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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來,十四也是“鳳棲梧桐”的人了,卿酒素來護短,怎的 舍得讓一個孩子去還人情呢。 到頭來不還得是卿酒的事? 經(jīng)十四這么一說,反倒成了,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了。 …… 眼看卿酒有些動容了,十四趕緊發(fā)動感情攻勢。 “我與一哥投緣,也希望一哥會喜歡十四?!笔恼\懇的說。 “感情什么話都讓你說了。”卿酒努了努嘴。 這孩子思維縝密,邏輯清晰,若是以后長大了絕對是個人才。 “一哥是神君,而十四我只是個小仙,一哥應該不會與我這般計較吧?!笔奈⑿χ粗渚频馈?/br> “當然……不會了……”卿酒連生氣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這高帽子給卿酒帶的,卿酒竟無法反 駁。 …… 第17章 第十七章 梨花落 看著十四,卿酒心中滿腹疑惑,而且,卿酒總是感覺……這個孩子似乎不太平常…… 至于哪里不平常,卿酒又說不上來。 就這樣,卿酒無法拒絕的,將十四留下了…… 一來二去,也是過了數(shù)月,好在十四這個孩子并不需要卿酒照顧。 除了總是喜歡時時“粘”著卿酒外,其余的都如往常一般。 十四總是默默在卿酒身旁坐著,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 晚間。 卿酒睡著后,床邊隱約站著一個人。 一雙冰涼的手,輕輕滑過卿酒的臉頰。 好冰……好冷……卿酒微微皺眉,哆哆嗦嗦的胡亂摸被子往身上蓋。 而過了一會兒,卿酒感覺一個火爐似乎在向自己靠近。 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安逸。 卿酒翻了個身,又是沉沉的睡去。 …… 除了睡覺外,卿酒最喜歡丹青, 卿酒向來喜歡描丹青,不只是喜好,卿酒別的能拿得出手的沒有,丹青卻是尤為出眾。 在“鳳棲梧桐”的梨花樹下,卿酒可以如處子一般,安安靜靜的畫上一個下午。 梨花紛亂,微雨初上,喚殘夢,啟朱唇。 溶溶月,淡淡風,瀟瀟癡纏,點點紅妝,滿院梨花香。 素衣一襲,青絲墨染,梨白暈染間,眉眼低垂,潑墨一紙梨花。 …… 當卿酒描丹青之時,十四總會彎下腰不遠處的一地梨花中,彎腰撿拾,將那一捧梨花,用衣裙兜 著,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地方,再將那些梨花一瓣一瓣的放在地上。 一來一回,卻也不知道十四在做些什么。 …… 除了十四之外,“鳳棲梧桐”還會“時不時”的冒出另一個人出來。 說“時不時”是因為,這個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 …… 風起,有梨花落于紙上。 卿酒自是不去管這些,仍舊專注于自己筆下的人物。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映入眼簾。 卿酒一頓,順著那修長的手,向上看去。 一身青色的袍子,袖口繡著淡淡梨花,逼真的像是被風吹散的梨花一般。 只是看這服飾,便是知道,主人必定不落俗套。 再向上看去,嘴角微笑,四目相對,就連眼中也溢滿了笑意。 …… “殊夜?”卿酒認出來人。 “酒酒,多日不見,我早已思念成疾?!笔庖箤⒛抢婊ò辏糜谝慌?,目光是那樣的溫暖,如冬日的陽光一般。 明亮而又不灼人,緩緩的梨花飄香的微風中暈染開來。 卿酒啞然,此間少年俊美如初,果然年輕真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卿酒只是轉(zhuǎn)身,卻未注意到,筆還拿在手里,那筆尖已經(jīng)攢聚了 一大滴的墨汁。 殊夜沒有回話,他只是從背后環(huán)住卿酒,輕輕握住她的手,帶領(lǐng)著她將筆尖的墨汁,在磨盤中浸潤。 …… 卿酒有些尷尬,肩膀不自然的收縮。 只是收縮肩膀的時候,卻因太過僵硬,險些沒有站穩(wěn)。 殊夜順勢一手扶住卿酒的手腕,一切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酒酒是九州之神,這世間還有不知道神君住在‘鳳棲梧桐’的人么?”殊夜的語氣很輕柔,就好像緩緩流淌的溪水一般。 卿酒掙扎了一下,想要將自己的手從殊夜的手中抽離出來,可是手指卻是夾著毛筆,而殊夜的手又是巧妙的扣著卿酒的手指。 只要卿酒一松手,那筆桿便會掉到紙上。 …… “你怎么進來的?”卿酒想著能轉(zhuǎn)移殊夜的注意力,順勢逃脫。 “恩,十四帶我進來的。”殊夜緩緩的說。 哦,十四,說起來十四…… 卿酒抬頭,卻發(fā)現(xiàn)十四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剛才還在面前,這會兒怎么不見了? …… 殊夜個子很高,本是高了卿酒半個頭,可是他卻因為要抓住卿酒的手,稍微彎了點腰,這般,下巴剛好可以觸及卿酒的肩頭。 “十四說他有點事,將我引進來便出去了?!笔庖棺旖菐Φ脑囂叫缘膶㈩^慢慢靠近卿酒的肩膀。 卿酒感覺到殊夜的呼吸慢慢靠近,肩膀一直在下降,可是無奈自己被殊夜緊緊鎖在桌邊,無法半 蹲,只得站直了身子。 殊夜如愿以償?shù)膶⑾掳停N近卿酒的肩膀,但也只是隔著一層衣衫,并未真的放在卿酒的肩膀上。 他默默的閉上眼睛,享受著一時的安逸。 好久,好久沒有聞著梨花香,環(huán)著心上人了…… …… “我這院子雖然不大,但是也好幾里地,殊夜你應該能尋得一個涼快的地兒站著……”卿酒皮笑rou不笑的抿著嘴說道。 殊夜閉著眼睛裝作沒有聽見一般。 不說別的,只說這大熱天的黏在一起,也不怕起痱子…… 卿酒雖說是怕冷,卻也不代表她就喜歡大熱天啊。 …… 陽光透過梨花的縫隙,將斑駁的痕跡停留在二人身上。 微風吹動發(fā)絲,安逸的只能聽見呼吸的律動聲。 “酒酒……”殊夜緩緩開口,問“……你可喜歡我這樣環(huán)著你?” 卿酒握著筆的手有點酸,沒好氣的說,“不是很喜歡。” “也就是不是很討厭?”殊夜反問。 卿酒無奈,殊夜哪里聽出那意思了? 難道是腦袋被門夾了? …… “殊夜,我們還是好好說話吧,你且先松開我?!鼻渚崎L舒一口氣說。 殊夜微微笑了笑,回,“酒酒說的哪里話,莫要顛倒黑白,我可沒抓著你,” “……”卿酒無奈。 確實,殊夜一手擋在桌子邊緣,另一只手越過卿酒握著筆桿,雖說是若有若無的碰著卿酒的手,可是卻也是真真的握筆姿