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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識的,很多年的交情了。周居翰已經(jīng)忘了他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就像魚和水,在日積月累的接觸中慢慢融合,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對。 他們習(xí)慣了彼此的存在??墒?,周居翰總覺得他們之間缺少了戀愛的感覺,更像是相濡以沫的親人,就如一對垂垂老矣仍相敬如賓的夫妻。 所以,當(dāng)他得知馮文萱和白嘉樹一塊兒出國時,他心中并沒有過多的憤怒,更多的是被背叛的羞辱。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馮文萱是不是也頓悟了,這段感情于他們而言只是可有可無,所以才毅然離開? 張小檀的咳嗽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一根煙早就到底了,現(xiàn)在是第幾根?地上散著三個摁熄的煙頭,她正準(zhǔn)備點燃第四根。周居翰伸手過去就奪過了她手里的打火機和煙:“夠了。” “給我。” 周居翰仿佛絲毫不在意她眼中的憤怒,將煙和打火機塞了回去。她發(fā)了狠,撲上來搶奪,力氣竟然超乎尋常地大。 周居翰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按到墻上:“鬧什么鬧?” 她憤怒地望著他:“你憑什么管,你憑什么?” 那樣大聲地喊,眼睛都紅了,仿佛要把壓在心底的什么發(fā)泄出來——是對他的怨恨,還是失去親人的悲慟?或者兩者皆有。 周居翰把她抱入懷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 她終于哭了出來。 張小檀以為自己不會哭的。 對于兩個兒子而言,張如鐵是個稱職的父親,可是對于張小檀而言,他是偏心而薄待的。這一點,從小時候燒一只雞,他肯定第一時間把兩只雞腿撕下來放到哥哥碗里開始。 記得有一次,大哥張強見她眼巴巴望著,就把雞腿夾到了她的碗里。 她心中竊喜,正準(zhǔn)備動筷子,老張就給夾了回去,還呵斥大哥:“你正在長身體,小姑娘瘦一點好看,別給喂肥了。” 從那以后,她就不再和父親撒嬌哭鬧了。 很小的孩子,卻已經(jīng)懂得了什么有用,什么事情做了也是多余。 母親李蘭芳是個溫和的人,對小檀也是很好的,不過,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表姐譚靜身上。譚靜從小失了父母,母親和舅舅又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鐵交情。 她把對舅舅的追念都轉(zhuǎn)移到了表姐上。 也許是傾注了太多,有時候張小檀會想,她對譚靜的感情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超過對自己這個女兒。否則,四年前也不會因為譚靜離世就郁郁寡歡,出了車禍。 那一次,大哥和二哥也在車上。 張如鐵從電話里得知這個消息,雙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掩面,不能面對。 彼時,她就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有些懦弱的,只有這一次,大聲咆哮地威脅她不要去告發(fā),不然就沒有這個女兒。 見到她不買賬,他又低聲祈求,把姿態(tài)低到了塵埃里。 他拉著她的手求啊求,說如果她說出去了,首長的顏面上不好看,他也要受牢獄之災(zāi),她大哥也會被告上法庭,他們一家以后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可是,他那番絮絮叨叨還沒說完,她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告發(fā),這通致命的電話就來了。 就是因為他的阻攔,譚靜抑郁自殺了。 而她的母親和兩位哥哥,也隨之在車禍中不幸去世。 老張自此像癱了,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夜半時常被夢魘纏繞,三個月前終于診出了胃癌晚期。 張小檀去醫(yī)院看他,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微笑。 他如釋重負(fù)地說,這就是報應(yīng),這報應(yīng)遲來了四年,現(xiàn)在終于應(yīng)驗了,這四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受盡良心的譴責(zé)。 他說,他不祈求她的原諒,是他害得這個家變成了這樣。 張小檀以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這個滿頭白發(fā)、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也沒有那么恨了。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幫兇,罪魁禍?zhǔn)字两襁€活得好好的。 所以,四年前失去母親、表姐和哥哥后,她就不大樂意去周家,哪怕那兒有周居翰。她對他,甚至也多了幾分遷怒。 “別想那么多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后的路?!敝芫雍驳穆曇袈犉饋砗軠貪櫍且怖潇o得近乎冷漠。 張小檀不知作何感想。 其實也不能怪他,他一直都是個有些寡清自持的人,又常年在外工作,和老張面都沒見過幾次,實在算不上交情。 這一次來幫著料理后事,也只是秉承了周茂霆的吩咐罷了。 周居翰隔日就走了。之后幾天,張小檀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晚上也會坐在臺階上發(fā)呆。沒過幾天,她又感冒了。 這一次病得比較嚴(yán)重,躺在床上都昏昏沉沉的。 夜半的時候,她伸手去床頭摸水杯,卻發(fā)現(xiàn)黑暗里里有人影閃動。她心臟驟縮,沒控制住,叫了出來。 那人撲過來,和他的同伙一塊兒按住她的手腳,邊撕扯她的衣服邊發(fā)狠道:“臭婊/子,以為找個姘頭就了不起了?害老子蹲了半個多月的號,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真當(dāng)哥們兒是病貓呢!” 張小檀腦子里轟轟亂炸,驚地肝膽俱裂,她拼命掙扎,可那幾只手像鐵鏈般栓牢她,不可撼動。 一只毛手摸進(jìn)她的睡裙,在她的腿上狠狠捏著。她忍著惡心和劇痛拼命蹬腿,無意間踢到了對方的腹部。 那人一聲悶哼,按住她的手一松。還未竊喜,緊接著一個耳光帶著風(fēng)聲狠狠甩到她的臉上。 張小檀直接被這股大力摔到最里面,半邊臉都麻木了。有腥味從嘴里漫溢開來,鼻息間都是血的氣息。 絕望和恐懼霎時籠罩了她。 一具沉重的身體帶著yin/笑壓上她,另兩人重新按住她的手腳??蓻]等宗偉散發(fā)著臭氣的嘴壓上來,已經(jīng)有人從后面直接拎了他的領(lǐng)子掀開。 耳邊傳來三聲怒罵,緊接著就是rou體搏斗的聲音。不過一會兒就安靜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輕輕拍她的臉頰,問她:“你怎么樣?” 張小檀勉力睜開眼睛。 然后,看到了周居翰在頭頂關(guān)切地望著她。 那一瞬間,連日來壓抑著的痛苦、絕望都一股腦兒席卷而來。呆愣了兩秒,她本能地扎進(jìn)他懷里,肩膀都在顫抖。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周居翰在她耳邊嘆了一口氣,寬大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她的肩上。 失去父母雙親后,張小檀從來沒有覺得哪一天像現(xiàn)在這樣安全。 第六章 盲目 宗偉和他的兩個同伙被關(guān)進(jìn)了監(jiān)獄,罪名是入室搶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他是這一帶的慣犯,因為小偷小摸和猥褻罪名總被請去問話,久而久之,局里的片警都認(rèn)識他了,送進(jìn)去那一刻都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