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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br> 季瀾渾身酸痛,做了一晚的噩夢,前世今生重疊在一起,她突然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從旁邊抽出一個抱枕墊在背后,她接過陳宇的手機。 指尖無意觸碰,觸感溫熱。陳宇臉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季瀾的動作大了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季瀾沒有留意,她盯著手機屏幕仔細地看。 屏幕上是W市警方官微最新發(fā)布的一條微博。 【[喇叭] [喇叭] [喇叭] W市清水北路跳樓事件調(diào)查結果通報】 迅速掃過全文。 首先,警方在通報的圖片里,解釋清楚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澄清了楊建國六月七日強 | jian未遂的事實,表達了對受害者也就是季瀾的抱歉。 并且承認七日晚,警方辦事不力,才有了后來一系列的事。 ——只可惜,死人沒有辦法判刑。 其次,八卦周刊的惡劣風氣也被點名批評,順便表揚了兩位良心未泯的記者毅然換稿。 最后,拘了四位散布謠言的博主。其中有兩人尚未成年。 ——皆大歡喜! 微博最后,還放上了楊建國出事當天頂樓天臺的監(jiān)控錄像。 錄像里可以清楚的看出,楊建國起初以一個危險的姿勢背靠著天臺的水泥圍欄,一邊和一位衣著暴露的女性說話,一邊左顧右盼的,像是在堤防著什么人的突然襲擊。 接著,兩人似乎是起了什么爭執(zhí),楊丹怡突然出現(xiàn)在畫面里。 聯(lián)合那位女性把楊建國推下了天臺。 離開天臺前,她倆對著攝像頭詭異一笑。 ——目前,另一位女性身份不知,在逃。 塵埃落定。 不用回去看自己微博的評論,季瀾也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在朝著對她有利的方向發(fā)展。 長舒一口氣,重生回來的第一樁大事總算是解決了。 今天是六月二十一號。 還有四天,高考成績一出,又是一臺大戲。 “我出門一趟?!?/br> 陳宇突然開口,“如果事情都處理完的話,明天就得回劇組,那邊進度等不及了?!?/br> “好?!?/br> 季瀾點頭。 她知道不管哪個劇組,進度都是緊張的。自己說都沒說一聲就回來,還捎上了一個有戲的演員,導演不沖過來扇自己兩巴掌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不過陳宇這時候出門干什么,她自然而然地問,“你出去干嘛?W市你熟嗎?” “不熟。” 他拿回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幾下,似乎是在回短信,“不過我今天起床額頭青了幾塊,后腦勺也特別疼,還是得去買點藥?!?/br> 末了,突然抬眼,緊盯季瀾,語氣沉重,“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br> 陳述的調(diào)子,然而季瀾沒有聽出來。 “不知道?!?/br> 她眨巴了下眼睛,一臉乖巧,“快去醫(yī)院看看吧,錢我來報銷就好。” 瞧瞧這話說的,天衣無縫! 盡透了地主之誼! 陳宇出門后,季瀾起床洗漱,她想,該去見一見瀕死的楊丹怡。 ———————————— 幾縷陽光透過厚重的大紅窗簾照進室內(nèi),楊丹怡平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胸口不停起伏。 她的口腔已經(jīng)潰爛。 胸腔的新鮮空氣也越來越少。 生命體征正在逐漸流失。 曾經(jīng)觸手可及的東西,如今變得如此奢侈。 警察知道她殺了人,但還是遲遲沒有上門。 因為誰都知道。 ——她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想養(yǎng)一只叫南瓜的二哈”、“葉羽”和“臟兮兮”灌溉的營養(yǎng)液=3= 女主視角已經(jīng)不能滿足我了,晉江應該出一個群像視角 :-( ☆、第36章 那瓶百草枯,是她今年二月份過年回鄉(xiāng)下探親的時候買的。 當時農(nóng)藥店的老板拍著胸脯保證, 絕對不摻水、沒換料, 實打實的百分百保真百草枯, 除草能力一流。 付了錢出了店,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做生意的人嘴里哪有幾句實話,所以她倒了一小瓶蓋喂給路邊的野狗。 那是一條沒主的大黑狗,禿了幾塊皮, 黑色的身體上嵌著幾塊粉色的疤, 剩下的毛蔫巴成一縷一縷的。 她把蓋子放到它面前, 它搖著開叉的尾巴舔了個干凈, 眼神清澈??雌饋硎侵粠滋鞗]吃過東西的小可憐, 很招人喜歡。 過了幾天再路過那地方,只剩一條死狗。死狀安詳。 鄉(xiāng)下從來就不缺狗, 所以它的死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肺是呼吸器官,沒了空氣任何動物都不能存活。而百草枯作為一種快速滅生性除草劑, 誤服后對人和動物動物的肝、肺, 會造成嚴重的損害。直接后果就是慢慢地失去呼吸新鮮空氣的能力,最后活活憋死。就算第一時間洗了胃, 也沒有用。必死無疑。 后來, 她滿意地帶著這瓶百草枯回了家, 偷偷地藏在包里,隨身攜帶。 ——她在等一個機會。 等了四個月,就在昨天, 那個機會來了。 聯(lián)合那個女人把楊建國推下樓后,她鎮(zhèn)靜地下樓回家。房間里,mama還在睡覺,全然不知就在剛剛的瞬間成了個寡 | 婦。 不過就要投胎的人,是不是寡 | 婦也沒什么關系。 她舉止端莊把百草枯分別倒進兩個玻璃杯,一杯多一杯少,就像在星級餐廳倒一杯昂貴的酒。 接著叫醒熟睡的mama,騙她喝“飲料”,遞上的是那杯多的,自己喝下的是那杯少的。 結果不出所料,mama死在了救護車上,而她,現(xiàn)在生不如死。 那些之前在她身上起伏瀉火的男人們,都避之不及,沒了人影。 她不是冷血無情,只是有些時候,死了才是解脫。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再無牽掛了。不會有痛苦,不會有歡樂,留她一人承擔就好。 反正mama,也對楊建國言聽計從,倆人前后腳走,去下面做一對命苦的夫妻。 不虧。 正在回憶,門鎖突然響了響,是鑰匙插 | 入的聲音。 楊丹怡沒有起身,依舊躺在地上,只是腦袋向后仰起,纖細的脖頸彎成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 入眼是一雙黑緞繡花鞋,胭紅窄邊的花,盤踞蜿蜒的葉。 恍惚間,她差點以為這是來索命的厲鬼。 再向上看,盤扣印白花的黑色緞袍,恰到好處地露出纖細的腳踝,像一身喪服。 是季瀾。 楊丹怡想,她這個表妹,最近似乎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穿得這么復古,剛拍寫真回來?” 再尋常不過的隨意問候,就像之前三年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