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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話的內(nèi)容,讓他去出手的。他打著手勢對忽蘭說:“把他們弄到背風的暖和地方去。這兩個人會睡上一天一夜。趁這時間,趕緊收拾收拾走罷。這里呆不下去啦?!?/br> 塔古娜和忽蘭相顧無言。茫茫天地之大,似乎并沒有可以輕易容身的地方。 她輕聲說:“向西去吧!那里的貴族老爺少,也不會有那么多軍隊?!?/br> 前路漫漫,到處都有風險。忽蘭面帶歉疚,問:“我是不是不該帶你出來?” 塔古娜嘻嘻一笑:“現(xiàn)在后悔?晚啦?!焙鋈挥挚吹讲贿h處的奉書,轉(zhuǎn)而面露難色,“只不過這樣以來,小蚊子以后想找我們來玩,可找不到啦?!?/br> 奉書上前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只要向人打聽方圓一百里內(nèi)最出色的騎手,就行了?!?/br> 塔古娜親昵地看了忽蘭一眼,表示同意。 忽蘭倒是謙虛,微微臉紅著,還想說什么,塔古娜直接攬過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大笑道:“你們也快去收拾收拾吧!明兒一早,大家一塊出發(fā)?!?/br> 兩個蒙古年輕人的背影依偎著,慢慢走遠了。杜滸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微微搖搖頭,拉上奉書,示意兩人也走。 奉書抬頭看了他神色,就知道他心里頭想什么,嗤的一笑,學著他的語氣,老氣橫秋地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可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啦,是不是?” 杜滸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他有那么古板嗎?雖然,做出來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他自己都還不太相信。 奉書立刻又敏銳地捕捉到他這一點情緒,指甲輕輕掐他的手,咬著嘴唇問:“又后悔了?” 杜滸笑了,俯下身,嘴唇在她額頭輕輕一觸,“再不后悔了?!?/br> 他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從第一次決定吻下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對她負責到底。 奉書想笑又想哭。他的語氣,像極了當年哄小孩子的那種聲調(diào)。然而他就算是哄她,她也從來都是當真的。她心頭說不出的歡喜,平生頭一次,嘗到了兩情相悅的滋味。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猶豫著叫他:“師父……” 杜滸沒應,過了好一陣,才低聲道:“你還叫我?guī)煾竼???/br> 奉書心里一顫,“那……那……”他本來就是師父,難道還有什么別的身份? 可兩個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樣,若再讓人聽到他們師徒相稱,畢竟不太光彩吧。杜滸向來是很在乎這些的,否則,他也不會一次次畏縮退卻,一次次那樣狠心地傷她。 奉書鼻子一酸,小聲說:“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只私下里叫,可以嗎……” 隨即感到身子向前一撲,已經(jīng)被他攬在懷里。頭頂上的聲音低低的,吹著她的額發(fā):“傻丫頭!我做你丈夫,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的小乖:呀呀呀呀呀這話該怎么接!在線等急 第222章 0142 ·結(jié)發(fā)為妻子,起舞為君傷· “傻丫頭!我做你丈夫,好不好?” 奉書怔怔搖頭。小時候喜歡和他親近,但心里一直知道不該,也就從沒敢往這個方向想上一丁點。就算是后來懂事了,就算是在夢里無數(shù)次和他相聚、談笑、擁抱、撒嬌,也從沒夢到過“丈夫”兩個字。戲文里那些有情人的誓言,一生一世,海枯石爛,她從來沒奢望過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過去幾天內(nèi)經(jīng)歷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經(jīng)是極大的滿足,再不敢要求更多。 況且,他不是斬釘截鐵地說過,絕不會娶她嗎? 隨即感到雙肩被輕輕捉住,推到帳子正中,擺正站好。杜滸和她相對而立,神色肅穆,看著她眼睛。他的聲音有一絲緊張的顫抖。 “天臺杜滸,甲寅生人,歸家無日,書劍飄零。幸與文五小姐相識既久,傾屬良深,敢請一堂締約,永結(jié)為好,從此患難相隨,休戚與共。若幸得小姐惠允……杜滸終生不敢有負?!?/br> 說畢,躬身唱喏,靜靜等著。 奉書心中亂成一團。從來都是她向師父行禮,哪能反過來?不由自主地擺手,“師、師父,不要,折殺我了……” 杜滸仍是微微躬身,眼神看地,沉聲道:“夫妻之間,不談尊卑。我不僅要娶你,還要三書齊備,六禮俱全,上告天地,下告父母,把你文氏風風光光的聘到我杜家。誰愛說閑話便說,我這一輩子,只會認你這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奉書只覺得一顆心在不斷膨脹、膨脹,隨時都會破碎成彩色的泡泡。張了張嘴,卻只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幾個字:“你、你又在跟我過家家……” 杜滸微微笑道:“喜歡嗎?要是你樂意,以后天天陪你過家家?!?/br> 奉書嗚咽一聲,淚珠像熟透的果,撲撲撲往下掉,手背擦不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眼前晃,盛夏的野花兒,看不清,捉不到。 不知怎的,想起了當年出走前夕,他輕描淡寫地說要給她娶師娘。一句話,幾個字,不過是為了打消她的念想,卻在她心里烙出了多久的傷。 她抽了抽鼻子,倔強地搖搖頭,細細的聲音不聽她話,似黃鶯飛出籠子去:“我是大人了,我才不玩過家家,你省省心罷?!?/br> 杜滸忙道:“不是過家家,是真的過日子。你想怎么過,就怎么過,我……” 奉書一撇嘴,“我不信,你騙我。你說過娶誰都不會娶我?!睂W著他當年的語氣,眼角的淚就快溢出來了。 杜滸定睛看她,沉默著。他若想解釋,必定能拿出無數(shù)條說服她的理由:當時她還是孩子,當時覺得她不過是異想天開,當時說的是氣話,當時還沒意識到有多怕失去她;但他終于什么都沒說,目光里帶著些許懇求,又似乎是說了千言萬語。 他慢慢拿起她的手,按在他胸口,一下一下急促的心跳,直震到她心里去。 奉書又是心疼,又是快慰。在心靈的戰(zhàn)場上,他那雙眼睛就是無往不勝的千軍萬馬。她這邊呢,潰敗,再潰敗,只剩一個驕傲的將軍,拼命守著最后那點陣地。終于那將軍也丟盔卸甲,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她揚起下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出來:“這,這可是你求我的,可不是我求你……” 杜滸低低笑道:“小倔丫頭!”知道她心里面還是過不去那個坎。當年那個十五歲的小娃娃,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