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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但就是他自己親手買來的松仁粽子糖害死了他啊。 他那時為何要那樣想著李令婉是居心叵測,就見不得李惟華好呢?正是他的固執(zhí),所以才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他愛若珍寶的兒子。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他想起這個,心里只覺得油煎火燎,萬根鋼針扎心一般,唯有夜夜酗酒。不然他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但凡一閉上雙眼,面前便是李惟華那日面色烏青,雙眼上翻的慘痛模樣。有時候還會見李惟華伸了一雙小手要他抱,可等他將他抱在了懷里,忽然就又會立時又不見了。 心里悲痛的厲害,吃不下,睡不著,夜夜酗酒,唯有大醉之后方才能得以睡一會。至于旁的事,他是再也顧不上了。 但他畢竟又是戶部右侍郎,這樣每夜醉酒,日里到戶部衙門里應(yīng)卯的時候如何能集中精神?且官場這個地方,向來就是爭斗無休的。他年前從杭州府的任上回來,上下活動得了這個戶部右侍郎,后面多少人在盯著這個位置?見他忽然坐了這個位子,自然是心中不自在的??汕伤F(xiàn)下因著心中悲痛日夜酗酒的緣故,那政務(wù)上就懈怠了,出了許多的差錯。又一日上朝的時候,他宿醉未醒,形容萎靡,偏巧叫在金鑾殿上坐著的皇帝看到了,當(dāng)即便叫了他出來呵斥了一番。等到下朝之后,免不得的又要被其他同僚們笑話一番。而隨后他在核算各地上繳來的賦稅上面又出了個極大的差錯,戶部尚書震怒,上書奏明了皇上,皇上便也大怒,只說這樣不精細(xì)的人如何還能在戶部待著?還做著戶部右侍郎這樣的要職?當(dāng)下就罷了李修柏戶部右侍郎的職務(wù)。不過念在他往些年在外地政務(wù)尚可的份上,便給了他一個太仆寺少卿的職務(wù)。 且不說這太仆寺少卿是個四品的官,較著李修柏原先的三品戶部右侍郎降了一級,只說這太仆寺是管著養(yǎng)馬的衙門,現(xiàn)下又并沒有什么戰(zhàn)亂,四海升平的,這太仆寺少卿可就真是個閑差事了,壓根就沒有什么實(shí)權(quán)。 對此李修柏自然是心中苦悶。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每每去看孫蘭漪的時候見著她那樣要死不活的模樣,便是他再如何的溫言軟語安慰,抑或是大為光火,發(fā)脾氣罵丫鬟也好,甚至是砸東西也好,孫蘭漪依然是看也不看他,話都不對他說半句,李修柏如何會不覺得心中憋悶?于是到最后,他便漸漸的再也不踏足漪蘭院一步了。 而老太太也開始不喜孫蘭漪了。因為她覺得李惟華之所以會出那樣的事,都是孫蘭漪這個做娘的沒有照看好他。而現(xiàn)在李惟元都死了,她又整日的做出這樣的一副樣子給誰看呢?還連帶著李修柏的官職都降了,被發(fā)配到太仆寺那樣的一個清淡衙門里去。 至于李府里的那一干下人,他們見老太太和李修柏都對孫蘭漪這樣了,上行下效,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呢?平日說到她的時候言辭之中鄙薄就算了,而且到最后,他們竟然是連孫蘭漪的日常用度都敢克扣的了,全不顧及。 但孫蘭漪也就真跟死了一樣。全然不計較這些,只整日的待在漪蘭院中,手中緊握著那件她給李惟華的兜肚,默默垂淚。 至此,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干跟隨在孫蘭漪身旁的丫鬟。但漪蘭院終究還是慢慢的冷清了下來。 李令婉將這一切變化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只唏噓不已。 原書中她并沒有設(shè)定李惟華會被松仁粽子糖哽死這樣的情節(jié),相反的,李惟華一直都活的好好的。所以孫蘭漪為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即便是后來有一次她遇到了永歡侯,得知他為她終生未娶的時候,她雖然心中再感動,可到底還是眼含著熱淚拒絕了永歡侯的請求。 她是個母親,她要為自己的孩子負(fù)她該負(fù)的責(zé)任。 但是現(xiàn)在,李惟華就這樣的死了,孫蘭漪看著也跟死了差不多。或許離那天也不遠(yuǎn)了。 “蘭姨娘真的好可憐啊?!崩盍钔窬屯钗┰袊@著。 李惟元看了她一眼。 天熱,她穿著淺綠色的紗衫子,白紗挑線裙子,梳了個百合髻,發(fā)間也不過簪了一支上次他給她的那支牡丹步搖和一朵淺綠色的絹花而已。 現(xiàn)在她正坐在木炕上,微蹙著一雙眉,面上微有不忍的模樣。 “這世上可憐的人很多,”李惟元復(fù)又垂眼,手指捻著手中書的右下角,慢慢的翻過去一頁,“你若要可憐他們,只怕是連吃飯睡覺的時候都沒有了?!?/br> 李令婉自然是曉得他這話說的是對的,所以感嘆了這么一句也就算了。畢竟孫蘭漪的事,怎么說呢,同情她是一回事,可若出手相幫,她好像又有點(diǎn)愛莫能助。 而且說個實(shí)在話,幫了孫蘭漪,也就相當(dāng)于間接幫了李令嬿。暫且來說,她和李令嬿彼此因著彼此的娘肯定都是站在對立面上的,而她給李令嬿設(shè)定的又是那樣厲害的一個人物…… 所以算了,她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好了吧? 今兒李惟元休沐,李令婉想起最近出了這樣多的煩心事,她又有兩日沒有見過他了,所以趁今日李惟元休沐的時候,她一大早的趁著天氣還算涼爽的時候就跑過來了。就想見見他,同他說說話,然后就回去。不過這當(dāng)會日漸正午,頭頂赤日炎炎,她看著心里都怕,哪里還敢出去?所以暫且就不打算回去了,而是等到傍晚日頭下山,涼快些再回去。 不過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干啊,她就無所事事的坐在臨窗木炕上等飯吃。 剛剛小扇已經(jīng)和謹(jǐn)言一起去廚房拿她和李惟元的午膳去了。 李惟元原本還坐在木炕的另一邊,手中拿了一本書在看,這時看李令婉無聊的樣子,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書,提議著:“我們下盤棋?” 李令婉很不感興趣的搖了搖頭。 她原本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智商遠(yuǎn)不如李惟元了,干嘛還要和他下棋?妥妥的被碾壓好嗎? “你還是接著看你的書吧?!崩盍钔裼行脩玫?。天太熱,人真的沒什么精神。而且為什么她每次看到李惟元的時候他都在看書?他都已經(jīng)考過狀元了,干嘛還要一有空閑就看書?原書里她可沒給他設(shè)定書蟲這個人設(shè)。 李惟元見她對下棋不感什么興趣,就又提議了其他幾樣事,但都被李令婉給懨懨的否決掉了。 天太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吃完飯找個涼快的地方睡覺。然后等睡醒了,天也黑了,沖個澡,稍微活動活動,再接著睡覺。 苦夏嘛。 不過等謹(jǐn)言拿了一樣?xùn)|西進(jìn)來之后她立時就來興趣了。 第79章 醉酒事件 謹(jǐn)言拿進(jìn)來的是一壺梅子酒。 天青色的酒壺, 放在裝滿了細(xì)碎沙冰的深瓷碗里面。酒壺外壁上這會就正掛了好些水珠,李令婉伸手摸了摸這些水珠,冰冰涼涼的。 冰鎮(zhèn)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