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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矜持地道,“我就是高興,要知道,以前沒人約到過他的專訪,我是第一個?!?/br> “以后你就是財經(jīng)界第一名記者了?!毙寥畲蛉さ?。 “等我的好消息?!碧畦魈窨旎畹卦诼犕怖镉H了她一口,掛了電話。 好友如愿以償,辛阮打心眼里替她高興,不過,對比想想自己的現(xiàn)狀,辛阮難免沮喪起來。同樣畢業(yè)了一年多,唐梓恬有干勁有沖勁,事業(yè)上取得了穩(wěn)定的成就,前景可期;而她,被養(yǎng)成了溫室的嬌花,幾乎一事無成。 瀏覽了網(wǎng)站投了幾分簡歷,下午又涂了幾個糖渣渣的表情包,時間過得很快,臨近傍晚的時候,她的微信里一前一后地收到了兩條消息。 裴釗陽:你朋友一定要約我吃晚飯,會晚回來一會兒,別等我了。 甜恬湉:啊啊啊啊啊小阮,裴釗陽答應(yīng)和我一起吃飯了!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辛阮盯著這兩條信息看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心里隱隱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唐梓恬的性格矜傲,如果說以前是因?yàn)楣ぷ鞯木壒识鴮ε後撽柷嗖A有加,可現(xiàn)在因?yàn)閱为?dú)約了晚飯興奮成這樣,好像已經(jīng)超出了工作的范疇,看上去是直白外露的仰慕了。 難道,她以前說的有了目標(biāo)了,這個目標(biāo)就是裴釗陽? 辛阮坐立不安了起來。 她向兩個好友隱瞞了和裴釗陽的真實(shí)關(guān)系,一來是事情實(shí)在太過離奇突然,她難以啟齒,二來也是因?yàn)闆]有找到一個好的時機(jī)?,F(xiàn)在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向兩位好友坦白了。 想到這里,她連忙給唐梓恬和俞俏俏分別發(fā)了微信,約她們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俞俏俏的回復(fù)倒是馬上來了:哎呦,你這是在哪里發(fā)財了?我明天會餓上一天吃窮你哦。” 辛阮會信她才怪。 俞俏俏身為女主播,保持良好的身材是職業(yè)cao守,每次吃飯都饞得要死,卻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胃口,被她們戲稱為“只喝露水的小仙女”。后來她也放棄大吃大喝享受美食的欲念了,所有社交媒體上的昵稱都是這個,用以時時警示自己。 和她瞎扯了兩句,辛阮再退出去一看,發(fā)給唐梓恬的那條卻一直沒有回復(fù),可能正和裴釗陽一起在吃飯。 辛阮也只好暫時先把這件事情放下,點(diǎn)了一份外賣填飽了肚子。 七點(diǎn)多的時候,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是裴釗陽打來的。 聽筒里傳來了悠揚(yáng)的音樂聲,卻沒有裴釗陽的聲音,辛阮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喂,你倒是說話啊,怎么了?” “沒什么,”裴釗陽克制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方便的話,你最好現(xiàn)在過來一下?!?/br> “啊?”辛阮茫然。 “或者,你介不介意我單獨(dú)向唐小姐公布一下我們的事情?”裴釗陽的聲音和平常聽起來有點(diǎn)不太一樣,略略緊繃著,“唐小姐不相信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辛阮的心一緊。 怕什么就來什么。 裴釗陽的脾氣并不好,唐梓恬也是個倔犟傲氣的,這件事情要是通過裴釗陽在唐梓恬面前宣布,無意是往唐梓恬的臉上甩了響亮的一巴掌。 辛阮叫苦不迭,連聲道:“別別別,你們在哪里?我馬上過來?!?/br> 第15章 立春(七) 打了車趕往香汀大酒店,一路跑到了中餐廳的包廂,辛阮氣喘吁吁地在門前站定了,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這才敲響了門。 包廂古色古香,十分精美,不過,房間里的氣氛卻十分沉悶,雕花紅木餐桌上擺著幾盆殘羹冷炙,一條鱸魚還剩了大半。 唐梓恬精心打扮過了,明眸皓齒,一條露肩的黑色小禮服,頸上一條華麗的水晶項(xiàng)鏈將她整個人襯托得華美艷麗,然而,那狼狽的神情卻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一見辛阮,唐梓恬十分驚愕地站了起來:“小阮你怎么來了?” 辛阮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梓恬,我……其實(shí)……裴釗陽他……” 唐梓恬又氣又急,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地看向裴釗陽:“你把我朋友叫過來干什么?這事和她沒關(guān)系。你不喜歡我拒絕我也就算了,何必讓我……” 她的聲音漸漸輕了下來,終于頓住,定定地看向沉著臉坐在那里的裴釗陽,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辛阮。 辛阮幾乎無地自容,吶吶地解釋:“對不起梓恬……是我沒和你們說清楚……” 見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裴釗陽索性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抬手?jǐn)堊×怂难?,從容地看向唐梓恬:“對不起唐小姐,我剛才的話并不是敷衍你,我真結(jié)婚了,結(jié)婚的對象此刻就站在你面前?!?/br> 唐梓恬的臉色一分一分地慘白了起來,幾秒過后,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匆匆地抓起自己的大衣和坤包,低頭疾步往外走去。 “梓恬!”辛阮一把拉住了她,急切地道,“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們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也不知道你會喜歡他!” “對不起,是我的錯,”唐梓恬的聲音聽起來還很冷靜,“你們把我今晚說的話全忘了吧,讓你們見笑了。” 她的力氣出奇得大,辛阮抵不過,眼睜睜地看著衣服從指尖掙脫。 手背一燙,有什么東西滴落了下來。 辛阮的心一顫,還沒等她再說話,唐梓恬已經(jīng)奪門而出,不見了蹤影。 她茫然了幾秒,立刻往門口追了出去:“梓恬,你等等,你聽我解釋!” 手臂被拉住了,裴釗陽沉聲道:“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情緒這么激動,你什么解釋她都不會聽進(jìn)去的,不用去自討沒趣了。” 辛阮心里著急:“你放手!你不了解梓恬,她那么驕傲一個人都為了你哭了!” “哭了那又怎么了?”裴釗陽挑了挑眉,有點(diǎn)不可思議,“既然哭了也無法滿足她的要求,你追上去又有什么用?等她明天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 這可真是直男的邏輯。 辛阮又氣又恨,用力地踩了他一腳,掙脫了他的手飛快地追了出去。 然而就在這爭執(zhí)的功夫,唐梓恬已經(jīng)跑得不見了。 辛阮心急如焚,從酒店大堂一路問到了門童,期間打了兩個唐梓恬的手機(jī),又給她發(fā)了好幾個微信,都沒有回音。坐著出租車追到了她家里,敲了半天門沒人;再從家里找到了她就職的雜志社,門衛(wèi)說了,小唐老師今天中午就出去了,沒回來過。 失魂落魄地走在路燈下,辛阮心里難過極了。 裴釗陽說得輕描淡寫,那是不知道她和唐梓恬之間的感情。 兩個人從高中就交好,在同一所大學(xué)不同專業(yè)就讀,這八年來一起學(xué)習(xí)奮斗、一起追星追劇、一起旅游戀愛,就算偶然有拌嘴吵架的時候,也過不了一兩天就好了。 這次她的婚變,唐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