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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更。 而工部,因今年天氣異常,工部每年例行的冬修水利工程只能推移到立春之后,冬修春修疊加在一起,尚書楊賢只覺得肩上擔(dān)子沉重不堪。 所以內(nèi)閣里除了這兩個忙人,其余人倒是悠哉悠哉喝著幾杯熱茶打發(fā)時間。 這就是典型的官僚機關(guān)風(fēng)氣,那些內(nèi)閣成員在議國事時還能與他正經(jīng)辯論一番,這會子休值了,圍在一起聊得卻是些風(fēng)月場上的荒唐事,君荊賀每當(dāng)這個時候必然躲到一處去打發(fā)時間,這樣一來,他真覺著閑得快發(fā)毛了。 今日休值后他見楊賢還坐在案桌邊翻看書冊,不由大喜過望,立馬便上前去扯著他聊開了,工部主管土木工役,城池修繕及水利屯田,這些他也能聊得上啊。 楊賢開始以為君荊賀是新鮮好奇這些民生百事,抹不開面子才與他討論起來,說到農(nóng)事方面,見他對這方面確有些見識,比如糧食,君荊君知道小麥每畝肥地有三石至四石左右的收成,也就是一兩百來公斤,若是土壤貧瘠之地則更不到兩石,再如水稻,南方地區(qū)水利較發(fā)達的地方,加上勤填淤加肥,畝收也只有五六石左右,而君荊賀更知道在科學(xué)發(fā)達的現(xiàn)代世界里,水稻畝產(chǎn)可達五六百公斤,小麥也可有四五百公斤,這就說明古代的種植技術(shù)太過低下,產(chǎn)量極少。 順著話題下來,兩人又聊到了工部每年在冬春兩季大修的水庫堤壩、引水渠道,分筏道渡漕等。楊賢見他對這方面還有涉獵,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兩人又聊到南邊幾處地方需要修建蓄水庫,楊賢說到選址建壩時,君荊賀脫口而出的那些灰?guī)r層、流土、壩基、斷層、地表攔蓄之類讓他愣愣了好一會兒,雖然說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但有些名詞他這個工部尚書卻聞所未聞,君荊賀說到興頭處,一把劃拉過紙筆就描畫起來:“只要石壩底基穩(wěn)固,壩高能至這里,就可在這處設(shè)一攔污柵,另外只要集水區(qū)的水位線能保持在這個高度,就不會被流土破壞…” 楊賢激動地一把抓住君荊賀的手臂:“君大人,你來工部怎么樣…” 君荊賀嚇了一跳,忙擺手道:“楊大人,你言重了,我只是胡言亂語罷了 ,哪敢班門弄斧。” 楊賢哪肯放過他,這是個奇才啊!他說道:“君大人,我去陛下那里請奏,薦你為工部侍郎,你考慮一下,怎么樣” 君荊賀起身就走,一面回身說道:“楊大人,下官不才,確不敢勝任此位…” 于是,內(nèi)閣的一眾大臣面面相覷的看著平日老成持重的工部尚書楊賢嘴里念念叨叨地追著那君駙馬繞圈圈。 好不容易捱到下值,君荊賀趕緊溜出了躊文殿,丁九和阿川兩人緊跟上去,三人騎著馬奔回雀臺街。 過了臘月十日,各家各戶就要開始為過年做準備了,路邊上厚厚積雪已被人鏟掉,那些在節(jié)前做些小經(jīng)紀的將門聯(lián)、掛千、金銀箔、燒紙、門神、紅箋紙等擺滿攤口,賣糖瓜、糖餅、各式糕點糖豆的,賣煙火爆竹沖天響的,賣新掃帚撣子簸箕筐子的,把一條街是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臘月水土貴三分,買方討價還價,賣方也是能說會道,一路下去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丁九說一句:“今日卻也奇怪,那些捕人們差役們倒是消停了”。 阿川接道:“你不瞧這這大過節(jié)的,他們倒也該歇住了?!?/br> 君荊賀聽著他們這一說,把一個看熱鬧的心思轉(zhuǎn)了過來,他心里暗一忖思,便拍馬迅速向前奔去。 到了府門前,那些門子一個個搶著迎了上來,君荊賀翻身下馬,問道:“公主可在府里?!?/br> 有人答道:“公主殿下早上就起轎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 君荊賀心里閃過一絲不妙的預(yù)感,他回身按蹬上馬,抽出馬鞭“啪”地一聲打在馬身后,那青驄馬嘶叫一聲一揚蹄朝前飛奔而去,丁九和阿川還來不及下馬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了上去。 剛出雀臺街,交叉口旁飛馬跑來一行人,烈王帳下的幕僚姜平見到君荊賀后勒住馬頭,兩人遠遠相望,姜平一臉悲哀的朝他搖了搖頭,之后便拍馬而去。 君荊賀左手挽個韁繩,扭轉(zhuǎn)馬頭朝一個方向奔去。 坐落在臨河街面最繁華地段的丹泮苑是京城里最大的市妓青樓,占地龐大,臨街八進開臉門面,前后共三座,由回廊交錯相連,裝飾富麗堂皇,里面花娘眾多,花魁紅牌個個妖嬈風(fēng)sao,也有不少仙姿花容的清倌、樂伎,平時是京師那些喜好風(fēng)月的達官貴人們最常去的地方,自然,這里也只招待那些揮金如土,財大氣粗的大金主,普通人是絕沒那個財力踏進去半步的。 今日的丹泮苑卻比往日更加熱鬧,京兆尹大人親自帶了幾十號差役過來,門前鬧哄哄的一大片人,幾個差役粗暴地押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個女子不住掙扎分辯道:“大人,奴家是冤枉的啊,今日早上這人卻還是好好的,奴家不過出去一會,回來時就發(fā)現(xiàn)他已氣絕,奴家身無半分氣力,如何能殺了一個大男人,大人…” 現(xiàn)場一片嘈雜,京兆尹不耐煩地打斷她:“人是死在你床上的,管是不是你殺的,必要押回去受審,你再吵鬧,本官就賞你幾個耳光?!庇纸又呗暤溃骸澳銈儙讉€先把她兩個押回去,再請刑部主事章大人過來?!庇洲D(zhuǎn)頭喊道:“諶卓,諶卓,你帶人去把尸體抬回府衙,快去。” 不多時,從里面擔(dān)出一副板架,上面死者身上蓋著一大塊白布,圍觀中有人驚呼,有人感嘆,來這丹泮苑的可都是些有錢有權(quán)的高門大戶,如今卻在這里一命嗚呼了,有人議論道:“這人來了后點了兩個紅牌,左擁右抱,整日窩在房里連門都不出,如今死在溫柔鄉(xiāng)里,到底還是作了那風(fēng)流鬼…” 幾個差人抬著板架朝前走,冷不防前面飛來一匹駿馬,馬背上跳下一個人直往這面走來,來人走到板架旁一手掀開白布,只見尸首嘴巴大張,眼珠幾乎暴出眶外,死狀駭人,不忍直視。 京兆尹見有人探查死者,不免過來詢問道:“君大人,這人橫死在丹泮苑里面,至此時都無親友前來相認,君大人可是與其相熟。” 君荊賀愣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道:“我也從未見過此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說長公主殿下會不會這樣在心里埋怨駙馬:你這個敗家爺們,怎么會把人藏到那種燒錢的地方! 第34章 間隙 人群漸漸散開,君荊賀無精打采地站在原地,黎貴死了,死無對證,到頭來只是一場水月鏡花般的妄想而已,成事在天,天意如此,能奈幾何。丁九牽著馬過來說道:“爺,咱們回府罷?!?/br> 君荊賀卻如噩夢驚醒般叫了一聲“元慎”,他猛地翻身駕馬狂奔而去,唬得丁九直嚷道:“壞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