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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有介事地盤問掌柜,現(xiàn)在又翻找灰桶,不由出聲質(zhì)問道。 她放下掃帚道:“在下楊清笳,是個狀師?!?/br> 衙差詫道:“你就是那位‘御狀’?” 楊清笳點了點頭,道:“之前有人委托我尋一失蹤之人,我想……”她看著那條斷腿,嘆了口氣:“應(yīng)是找到了?!?/br> 那幾個衙差上下打量她好幾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東西,遲疑道:“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這個腿的主人?” 她道:“我所尋之人,是個二十左右的乞丐。身長約五尺四,體重六十斤左右,你看看這條腿,是不是十分符合?” 那幾個衙差也不大敢仔細看,故而并不搭茬。 她道:“我隨后會告知托我之人去府衙認尸,屆時便可確定了。” 那幾個衙差道:“那我們先將這腿帶回衙門了。” “諸位差爺還是等等吧。”她道。 衙差不解:“為啥等等?” 楊清笳神色凝重,略微沉吟,方才問道:“若依蘇掌柜所言,那便有必要翻翻附近酒樓的灰桶了?!?/br> 眾人聞言,先是一陣不明所以的詫異,然而細一思量,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第108章 尋首 當(dāng)日, 外城蘇記酒樓附近的眾人, 便目睹了一件怪事。 一個滿面嚴(yán)肅的女子領(lǐng)著幾個順天府衙差看見酒樓便進, 卻不是為了吃喝。 反而入到后院, 專心致志地去翻人家的灰桶。 酒樓的伙計均是十分納悶, 但順天府府衙辦差,他們也不敢湊得太靠前,只得在一旁圍觀看熱鬧。 楊清笳一個女子不辭勞苦, 不怕臟累, 可謂是一翻到底。 倒是那幾個跟著她的衙差有些受不住了,然而他們卻又不得不聽對方的。 一來他們有些忌諱楊清笳的身份。但更主要的原因,則是他們也的的確確想找到這尸體的其余部分。并非因為他們多想查清這個案子, 只是若他們今日帶這條殘腿回衙門, 上頭肯定還得打發(fā)他們再來尋。倒不如趁現(xiàn)在跟這個看著就有兩下子的御狀,先將其他部分找到,免得日后麻煩。 而且若今日找不到,回去也好有個交代,連御狀都找不到,上頭又怎會怪罪? 這一個月的俸祿至少能保住了。 這一群人中,唯有蘇掌柜開心得很。若在其他酒樓灰桶里面也找到個胳膊腿兒之類,那大家可算半斤八兩,難兄難弟了。 不得不說蘇掌柜一語成讖。 楊清笳在其他酒樓的灰桶里倒真找到了其余部分, 只不過拼到一起卻是個無頭尸。 楊清笳觀察了下其他尸塊的斷面, 均如那條腿的斷面一般, 光滑整齊。 然而那上半身軀干竟被開了個“Y”字型的口子, “|”的切口兩側(cè)皮膚上還有些個怪異的密密麻麻的細點,里面的臟器卻不翼而飛。 鄭闋看到這里終于忍不住跑到一旁干嘔了起來,連那幾個衙差都受不住了。 楊清笳問那幾個臉色煞白的衙差:“這灰桶送于城外后會如何處置?” 衙差道:“一般都是埋起來?!?/br> 楊清笳看了看人仰馬翻的眾人,還有一旁吐得昏天暗地的鄭公子,只得道:“諸位先帶這些回衙門吧,今日辛苦了。” 鄭闋一聽說能走了,簡直腳下生風(fēng)逃猶不及,至于回家后連著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就是后話了。 皇城根下,四九城內(nèi),殺人分尸如此惡性案件,順天府府衙想必難以獨挑大梁。 楊清笳決定先發(fā)制人,次日來到了錦衣衛(wèi)衙署。 段惟正處理公務(wù),聽聞楊清笳在門外等候,便放下筆,親自出門迎她。 那傳話的力士見段惟如此禮遇那位姑娘,心中不由慶幸剛剛自己還算客氣。 “坐吧?!倍挝┯H自給她泡了壺茶斟上。 楊清笳四下打量一番,笑道:“我道堂堂正五品錦衣衛(wèi)千戶衙堂得有多氣派,原來也是稀松平常。” 段惟聞言一本正經(jīng)地道:“不氣派也不打緊,楊狀師一到,那便是蓬蓽生輝?!?/br> 她戲道:“段大人升官之后,口才亦是見長,若是日后再扶搖直上,豈非要輪到我頓口無言?” 段惟搖了搖頭,無奈道:“就別取笑我了,論口才,整個京城能勝你之人,恐怕單手可數(shù)。” 楊清笳笑道:“克允言下之意,是在夸自己位列這五人之中嘍?!?/br> 她平日里于人前總是精明干練,可一旦諧謔起人來,還真是難以招架。 守門的力士聽見里面?zhèn)鱽淼囊魂囕p笑聲,不由納罕:“這位新上任的千戶大人,據(jù)說一向冷面端肅,不茍言笑,為何此刻如沐春風(fēng),與人有說有笑,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楊清笳心中記掛著正事,與對方閑敘片刻后,便斂容道:“昨日下午,蘇記酒樓后院的灰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齊根而斷的人腿,這事兒你可知曉?” 段惟放下茶杯道:“略有耳聞,早些時候順天府府衙已差人來報,不過語焉不詳,我尚不清楚個中細節(jié),你莫非是因此事而來?” 她點點頭:“正是?!?/br> 段惟詫道:“昨日方才發(fā)生,你消息真算靈通?!?/br> 楊清笳道:“說來也巧,前幾日有一乞兒過來請我尋人?!?/br> “尋何人?” “尋其大哥,一個叫大全的乞丐,二十上下,失蹤了約莫三四日。我在那乞丐常去行乞的附近打探了一個上午卻沒什么有用線索,只得無功而返?!彼攘丝诓?,續(xù)道:“昨日我應(yīng)鄭公子之邀去蘇記酒樓赴宴,結(jié)果剛剛下樓便聽見后院出事了?!?/br> 段惟雙眉顰蹙:“鄭闋鄭公子?” 楊清笳點點頭。 他慍道:“這人心術(shù)不正,找你作甚?” 楊清笳只道:“他今年殿試入了二甲,一直說要謝恩,我耐不住他軟磨硬泡便去了一趟。” 段惟沒再說別的,可瞧著神情,已不似方才那么和緩愉悅。 楊清笳心中大概知道他為何不悅,卻也沒解釋什么,只續(xù)道:“我趕到后院,見其中一個灰桶已被推倒,里面的廚余散了一地,其中便有一條齊根而斷的人腿,我上前簡單檢查了一下,這腿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大全。” “你是說那失蹤的乞丐被人殺害弄并且分尸了?” “的確非常有可能,我隨后讓衙差查看了附近幾家酒樓,在其中兩家的灰桶里發(fā)現(xiàn)了人身的其它部分。尸體的斷面都異常光滑平整,看不出是何工具所致,而且腔中臟器均被摘除,唯獨頭顱不見了蹤跡?!?/br> “既然兇手將尸體分拋在附近幾家酒樓灰桶內(nèi),怎么可能唯獨落下頭顱呢?” 楊清笳推測道:“我和衙差走訪時,其中一家叫做迎客來的小酒樓,他們唯一的灰桶已于卯時交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