸割攪著他的心尖。而可笑的是,他竟然也懷疑過,許笙對他的愛。車子一路飛馳,穿過無數(shù)的街區(qū),這場地震沒對這座城市造成很大的破壞,卻無可避免地讓城市里的住戶陷入了被恐懼和驚慌籠罩的陰影。他們趕到了最近的臨時避難場所時,夜色已深的駭人,夫妻倆去幫叫來醫(yī)務人員,莊白書跟在后邊把許笙送進了救助室。手仍在不停地抖,他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不堪一擊,許笙平安無事醒來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邊的懊悔和煎熬。........許笙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視線清晰之時,他只覺全身發(fā)軟,疲憊得要命,頭上貼著皮膚包纏的東西很熱,熱得他額頭都噙著細細的汗,額角傷口的疼痛感在疲軟的身軀里很是突兀,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許笙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手被人緊緊地握著,另一只則在打點滴,他側頭看向床邊的人,隨即喉頭一顫。莊白書靠在床邊,即使在睡夢中溫厚的掌心仍緊緊握著他,可能是姿勢太不舒服,他的眉心淺淺皺起,長長的睫毛微顫著,眼瞼下有些黑眼圈,透露著濃重的疲憊,發(fā)絲順著耳垂捋下。即使是這種情況,那人仍是說不出的好看。許笙剛才輕微的一動讓靠在床邊休息的人立刻清醒過來,視線一對及,莊白書眼中一瞬透出光亮,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沙啞,道:“你醒了?”許笙心臟猛的一顫。即使他再迷糊,也沒忘了是莊白書背著他去的醫(yī)院,更沒忘記自己昨晚在賓館時,自己是怎樣惡劣地不留余地的傷透了他,把那人真摯的感情一寸寸地踐踏到了谷底。他喉結滾動,卻怎么也無法潤浸灼熱的喉管,許笙深吸口氣,好半天,他顫抖的聲音才緩緩道:“......對不起?!?/br>第56章許笙聲音很沙啞,眼廓中透露著nongnong的疲倦。莊白書心臟猛的震了一下,他知道許笙指的是什么。就算不提醒他,他也永遠沒法忘記昨天的事。甚至昨晚之前,他還一直傻了吧唧地以為,許笙也喜歡他,以為那人跟自己有著同樣的心情,去策劃兩人的未來。可結果是,他心心念念喜歡的人背著他改了志愿,想悄然無息地退出他的生活,就像在無聲的諷刺,這半年來,所有看似兩情相悅的相處都是假象,這段他用心經(jīng)營的感情,自始至終只有他一人動了真格。他都沒法過自己心里這關,說不在意、能釋懷,都是假的。而當他徹底陷入無際的絕望和心灰意冷時,緊接著卻又發(fā)生了那樣驚心動魄的浩劫。從那對夫婦口中他才知道,許笙那時是怎么拼了命瘋了一般地找他,他大概這輩子到死也不會忘記,那人血籍狼狽、滿臉淚痕的樣子,像是被一寸寸刻印在他的心頭,直到現(xiàn)在那股強烈的沖擊仍讓他悸動不已。也讓莊白書開始確信,許笙是真的喜歡他。只是,那人計劃的未來里沒有他。莊白書沉吟片刻,隨即掀起許笙的被沿,側著身軀快速躺了進來。許笙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門外還能隱隱聽見腳步走動的聲音,在隨時都可能會有人進來的情況下,莊白書身上的熱息包繞過來,許笙心跳一滯,剛要往旁邊挪,卻被那人緊緊摟住。許笙昨夜剛輸過血,現(xiàn)在還發(fā)著低燒,精力沒完全恢復,他面色如白玉,臉側透著不自然的紅潤,眼廓還泛著瑩亮的水霧,整個人看上去虛弱憐人。莊白書忍著心臟泛上的一陣密密實實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