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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宭州王又掌握著北疆禾美一族。要真到了戰(zhàn)火蔓延的地步,朝廷恐怕還是要借助宭州的力量……”太后依舊是盯著長顧說話,“當(dāng)然了,這也不是必須的,前有郭項,后有你長顧,哀家諒宣于崇與馬族這等烏合之邦,還不至威脅于此。你說是嗎?” 太后側(cè)著笑臉問長顧。從某種角度而言,她這也是拿芮涵的婚事“鞭策”對方! 西疆的戰(zhàn)事若不能速決,遲早有一天,是要公良長顧上場的。 到那個時候,不取西岐王的命,就盡了與長公主的緣! 一桿天平就這么擺在了眼前。 長顧咬了咬牙,就現(xiàn)在的他,也只能道一聲:“微臣定會盡‘忠’!” “好!”太后對他的應(yīng)答算是滿意,舉茶代酒,慢飲了一杯。 茶水才潤過喉嚨,太后兀的又想起了一件事。 不是別的,正是澄凝宮大火那天,安樂宮無端端少了兩人的事!太妃與斐姑姑的下落,還一直未明…… 第三百三十章 哪里不對? 放下茶杯,太后用錦帕輕沾去唇邊的水漬,有意無意地嘆著:“哎……長顧你如今成了頂天立地的漢子,你父親無緣得見,而你的姑母又……要不是先王將她安置在安樂宮內(nèi)……如今定是以你為榮的……” 姑母?瑛太妃? 姑母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長顧回想起喬姑娘的話來。心中疑惑,卻不敢動聲色。 關(guān)于姑母的事他也就是從喬姑娘那里聽了幾耳朵,而如今太后再加試探,想必另有內(nèi)情…… “姑母?太后娘娘是指瑛太妃?”長顧想了一會兒,才作出應(yīng)答,言語之間好像才想起有瑛太妃這么個人來。 太后看他的模樣,是真的疑惑,不像是見過瑛太妃的樣子。看來,太妃出宮投奔公良家的可能性是不大了。 “哦,你看,哀家真是老糊涂了……你打小就跟著公良老元帥在軍營長大,瑛太妃又一早入了宮,想必是印象不深的。你看哀家,好端端提這些喪氣事兒做什么……” 太后與長顧就著圣陽節(jié)的喜慶安排,又閑話了一陣,這才準(zhǔn)人告退。 琪姑姑送走了公良將軍后,回到太后身邊,輕聲問道:“太后娘娘,看公良將軍的樣子,像是沒有異心的。娘娘還不放心么?” “也談不上放心不放心的?!碧笳f,“許是因為西岐王在西疆作亂,礙眼的關(guān)系,讓哀家看什么都不順,總覺得最近這大晟宮內(nèi)外總有些異樣的響動。小心為上罷了?!?/br> 太后嘴上這般說著,回想方才的一席話,公良長顧在談及西疆、其亡父,乃至瑛太妃的時候,都無甚反應(yīng),倒是因為芮涵的婚事亂了心緒…… 想他,到底,還是真性情偏多吧! 琪姑姑在一旁打著薄扇:“太后娘娘,還是要以身子骨為重,莫要cao煩過甚了。” “哀家知道?!碧笳f,“外人都道宮中人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又有誰知道天家的日子是錦衣上覆刀鱗,玉食中摻苦毒。懸劍于頂,憂慮無隙,有哪一天是輕松得過的?” —— —— 采擷苑。 羽洛一早起來,就拉著繡茉忙開了。 瓶瓶罐罐地張羅了滿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好不容易從張鐵大哥那里學(xué)來的釀酒技能,怎么也該派上點用場吧。 袖口高卷,隨意披散的碎發(fā),再加上沾滿泥灰的雙手與面頰。 怎么看都像是個下人的模樣! 當(dāng)管理王府花園的薛嬸進到采擷苑的時候,落入眼中的就是這般景象。 “喂!”薛嬸指著羽洛問,“你是采擷苑中的人?” 羽洛聞聲抬頭,見眼前的人約莫四十來歲,微胖偏矮的身形不算搶眼,可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粗短的手指就這么直挺挺地指向自己,頗有些盛氣凌人的勢頭。 “是吧?!庇鹇妩c點頭。 此時的薛嬸再一次打量了她,從上到下,除了那張姣好的面容讓她驚訝之外,論穿著打扮可是比不上王府原來的丫環(huán)們。 “你是從別院過來的?”薛嬸想當(dāng)然地問。聽說王爺為了新來的喬姑娘特意從別院調(diào)了一個丫環(huán)過來,想來就是她了! “我?”羽洛歪著腦袋,愣了一會兒,又答了一個,“是吧……” 嚴(yán)格來說,她也曾是別院的人,這點沒錯! 面對生人,羽洛含著笑,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還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細(xì)汗。殊不知,她這一抹,讓手上的灰塵都沾到臉上去了! 薛嬸看著她那“邋遢”的模樣,不禁“嘖嘖”了幾聲。 “喂,我說,你在別院就沒學(xué)過規(guī)矩么?”薛嬸張口便不客氣! 雖然她也是下人,可王府出身的,總要比別院來的高上一頭! “我……”羽洛霎時不知道怎么作答! 她在別院的時候,是沒學(xué)過規(guī)矩!可在大晟宮里學(xué)過! 所謂規(guī)矩,不就是教人在合適的場合,根據(jù)面對的人,做出合理的舉動么? 羽洛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干活當(dāng)中,衣著沒有那么光鮮整潔之外,沒什么不對的??? 再說了,有誰會在釀酒騰挪的時候,還身著彩衣錦袍的?那不是添亂么? “我……哪里不對么?”羽洛的反射弧在審視確認(rèn)之后,終于拐到了終點。 “哪里不對?”薛嬸當(dāng)即翻了一白眼過去! 莫說別院的丫環(huán)了,就連王府里的大小丫環(huán)們,都沒有幾個敢在她面前頂嘴的! 且看她現(xiàn)在的站姿、神態(tài),沒有半點身為底層丫環(huán)的自覺,不恭不敬的,讓人看了就來氣! 這等沒大沒小的丫頭,讓她薛嬸撞上了,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給個下馬威怎么說得過去? “你哪里不對,還非得讓人一一說明么?”她瞪著眼,毫不客氣地訓(xùn)道,“你看你,臟兮兮的樣子,見了人連禮都不行!就這樣還好意思到王府來當(dāng)差?也不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薛嬸一連串的話,說得羽洛有些發(fā)暈。 當(dāng)差?就她的情況,不能算是來王府當(dāng)差的吧? 想來眼前的大嬸是把她錯當(dāng)成丫環(huán)了…… 雖然羽洛一上來,就被人莫名其妙、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可她也不生氣。畢竟“不知者不怪”嘛。 于是,羽洛搖搖頭解釋:“那個,不是……其實我……”說話間,她還轉(zhuǎn)頭四處尋找繡茉的身影。 折騰了一早上酒壇子,汗流浹背的,羽洛才叫繡茉去燒熱水,準(zhǔn)備沐浴,洗洗身上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